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難道您忘了,符騰堡的大片領地早已經許諾要分配給幾支雇傭兵聯隊,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接受那么抵得價格為您服務阿,“護國”武士弗倫茲貝格閣下也是因為您許諾了一大片領地才肯這么玩命阿。”安東-富格爾急切地解釋道,難道大公想要出爾反爾?富格爾家族也分了一大片土地啊。
“這我當然記得,你們富格爾家族為我牽線的功勞我也沒忘,如果不是你們作保,我也不可能用還沒得到的土地折價一部分傭兵的薪水。但是符騰堡地區,那五個支持原公爵的伯爵侯爵領地,至多七成也就應該足夠分配了啊,還有三成的土地難道不能賣個十幾萬塔勒?”
這個數字不算過分的期待,查理五世的二十二萬塔勒其實是買了一個借口而已,真正控制領地的不是那點銀幣,而是奧地利的軍隊。
“殿下,您賣的只是土地的所有權而已,為了建立中央集權的國家,您絕對不肯建立新的封建諸侯,購買者只是地主而得不到新的貴族頭銜,這樣價錢自然是大大折扣。另一個不利因素是當地的人口,因為戰爭也大大減少了,而且最好的土地又都歸了那些傭兵聯隊長,您能夠出賣的土地自然是大大折價了阿。”安東司庫官,努力向他的主人解釋道。
你們富格爾家族吃的肉也不差,盡管明白這也是應該的,可是所有人都發財只有自己受窮的苦惱還是讓斐迪南德心中不爽,不過大量的事物還要仰賴這位先生和他的家族。
所以,斐迪南德還是心平氣和地問道:“那大概能換多少銀幣呢?”
“七萬到七萬五千塔勒,姑且這么預測,盡量保持耐心慢慢出手,明年年底之前到帳,七萬塔勒是有把握的。”這個數字還是不錯的了,安東盡管要顧及家族利益,但是作為司庫官也是完全合格的,為了追求貴族爵位,他對斐迪南德的忠誠還是不錯的,當然是只要不與富格爾家族的利益沖突。
如今哈布斯堡家族和富格爾家族結成了相當緊密地聯系,盡管富格爾家族絕對沒有資格被稱為盟友,但是富格爾們確實也是所有哈布斯堡宮廷的座上賓。
上次皇帝選舉,就是富格爾紡織協會鼎立相助,查理五世才能付出超過七十萬塔勒的賄賂經費,力挫法蘭西的弗朗索瓦一世,得到了這頂雖然沒有實際權威,但是象征意義還是很大的皇冠。
“今年年底年一定要全部到帳,哪怕損失一點價格,我也接受。”斐迪南德充滿痛苦地說出了損失價格的話,這語氣這神色,如果安娜-西博小姐在旁邊,一定不會再懷疑拉迪斯勞斯是不是和他是親戚,裝不出的肉痛啊。
同樣對價格敏感至極的安東-富格爾,不禁提高了音量:“為什么要如此急迫呢?殿下,這么短的時間,連五萬塔勒都很難賣到阿。”
“今年法國人雷霆一擊奪取了米蘭,皇兄和弗朗索瓦國王在尼德蘭方向對峙,雙方都不大敢在那個致命的方向進行決戰,那里離巴黎太近了,弗朗索瓦不敢,離我們的財富之源尼德蘭也太近了,皇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肯孤注一擲。
這樣意大利方向就很關鍵了,收回米蘭的任務皇兄對我寄予了極大期望,雖然皇兄從那不勒斯派出的大軍肯定是主力,但是我現在必須要做極限動員。所有的力量錯過了決戰就沒有意義,明年年底到帳,和一萬年后到帳其實都一樣。”斐迪南德握緊了拳頭向他的司庫官表明了自己不可動搖的決心。
“我明白了,那么我立刻安排特別推銷員去奧格斯堡,呂貝克,法蘭克福,紐倫堡這些富裕的帝國獨立市推銷土地,富裕的市民對土地的欲望是很強的。”斐迪南德全面的解釋,讓安東司庫官也下定了決心。
“好,還有今年我需要富格爾紡織協會貸給我三十萬塔勒,而不是十萬,這件事也要拜托你了。”斐迪南德的大手筆,讓安東緊緊驟起了眉頭,不僅是作為司庫管的職責還是對自己家族的資金壓力。
不過此時斐迪南德的臉上,再無剛才的煩惱痛苦,只有冷硬的線條,和君主的獨斷。
所以安東司庫官只能俯首應命,說到:“是,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起程去奧格斯堡見我的父親,一定給您帶來您需要的財力。”
滿意的斐迪南德最后給了安東司庫官一個不錯的獎勵,“好,辛苦你了,回來之后,你終生男爵的頭銜和一千塔勒的年金,貴族院也該通過了,再從我的私庫里拿一萬塔勒的活動經費,我也知道,就算你是富格爾公子,要想借錢,必要的開銷也是省不了的。”
