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太陽正蹂躪著煩躁波旁公爵。
最近幾天這位法蘭西王國的統帥實在太苦惱了。
軍費,物資,國內政敵的暗箭,不懷好意的溫柔統統都瞄準了他。
不過此時此刻,相比瑞士人帶給他的痛苦,其他的一切煩惱都不算什么了。
那些瑞士佬怎么能那么蠢呢?
從巴雅爾騎士派回來的口中得知了長墻的存在和瑞士人魯莽行動的波旁公爵實在無法理解。
這是一場五萬人級別,決定好幾個小國存亡和大國國運的大決戰。
這些瑞士人居然不肯等一等投石機。
這是法蘭西人翻越多少道路,克服多少困難才終于運來的珍貴武器啊,本來是可以對那道工事發揮很大的作用的。
波旁公爵勉強壓下滿心的暴躁,開始下令:“勞特克侯爵你率領一千騎兵用最快速度前進,盡快趕到戰場,奔索,你的利古里亞治安騎兵也一起去。”
他自己率領的法軍步騎兵主力和投石機,也加快速度前進。
只是瑞士人的愚蠢和傲慢已經開始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當波旁公爵開始焦急地催促士兵們快行時,哈布斯堡軍已經開始向瑞士人傾瀉標槍了。
除了一千五百人的奧術兵團外,還有一千五百名西班牙士兵也進行過簡單的標槍投擲訓練。
這一千五百名實力較差的純粹標槍手,列在第一排和第二排。他們在百步內,對瑞士方陣進行了第一和第二輪射擊。
投射玩標槍后,他們迅速從陣型的空隙中后退,換上下一輪的人。進行射擊。
這種單人之間可以簡單進行的行動,實際上一旦擴大到戰役規模是相當需要紀律性的。
所有中級軍官都在觀察著中軍旗,令旗隨著佩斯卡拉侯爵的口令不斷變化,各排士兵聞令而動,這種隊列輪換說起來容易,實際上是經過長期訓練之后,才能在戰場上進行的。
中級軍官根據令旗的指示,對部下大吼。不斷地維持秩序,保證隊列能流暢轉換,標槍能順利投出。
受到襲擊的瑞士人舉起長槍,搖晃著。大多數標槍都被擋了下來。
每排七百五十支造價一個塔勒一支的標槍,每輪大概能夠造成一百名瑞士人的傷亡,瑞士人的戰斗精神確實旺盛,即使擊穿盔甲的人,大多也堅持著繼續前進。
緊接著。奧術兵團組成的第三排,也投出了標槍。
緊接著是第四列,不過他們投出了標槍之后,沒有立刻后撤。而是開始施法。
當瑞士人進入到五十步的距離時,他們經受了一輪“酸液飛濺”的洗禮。
身上插著標槍的傷員。凡是再被這輪攻擊命中,基本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堅持了。他們哀嚎著倒下,被后排的戰友踩踏,再也站不起來。
緊接著就是第二輪“酸液飛濺”,這一輪之后,更多的瑞士倒了下去。
先前的散兵戰和這四輪標槍,兩輪“酸液飛濺”,總共造成了大約五百名瑞士士兵的死亡,傷員還要兩倍于這個數字。
瑞士方陣一共只有一萬五千人而已。
死傷比例已經達到了十分之一,大多數時候這個死傷比已經可以讓這個時代的精銳職業軍隊崩潰了,只是對長墻的這個目標的渴望,鼓舞著瑞士人,讓他們堅持了下來。
付出了重大傷亡后,他們終于走到了長墻前不到十米的地方,他們長達六米的超長槍馬上就可以讓奧術兵團的士兵付出代價了。
瑞士人發紅的眼睛里,已經能夠映射出同樣緊張到極點的對手汗水。
幾個沒有參加散兵戰的瑞士高級法師,終于開始動手,“群體牛之力量”“群體熊之堅韌”加持在了瑞士士兵的身上,當然主要集中在中央部分的士兵才能得到如此待遇。
瑞士人中還有一個吟游詩人,他發出了名為“戰嚎”的魔法,讓聽到這個巨大吼聲的敵人產生了慌亂。
對于這個吟游詩人魔法很熟悉的瑞士士兵,也在同一時刻發出了大吼,這個原本只是四級魔法的“戰壕”,取得了巨大效果,所有瑞士人都士氣大振。
然而得到了加持的瑞士人發現那些該死的懦夫居然還不肯正面交手!
隨著令旗變化,奧術兵團的士兵開始后撤。
老科隆納主動把長墻后面一段讓給了瑞士人,盡管因為“戰嚎”的原因讓隊列有點慌亂,幾個法師沒能擠到前排,不過這避開了士氣最動搖的一段時間,還是值得的。
走到墻前的瑞士人發現,這段一米高的矮墻,如果要刺后面的人不算難,舉著槍要翻過去,真是太危險了。
哈布斯堡軍里最精銳的奧地利軍正在墻后,舉著長劍躍躍欲試。
哈拉哈騎士是少數還活著的第一排瑞士人,和其他瑞士貴族一樣,他是陣線里少數使用雙劍而非長戟的人。
他一馬當先,沖刺幾步越過了長墻。
依靠十三級武士的實力,他輕松地越過了大約一米的矮墻,他的勇氣讓他逃過了第一次危險的考驗。
“女妖之嚎”降臨在了第一線的瑞士槍兵身上,這個薩扎斯坦首相的最強法術,瞬間殺死了它覆蓋范圍內三分之二的瑞士人。
除了“女妖之嚎”,正在翻墻的瑞士人,還要接受“酸霧術”“死云術”和“延遲爆裂火球”的考驗。
當然哈布斯堡施法者們,也就是敢攻擊這一輪,接下來他們退到后面,也開始給自己的士兵加持“熊之堅韌”和“牛之力量”。
最主要的工作還是要由近戰步兵來完成。
穿著寬松長袍,內襯鎧甲的奧地利士兵殺向了瑞士人。
他們除了得到了額外的力量和生命,有幾個軍官的武器上還有火焰在躍動,幾個低級法師不能施展群體增益魔法,就準備了“火焰之刃”。
雖然有不少頂住了魔法的瑞士人趁著施法者后退的時候,爬過了長墻,但是他們此時實在是沒有時間組成他們曾經橫掃過無數強敵的槍陣了。
沒有槍陣,長戟不是長劍的對手。
奧地利士兵也是不裝備盾牌的,他們用雙手大劍砍斷了鐵制長戟,然后沖進瑞士人中,展開混戰。
哈拉哈騎士逃過了“女妖之嚎”,他和其他拿出了匕首的瑞士士兵們一起全力戰斗,將戰線推進過去,好讓更多的袍澤能夠到長墻的這邊來,擺出他們最強的槍陣碾壓敵人。
可是倉惶,疲憊的瑞士人又怎么是以逸待勞的奧地利人的對手呢?
哈拉哈騎士很快被一把閃著火焰的長劍插進了肺葉,他被幾個屬于他村子的屬民拖回了后面。
這真是自食苦果。
不過哈拉哈騎士心中不僅僅是悔恨,他還有希望,陣線中央的巴雅爾騎士依然在一片藍色披風的擁簇下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