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中傳來的一道冷哼聲傳到域外千萬里,處于此地的眾人只有種窒息的感覺,仿佛心頭被重錘敲擊了一般。
“這……這是東皇太一?”
天庭諸將一個個神情激動,直接對著北原的方向跪拜了下來,也不管發聲之人能不能聽到,齊聲高呼道:“我等天庭兵將,拜見東皇,愿東皇福與天齊,永世無敵!”
時至今日,即使天庭諸將不曾聽聞冥帝述說關于大帝的事,他們也猜到了個大概,知曉古來的大帝,可能并沒有全部死去。至于大帝為什么沒死,這就不是他們所能猜到的了。
“起來吧!”
北原中傳出威嚴的聲音,不容人抗拒,“護衛前后兩代太子不力,爾等萬死不足泄本皇之恨,現給爾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擒下那名喚‘如空’的孩子,本皇饒你們一命!”
聽得東皇太一的話,天庭主將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為,不少人都望向人族那邊,卻沒有一個人敢起身。
如空是誰,他們都知道乃是人族霍然之徒,他們不知道東皇太一為什么會要自己等人擒下如空,也不需要知道,不過現在的問題的是,他們已經不足以與人族爭鋒了,不說其他,單就姜千年與張真玄兩人,就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
其中一位金烏族大圣對著北原拜了拜,而后高聲道:“皇,非是屬下等不愿將功折罪,實乃屬下等無力與人族相抗啊!還請陛下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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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場劇斗,雖爭斗的對象并非整個天庭和人族,但天庭卻依舊遭到了重創,這還要‘歸功’于陸壓,一怒之下直接滅了天庭一半的人馬,令得天庭勢力銳減,已是不能再與人族爭斗了。
“有本皇在,你們只管擒人便是!”藏在無生崖不露面的東皇太一冷哼道,語氣中夾雜著慍怒。
“哈哈哈!”
這個時候,那先前與東皇太一斗過一番的神秘人仰天狂笑,沖著北原方向說道:“小烏鴉,你自己不敢出來送死,便要這些人來送死,這是何居心啊?”
一眾人聽到那神秘人三番兩次的稱呼東皇太一為‘小烏鴉’,不由得面面相覷,心中揣測這人到底是誰,竟敢這般稱呼號稱古來最強者。
轟隆隆!
北原大動,無 冰雪遭受到風暴席卷,似扶搖羊角般逆天而上。無生崖中道則翻涌,忽地凝成一口黃金大鐘。
咚!咚!咚!
一道道沉悶的鐘聲傳蕩而出,直接將天宇給震出了一個大動,而后它直沖域外,巨大的鐘身直直砸向那狂笑的神秘人。
“又來?”
眼見無生崖中再出發生了攻擊,人族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由姜千年與張真玄聯手驅動太清圖,卷起近百萬人再往后退開了十萬里。
事實上,他們這個舉止無疑是正確的,那神秘人得見東皇太一再次打出一道形似東皇鐘的攻擊,想也沒想的便一拳迎了上去。巨響震天,道光熾盛,掩蓋了百萬里的星空,離得近的天庭諸將首當其沖,被殃及池魚,噗哧噗哧的肉身爆炸聲響個不停,待得道光散盡時,五六十萬天庭之人只余下不到萬人,葬身在道光之下的 十萬人連尸首都被湮滅,星空中只殘留著濃郁的血腥味。
噗哧!
正值此際,無生崖中再現一道匹練,直直的掃中舊力剛去,新力為生的神秘人,將其轟出了十萬里,吐血如狂,血肉震顫不已。
“不愧為號稱古來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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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似鐵打的般,受了重傷依舊不曾倒下,他一把擦去嘴角血漬,臉上笑容不減,也不顧身上持續倘若如墨般的血,直說道:“我以為自我之后,天下盡是廢物,不曾想你這只金毛烏鴉竟有這般手段,足矣號為古來最強者!”
“只是……”他昂首挺胸,傲視天地,臉上盡是狂傲之色,“只是你若想殺我的話,恐怕沒有那么簡單,而且不走出那片藏身之地,想殺我無異于癡人說夢!”
在場眾人都知道,這神秘人強則強,但與東皇太一兩次斗法,都落了一籌,已證明他不是東皇太一的對手。不過這人當真狂,明知不是東皇太一的對手,竟還有膽子三番兩次的挑釁,難道他就真的不怕東皇太一殺出無生崖嗎?
“你知道就好!”
