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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光彩之日

本站公告  奔索多利亞和他麾下利古里亞士兵的逃跑開啟了溝渠東側法軍全面大崩潰的序幕。

  奮戰的法國人看到根本沒收到多少損失的利古里亞人開始四散逃命,咒罵之余,越來越多的人也失去了戰意。

  他們也開始逃跑,投降。

  此時,正面戰場的法軍戰線已經進入了標槍投射范圍。

  法國士兵的主要武器不是超長槍,他們的推進速度比瑞士人高了不少,應該可以以比較小的代價接近長墻。

  不過這一次,老科隆納對時機的控制更加完美,幾乎是他們剛剛進入射程,就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波旁公爵本來就對自己的部隊能不能壓過讓瑞士人死傷狼藉的長墻非常懷疑,東面別動隊的崩潰終于讓他也失去了放手一搏的決心。

  畢竟溝渠上還有一座在北面的橋,如果哈布斯堡騎兵從那里繞道法軍主力的后方,那前后夾擊之下,一場崩壞全局的大敗就要發生了。

  雖然波旁公爵肯定是要遭到一個法國王族會受到的上限式的嚴懲了,但是他的榮譽感和愛國心,還是制止了他把這些士兵投入一場無意義的攻擊,以挽救自己的軍事生涯和宮廷地位。

  如果失去這支部隊,法國就不僅僅要失去米蘭公國了,薩伏伊,薩魯佐這些仆從國肯定會蠢蠢欲動,到那時,戰火就要燒到法國本土了。

  退出了敵人標槍的射程后,他還派出了一支部隊去策應東面的潰兵。

  一半人,包括勞特克侯爵在內,在失去了全部戰馬之后,逃回了主力的保護中。

  看到波旁公爵的旗幟和傳令兵終于帶來了撤退的命令,所有法國人不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松了一口氣,隨著瑞士傷員的喊叫聲,所有人早就都沒有挽回敗局的想法了。

  老科隆納根據代理大公費迪南德的之前指示,沒有命令部隊越過長墻追擊。

  在長墻后哈布斯堡軍的歡呼聲中,法國人沉默地退出了戰場。向納瓦拉城撤退。

  他們的十四具投石機統統一彈未發,就都被匆匆拋棄。

  而這時太陽還沒有運行到正中,這場會戰僅僅持續了三個小時。就以法蘭西王國徹底失敗告終。

  “1523年4月22日,這會是神圣羅馬帝國帝國歷史上永遠光彩的一天,你們擊退了雙倍于你們的敵人,而且僅僅付出了兩百人的傷亡。讓敵人在戰場上留下了三千具尸體,軍中還有同樣數量的傷員。榮耀屬于你們,哈布斯堡的勇士們。”

  發表了勝利宣言的代理大公費迪南德站在高臺之上,手持哈布斯堡鷹旗,接受全軍誠摯的敬意。所有人都被發自內心地向這位偉大的君主和超凡的統帥致意。

  從翻越雪山到正面鏖戰,他的杰出表現,照亮了歷史。

  十六世紀人類明的菁華之一,北意大利地區已經完全被哈布斯堡家族握在掌中了。

  拉迪斯勞斯和他的部下沒有回到主陣歡呼,在大家享受勝利時,他還在忙著呢。

  溝渠里還有好幾百個人,等待他們去俘虜呢。

  當然相比俘虜,更重要的是把戰馬們都安置好。它們可是更重要的財產。

  好在老科隆納很快就派人來幫忙了。最終有大約三百人從溝里被撈了上來,他們統統都沮喪到了極點,沒有人還想反抗了。

  他們老老實實地順過溝渠上的人遞過來的繩子爬上來,然后士兵直接垂頭喪氣地坐在后面的空地上,貴族則報出自己名號和爵位,被帶到另外一片空地上。同樣垂頭喪氣的坐好。

  不過這種平靜被奔索多利亞打破了。

  他的身軀露出溝渠時引發了不小的騷動,好幾個法國貴族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毆打他。

  幾個看守他們的士兵。沒有料到剛剛表現的非常馴服的俘虜會突然暴起,沒有來得及阻止這幾個貴族。一片廝打哀嚎中,奔索多利亞再一次掉進了溝里。

  當拉迪斯勞斯趕到,把這個小胖子再次從溝里撈起來的時候,表兄已經認不出表弟來了。

  “拉迪斯勞斯表哥啊,你終于來救我了。”看著這鼻青臉腫的人,只能說身形還是那個身形,臉就實在不能確定了。

  “叛徒。”“懦夫。”“垃圾。”“死胖子。”在周圍一片法國貴族的憤怒的叫罵聲中,拉迪斯勞斯可以確認,自己的這個小表弟,就是今天哈布斯堡軍勝利的“功臣”之一了,他在關鍵時刻的逃跑,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倒霉的孩子,最終還沒有跑掉,他被自己華麗的盔甲拖累了,根本爬不出那道溝渠,他的幾個親信平日魚肉鄉里,壓榨富商倒是個個功夫扎實,逃命的時候,就完全顧不上自己恩主了。

  這也是奔索自作自受,他的選材標準完全過于實用主義了。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位表弟用人標準的好機會,拉迪斯勞斯和他還有好一番帳要算呢。

  “奔索,真是是你嗎,沒事了,沒事了,表哥來了,西里卡,你給我好好保護我的表弟,利古里亞多利亞大元帥的兒子,我看至少值得十萬八萬的贖金啊。”雖然轉折有點大,拉迪斯勞斯其實算得上心胸寬廣了。

  聽到拉迪斯勞斯冷酷無情的宣告,奔索多利亞倒是沒有多少不滿,盡管在戰場上表現不佳,可是這個年輕人最近幾年來見識,經手了比拉迪斯勞斯只多不少的欺騙和背叛,對于拉迪斯勞斯不明白當初的坑害,并沒有抱多少期望。

  奔索多利亞甚至還有點放心了,雖然拉迪斯勞斯開出“十萬八萬”這樣的天價,其實只要肯談錢,就問題不大。

  如果滿面笑容,他才擔心對方要報私仇呢。

  “表哥你說笑了,我又不是大哥,只不過是次子哪值那么多錢,我估計老爸最多出個三千塔勒贖我,再多,就只能讓你養我了。”奔索立刻落地還淺,“區區三千塔勒,您如今成了利古里亞大主教,哪里還放在心上,我看不如就看在阿姨和哈爾娜姐姐的情面上免了吧。”

  母親和哈爾娜表妹,利古里亞城的回憶,僅僅不到一年前的生活,如今已經恍如隔世了啊。

  一起長大的表兄弟,真的在戰場上生死相博了。

  “確實如此,表弟,舅父雄才大略,會出多少錢,還真不一定呢。”

  拉迪斯勞斯發出了意味難明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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