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紅色的盛宴。神圣羅馬帝國的偉大祖先們與我們同在。”拉迪斯勞斯英俊的臉龐在暗紅色的光芒中忽明忽暗,聲音充滿了晦澀不明的力量。
此時,明顯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儀式的西里卡老大開始脫掉衣服,滿臉興奮,嘴里發出砸吧的聲音,似乎真的是要參加一場盛宴。
拉迪斯勞斯轉向另一邊的安娜和老約翰問道:“雖然有點倉促,我還是必須問一下,安娜-西博小姐,約翰-斯卡利先生,你們愿意信仰最尊貴的宏愿騎士,神圣羅馬帝國常在的守護者,巴巴羅薩陛下,和我一起為祂的事業效勞嗎?”
宏愿騎士?常在的守護者?巴巴羅薩?應該是選歷代神圣羅馬帝國皇帝中最負聲望的紅胡子巴巴羅薩來指代所有前代皇帝吧,原來不是純粹的祖先祭祀,而是更加罕見的一種帶有國家意識的類祖先信仰阿,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是剛剛覺醒了集體意識,還是有新的半神已經誕生了呢?
安娜的貴族教育也是相當合格的,巴巴羅薩的含義是絕對不會誤會的,不過她注意到剛剛拉迪斯拉斯的禱告中,明顯把哈布斯堡家族置于其他家族的皇帝之前,而且從時間來看,前代霍亨斯陶芬絕嗣的時間還不算很久,其祖先意識肯和哈布斯堡祖先合流一定是百年內的事。這點時間對一個神來說實在是彈指一揮間,不大可能積累足夠的力量,而且祂必然是某種優先照顧血脈后代的存在,也許對哈布斯堡們來說是很慷慨的很合適的信仰,安娜就敬謝不敏了。
短暫地思考后,她決定還是拒絕拉迪斯勞斯的建議。
在拉迪斯勞斯發出邀請,安娜思考的幾分鐘里,血腥的味道更重了,溫度隨著暗紅色的擴大不僅沒有升高反而變得更低了,安娜甚至隨著寒氣有了麻木感,她強壓下不適,微微前傾低頭回答道:“感謝您的邀請,但是我無意放棄對火焰之主信仰。”安娜的禮儀優雅完全和一個杰出的貴族小姐的身份相稱,而且不乏尊嚴,這種情況下的邀請,拉迪斯勞斯其實多少有一點泄露秘密進而脅迫的意思。
西瑞克教會對打擊和壓制祖先祭祀一向非常積極,斥之為蒙昧和愚蠢,待之以威脅和暴力。如果某個農民給祖先祭品,那么很有可能要被燒死在西瑞克的祭壇上。其他的能夠賜下神術的真神,態度也都是一致的,畢竟祖先信仰是在分祂們共同的羔羊。
不過包括神圣羅馬帝國和西班牙的術士皇族哈布斯堡家族在內,法蘭西的卡佩家族,以及英格蘭的都鐸家族和其他各個傳承長久,力量強大的歐羅巴王室,則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祖先崇拜的活動。
很顯然,百姓不可以在此喝水,因為那條河的水貴族要用來洗馬的規矩,在這里一樣適用。
“暗日”西瑞克雖然無所不能,有些狂信徒甚至于稱祂為“上帝”,但是對于貴族祂依然還是必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證實了安娜的懷疑,對于拉迪斯勞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西博家族作為利古里亞共和國的頂級豪門,輕易信仰其他家族的祖先,哪怕是強大如術士皇族也是不值得的。
所以拉迪斯勞斯對于安娜拒絕還算在意料之中,真正讓他頗為意外是老約翰也在思考了一會后搖了搖頭,這就讓拉迪斯勞斯產生了懷疑。
剛剛從那個馬斯克牧師身上得到了相當多貴重的營養補充藥劑,這些藥劑正是年老體衰的老約翰急需的,拉迪斯勞斯毫不猶豫地全部給了他。
但是,老約翰還是拒絕了拉迪斯勞斯的邀請。
難道其實他還是信仰著瘟疫女士?
這個念頭,立刻讓拉迪斯勞斯很是不安。
任何一個貴族都不會接受一個瘟疫女士的信徒,這不僅僅會帶來整個社會的懷疑和排斥,對于自身的健康和安全也是極大的威脅。
不過老約翰接下來的解釋多少還是打消了拉迪斯勞斯的疑慮,“請原諒,閣下,接下來的人生,我希望能夠選擇一個比較平和的信仰,宏愿騎士陛下恐怕也不適合我。”
拉迪斯勞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在他看來畢竟巴巴羅薩大帝的大半生都在和意大利北部反對皇帝權威的城邦聯盟作戰,以征服亞平寧作為他一生的事業,他的行動雖然大大加強了神圣羅馬帝國內部的聯系,是所有德意志貴族的崇拜對象,對于老約翰這樣的意大利愛國者,自然是很不感冒。
不過拉迪斯勞斯會感到滿意的事實是,其實老約翰根本沒有這樣的歷史知識,他純粹只是因為對于正在發出陣陣血腥的祭祀場景感到反感罷了,畢竟早年參加的瘟疫女士塔羅娜祭祀,似乎也有點類似的味道,當然瘟疫女士喜歡的祭司要更加惡心,更加令人作嘔而已,能夠得到祂青睞的祭祀往往是一場膿水與腐肉的大聚會。
拉迪斯勞斯雖然微微有點遺憾二人的拒絕。一旁的西里卡老大卻很高興,作為參加過“紅色盛宴”的老信徒,他清楚地知道,這次祭祀提供的祭品算是相當豐盛,而且要分享恩賜的人遠少于自己在黑大陸參加的那次。
雖然宏愿騎士巴巴羅薩在布下恩賜時一向優先照顧神圣羅馬帝國的傳統貴族,特別是拉迪斯勞斯這種有皇室血統的貴族。
但是能夠少兩個人分,自己能分到的恩典價值肯定還是會大大提高的。
確認安娜和老約翰都沒有加入的意思后,拉迪斯勞斯向安娜小姐行了一個表達歉意地禮節后也脫光了衣服,和同樣赤身裸體的西里卡老大一起跪倒在地,大聲贊頌著偉大的宏愿騎士。
暗紅色的“火焰”繼續蔓延,直到將所有的尸體全部囊括。
再漸漸地,跳動的火花似乎凝聚成了實體,隨著血腥味的繼續加重,所有血色都收縮成了一團,血色所過之處,所有的尸體包括人和剃刀野豬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剃刀野豬所在的中心地方形成了一個極大的血漿坑,剛剛血色的火焰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有實體的血漿,隨著拉迪斯勞斯和西里卡老大越來越熱烈的祈禱聲,血漿坑中噴射出了兩股激越的洪流,猛烈地沖刷在了拉迪斯勞斯和西里卡老大的身上。
西里卡老大從頭到腳都覆蓋了這種血液,沒有一處有遺漏,血液很快滲入了他的身體,僅僅不到一分鐘,西里卡老大的身體就完全恢復了原狀,從表面上看不到一絲的殘留。
哪怕剛剛看著兩個裸體男人也裝作波瀾不驚的安娜小姐,看著西里卡老大得到的恩典,卻再也無法維持淡定的形象吃驚到毫無淑女儀態地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