安東司庫官自然連忙單膝跪下,向主公大表忠心,雖然僅僅是終生而非世襲爵位,但是如今哈布斯堡兩大巨頭對封爵都極慎重,即使軍功也大多只能得到終生爵位,文官能夠得到如此殊榮,已經是寵信非常的證據了。
更不要說主公還體貼的報銷了活動經費。畢竟即使親父子,好兄弟,自己代表外人去借錢,上上下下那也是要潤滑一下的。
然而,還沒代斐迪南德起身相扶,來一出君明臣忠的例行戲碼。
二人商談機要事務的密室,就被“砰”地一下推開了。
斐迪南德待要瞬發護身奧術,一看卻是公爵夫人滿面怒容地對著自己,雖然歐羅巴是父權社會,但是來自東歐尊貴的亞格隆尼家族的也叫安娜的公爵夫人,可不是受壓迫的主。
雖然僅僅是五級武士的水準,守門的十五級武士只能乖乖倒地。
因為她有豐厚的嫁妝,高貴的出身,還有可能帶來的繼承權,他的哥哥如果無嗣而終,那么根據約定斐迪南德可以繼承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雖然這好像不大可能,畢竟那位君主春秋正盛。
“怎么回事,今年我為了幫你省錢,已經只開了不到三十次宴會,你居然還中途溜走,偷偷摸摸地見這個卑鄙的放貸者?”公爵夫人對那些沒有貴族頭銜的商人是毫無敬意的。
“不得放肆,鎮國法師殿下,布拉萬-富格爾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稱呼他的侄子。”斐迪南德立刻搬出了大山來打住夫人的話頭。
作為上帝陛下的虔誠信徒,公爵夫人對放貸獲利更是深惡痛絕,就是這些該死的商人,讓我們貴族不能好好花錢的純樸思想,更是讓安東司庫官避之不及。
虔誠的信仰,強大的來頭。
即使富格爾家族有一個堂堂“鎮國”法師也是不愿和她放對,畢竟其實他們沒什么實際的沖突。
所以,盡管受到了不小的侮辱,司考官大人在看到斐迪南德揮手示意自己可以告退后,還是忙不迭的奪門而逃。
安東司庫官在內心這一次,倒是真的有點感激代理大公了,現在讓自己離開,主公可是要多受好多罪的。
不過今天,斐迪南德的運氣也不錯,公爵夫人的啰嗦還沒有持續五分鐘,“護國”武士弗倫茲貝格深夜求見。
公爵夫人只好中斷地對自己勤儉的自我表揚,不情愿地躲到了屏風之后,雖然富格爾家族財雄勢大,對公爵夫人這樣的傳統貴族來說,還是“護國”的名頭更有說服力。
君臣行禮如儀之后,弗倫茲貝格立刻開始稟告,連夜求見的原因。
“殿下,就在剛才,尊貴的宏愿騎士陛下確認,拉迪斯勞斯閣下進行了一次令他頗為滿意地祭祀。因為某些原因,宏愿騎士陛下賜下了超過祭祀規格的恩典,宏愿之池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儲備。”弗倫茲貝格相當痛苦的報告。
“宏愿之池,屬于也只屬于至尊的宏愿騎士,神圣羅馬帝國常在的守護者,巴巴羅薩陛下,如何使用完全是巴巴羅薩陛下的自由,我們不該置喙。”雖然也很肉痛,斐迪南德還是滿臉肅穆立刻維護了自己的信仰。
弗倫茲貝克連忙跪地請罪,斐迪南德自然不可能為了這么點小事觸發自己麾下的干將,當下也就輕輕放過了,畢竟積蓄宏愿的祭祀大多是由他完成的,其實他也是肉痛的。
不過,這場祭祀,也是拉迪斯勞斯報平安的信息。對于這個家族中排名第三的術士能夠安全逃脫,他還是很高興得,從接受到“黑色哀號”報警之后,他就一直牽掛著這個和自己談不上親密的堂兄弟。
畢竟拉迪斯勞斯,血緣不遠不近,有關系卻沒有威脅,又頗有武力,對術士皇族來說還是很有分量的籌碼。
而且拉迪斯勞斯發明的“黑色哀號”信號器,被事實證明大有前途。更是讓人不希望他就此隕落,代理大公的好感極其難得,拉迪斯勞斯已經得到了那么一點,但也僅是一點罷了。
“拉迪斯勞斯?”代理大公夫人想不起來這是誰了。
“我在利古里亞的那個兄弟。”
“哦,什么兄弟,是他啊,他怎么了?”
“還活著。”丈夫敷衍的態度讓大公夫人不再提問,反正她也不是真的關心那個利古里亞的誰。
當天晚上,申布龍宮的賓客發現,消失了一個小時后再次返回的主人夫婦,明顯心情不錯,代理大公甚至于罕見地和公爵夫人連跳了三支舞,還很是熱情地接待了幾個公爵夫人介紹的匈牙利關系戶。
即使強大如代理大公,也是喜歡紅色的喜訊,而非黑色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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