“鐺!”
一聲脆響,李塵手中的鍛造錘終于掉落,他的雙手撐在鍛造臺上,胸膛起伏,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氣息若水上浮萍,漂浮不定。
“哥哥,你怎么了?!”站在一旁的小蘿莉趕緊上前扶住李塵,關切地問道,聲音里帶著哭腔。
“啊!這是怎么回事?”
“塵塵這是怎么了?”
人群里的騷動頓時爆發了,大家紛紛議論李塵究竟是怎么了。
唐瀟卻是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這個李塵身負重傷,卻還要硬撐著來接受挑戰,這里面肯定有隱情。
或許這能夠成為自己收服他的契機……
就在擂臺上下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縱身一躍,來到了擂臺上。
他踱步到李塵的身邊,右手掐指,探視李塵的脈象。
此時的李塵已經毫無氣力,斜靠在攙扶著自己的小蘿莉身上。
他感受到老者的氣息,努力睜開雙眼,緊盯著對方,“你……!”
李塵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突然有一股氣勁鉆進了他的經脈,然后猛然一震,他那原本就千瘡百孔的經脈,頓時被震得寸寸斷裂。
鉆心的疼痛襲來,李塵瞬間就昏厥了過去,倒在小蘿莉的懷中。
暈厥前,李塵終于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先是歐陽枸誕假意拉著自己去酒館喝酒,在酒菜中下毒,侵蝕自己的經脈。
然后二長老逼迫自己接受安排好的挑戰,并借此機會,再次重創自己的經脈,讓自己沒有翻身的余地,同時也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廢了這個消息。
“諸位,實在不好意思,李塵的經脈出了些問題,所以今天這場比試就到此為止吧。”
果然,老者在不動聲色地震碎李塵的經脈之后,向著眾人抱拳說道,言語中暗示李塵的經脈已廢。
要知道經脈可是修行者的根本,經脈廢了就意味著修行道路的斷絕。想要修復可是難如登天,除非有傳說中的仙藥,或者絕世的強者相助,否則是絕不可能恢復的。
“啊,怎么會這樣?”
“經脈出了問題,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李塵廢掉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塵塵不要放棄,記得NMSL!”
聽到老者的話,人群里又是一陣騷動。
而擂臺另一邊的肌肉男已經停下了手中的鍛造錘,神色沉重。
不知道為什么,本來他就是聽聞小道消息,得知李塵的身體出了問題并且一定會接受挑戰,所以想要借此機會出個風頭。
可是當看到李塵面無血色地暈厥在小蘿莉的懷中的時候,他又起了惻隱之心。
“今日挑戰還未結束,告訴李塵,我等他。”肌肉男沖老者抱了個拳,然后轉身跳下了擂臺。
“嗯。”老者點了點頭,然后抱起唐瀟,帶著小蘿莉,幾個起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擂臺下,人群逐漸散去,嘴里莫不都嘆息錯過了一場好戲。
只有唐瀟站在原地,仔細回憶剛才自己看到的,李塵昏厥前驚異的眼神,心中覺得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為什么一直不接受公開挑戰的李塵會突然接受挑戰?為什么偏偏在這次挑戰中李塵突然經脈出了問題?為什么李塵看到老者后會露出驚異的眼神?
其實這些蹊蹺之處,只要仔細想一想,誰都能發覺。
只是大家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來的,并不會深入思考,而且就算發覺了又如何?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行事準則是在這個世界活得長久的秘訣之一。
可是唐瀟不同,他覺得這或許能夠成為自己收服李塵的契機,所以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探查清楚。
“這位朋友,在想什么?”
就在唐瀟思考該從何處查起的時候,一個面容皎白的鷹鉤鼻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唐瀟的思緒頓時被拉了回來,他才發現,原來四周已經空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留在原地,顯得很是突兀。
他扭頭看向鷹鉤鼻男,“沒什么,沒什么。”
唐瀟一邊說著一邊擺手。
“枸兄,有什么問題嗎?”
鷹鉤鼻男子正打算與唐瀟繼續攀談幾句,卻被不遠處的一個錦袍男子叫住了。
“奧,沒事。”
他擺了擺手,又對唐瀟說了句“天色將晚,朋友還是早些回去吧”,然后便向錦袍男子走去。
“一個長得好看了些的普通人罷了,我看他……”
“哈哈,今天這事值得慶祝一番,枸兄還不……”
鷹鉤鼻男子與錦袍男子勾肩搭背著遠去。
唐瀟摸了摸鼻子。
枸兄?莫非是那個傳言雖然花了十三年時間,便闖到圣鍛山第十五關考驗,聲望卻一直被李塵壓著的歐陽枸誕?
要知道,十三年時間闖到第十五關考驗,資質可以說非常高了,絕大多數人窮其一生都闖不到第十五關呢。
只是相較而言,李塵花了四年便闖到第十三關,要更加牛批。
世人的眼光總是聚焦于第一名身上,雖然偶爾會漏給第二名一些,但也不過是匆匆瞥過。
所以自從李塵展露鋒芒以來,歐陽枸誕就被世人打入了冷宮,間或被提及,也是被拿來作比較。
這個歐陽枸誕有很大的作案動機啊。
唐瀟摸著鼻子心里暗自想道。
而且自己好端端地站在這,他剛才為什么要突然走過來搭訕?
難道是貪圖自己的美色?聽說這些公子哥們都多多少少有些龍陽之好……
唐瀟甩了甩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一輪紅日已經遙掛西天,天穹上廣闊的晚霞有如垂天之翼,天色漸暗,四野無人。
還是先去找個地方吃晚飯吧,順便琢磨琢磨星脈訣,今天剛學的,還不知道怎么點亮小星星呢。
難道自己也要唱“一閃一閃亮晶晶”?那也……
太好玩了吧!
對了,今天還完成了一個支線任務,獲得了5點貢獻值,看看能兌換什么好東西。
唐瀟一邊想著,一邊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