處于無生崖中的東皇太一言語中滿是傲然,能讓一位大帝級別的人物甘拜下風,這是一件足矣自傲的事。隨后他說道:“代我擒下如空,我便不與你計較陸壓之事!”
東皇太一的話音剛落,霍然連忙將如空緊緊摟在懷里,一臉凝重的看著 十萬里外的魁梧人影。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如空被人擄走,誰若想要如空,只有從他的尸體上踏過去!
那神秘人斜眼看了看一臉緊張的霍然,轉而又看看被霍然緊緊摟在懷里的如空,隨后大步流星的來到人族這邊,直把一眾人嚇得雙股站站。
“前輩,請自重!”
面對一位大帝級別的人物,無論是姜千年還是張真玄,都表現的極度平靜。二人擋在神秘人身前,意思很明顯。
“體內流淌著萬寶圣血,你是神農大帝的后裔!”神秘人身高腿長,俯視著矮自己一大截的姜千年說道。
“正是!”
姜千年不卑不亢,直視那人的目光。他體內流淌著神農大帝的鮮血,承載著大帝的榮耀,讓他不可以向任何人低頭,即使對方是他所不能抗衡的大帝!
那人笑了笑,又轉首望向身畔的張真玄,不住的點頭,道:“能與陸壓相斗百年而不敗,觀你神魂卻不足四百道痕跡,如此年紀便有這等修為,稱得上是古來第一人。”
聽到神秘人的夸贊,張真玄躬身一拜,說道:“前輩過譽了,未達到禁忌領域,再出色也只是虛相!”他的確不足四百歲,在這個年紀便達到準帝境,古來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只是兩百年前他因癡于名利,差點就此成為廢人,而今勘破的他,不會再介意別人怎么評價自己。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一般,只要未達到大帝,表現的再驚艷又如何?面對一位大帝,還不如有心而無力?
那人點點頭,又搖搖頭,卻是沒有再看張真玄,而是將目光轉向霍然。片刻后,他眸中閃過一抹難言的意味,這才將目光落在如空身上,搖頭說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竟是個孩童,當真可笑!”
他也不管眾人會有什么反應,目光落在了人高馬大的蚩無敵身上。而蚩無敵也壯起膽子與之對視,一時之間兩人是大眼瞪小眼,看得其余人莫名其妙。
“魔神經修得是不錯。”片刻后,那人眸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說道:“可惜卻也被困在魔神經上,雖然有嘗試走出屬于自己的道,但腳步實在是太小了,這般下去,你一生頂多也就止步于大圣,遇上大機緣的話,或可引渡證道劫,但卻絕不可能奪得大帝道果。”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哪里還看不出這神秘人對自己等人沒有惡意?一眾人略微放松了些,心中揣摩神秘人的話,而蚩無敵卻是抬起頭,面上隱隱含怒,道:“你很懂魔神經嗎?憑什么說我一定不會成帝!”
自他懂事以來,他便有證道成帝的野心,事實上他的表現也足夠驚艷,縱觀九界中的年輕一輩,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他絕對稱得上是至尊,這是他作為斗圣魔體的驕傲!此時聽到這神秘人把自己說的一文不值,他如何能不生氣?
轟隆隆!
那邊無生崖再生異象,孤崖抖動,風雪飄零,東皇太一不耐煩道:“你若再拖延下去的話,休怪本皇下殺手!”
先前太一在與神秘人的對話中還是自稱‘我’,而此時卻自稱‘本皇’,這代表了他已經不愿再等,有與神秘人再戰之心。
可惜,那神秘人完全沒將東皇太一放在眼里,他看著蚩無敵,笑著說道:“這個世上還有人比我更懂魔神經嗎?”
“你……你什么意思?”
蚩無敵大驚,腳步踉蹌,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神秘人,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神秘人只是笑著左手一翻,卻見他的掌心中忽地出現了一口黑色魔壺,壺身古樸,上面魔紋斑駁,不是九黎壺又是什么?
“拜見先祖!”
得見消失的九黎壺出現在這神秘人手上,蚩無敵如何還想不到這人的身份,當即雙膝跪地,淚眼朦朧,失聲道:“先祖!真的是先祖!后輩無敵給您叩頭了!”說著,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其余人相似一眼,隨后也對著神秘人躬身一拜,口呼道:“見過魔神前輩!”
這神秘人手掌九黎壺,而且身體里流淌的是黑如墨的血,再加上他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懂魔神經,這不就代表著他就是創造魔神經的一代魔神蚩尤嗎?
眾人想不明白,不是傳聞魔神蚩尤在與軒轅大帝逐鹿之戰后,便身死了嗎?怎么此時竟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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