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海風吹過,海浪一輪輪拍打著海岸線。
那股咸濕的味道讓信仰火焰之主的安娜小姐感到很是不快。
雨林-費建議沿著海岸線走古代羅馬帝國大道當然是有道理的。
拉迪斯勞斯非常慷慨地要求這段路上的補給都由他來買單,這讓經濟困難的雨林-費隊長非常感激,為了能讓拉迪斯勞斯省點錢,他才提議了海邊路線。
和大多數半島上的城邦一樣,海岸邊是錫耶納共和國的精華所在,這里城鎮較多,,經濟比較繁榮,對獲取補給自然要便利不少。
雖然大部分人手已經讓二當家帶回了山寨,可使為了護送一位大主教,雨林-費還是帶上了全部十五個騎手,加上拉迪斯勞斯一行五人十來匹馬,在靠近海岸線的大鎮上進行補給就能節約不少了。
如此作風讓拉迪斯勞斯頓生知己之感,對他印象大好。
兩人在短短的旅途上,就頗為投契,對于如何減低成本,互相交流了經驗,并提出了許多建設性的理念。
真是相見恨晚啊。
旅途最后一天的晚上,他們沒有投宿在小鎮旅館。
而是僅僅在鎮上買了一大桶果酒。
再從在靠近岸邊的漁船上,買了超過一百磅的貝殼,加上漁家送的海帶和海蜇,一行二十余人,在沙灘上進行了一場歡快的晚宴。
眾多保險隊員收集了足夠多的木柴,燒起了足夠巨大的篝火。
地中海邊本來就比亞平寧山脈的氣候要舒適的多,即使秋冬之際,也很適合聚會。
安娜又浪費了好幾個二級法術位,準備了幾個“穩定火焰”使得篝火一直很旺。
拉迪斯勞斯意在廣植人脈,雨林-費隊長也很高興能和一個大主教套上關系。
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大約在午夜時分,已經差不多盡興的一行人,被西里卡老大的呼喝聲所吸引,意外地觀賞了一場海上追逐。
一艘超過四百噸的巨型帆漿并用帆船,首先出現從南方出現在視野中,這是一種地中海相當常見的商船,依靠底艙的劃槳提供第二動力。
這些劃槳靠底艙里的劃槳手劃動,這些不幸成員多是奴隸或者囚犯,在暗無天日的底艙里忍受著潮濕和腐爛的世界,過著隨時會死去的悲慘日子。
在這些痛苦和不幸之上,帆槳并用船得以擁有不錯的速度和機動性,只是因為底艙開了大量槳口勢必適航性有所下降,但在因為直布羅陀海峽的阻隔,地中海是世界上海況最平靜的海域之一,適航性這個缺點被壓縮到了最小。
這種船只在地中海上應用極其廣泛。
接下來出現的掛著西班牙戰旗-勃艮第十字的兩艘戰艦也有一艘巨型帆漿并用帆船,另一艘則是如今地中海上的巨無霸,超過一千噸的克拉克大帆船。
能夠裝備大型投石機的克拉克大帆船在大西洋上也是堪稱強大主力艦,雖然不如新興的蓋侖帆船,但是至少在這地中海可是罕有匹敵的巨人。
杰克船長現在非常痛苦,不是一點點痛苦,是非常痛苦。
自從法蘭西大軍再次進入北意大利后,他的日子就很難過。
難過的原因,就是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陛下的對手,西班牙-奧地利共同的君主,神圣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
雖然哈布斯堡家族的各路陸軍還在集結,而且哈布斯堡家族的基本盤奧地利的海軍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毫無疑問的當代世界第一海軍西班牙海軍,從戰爭一開始,就把法蘭西王國的南方海軍主力堵在了土倫港里。
盡管法蘭西王國的南方海軍,在地中海也算一霸,但是和如今縱橫七海的西班牙海軍比起來,只能算澡盆里的艦隊。
西班牙把用于大西洋方向的主力艦隊往地中海那么一調,那真是牛刀殺雞,不論噸位還是投石機數量都處于絕對優勢地位。
法蘭西王國的艦隊只能呆在港口里,算是牽制了一部分敵人。
在法國面向大西洋的布列斯特港盡管還有一支法國艦隊,不過通過直布羅陀海峽進行會師這種事情,顯然是妄想。
西班牙的艦隊雖然大多都用于封鎖土倫港,并警戒著直布羅陀海峽,但是還是能有一部分能夠用來游弋于馬賽和之間的航線上,由一艘大船帶一艘小船的編隊,對付一般的商船真是綽綽有余。
雖然大多數帆槳并用船可以依靠略勝一籌的速度和吃水淺的優勢,緊貼著海岸線航行,一般來說西班牙人是不會讓寶貴的主力艦,過于靠近海岸線,冒著擱淺的風險追擊商船的。
杰克船長的的白瑪瑙號這次從馬賽出發,成功地闖過不算密集的封鎖線,進入錫耶納城。
把馬賽產的奶酪和鹽賣了之后,裝上了錫耶納出產的磚石和水果。
不過在這次交易期間,發生了安德烈-多利亞家族發動政變,并把科西嘉島割讓給了法蘭西王國。
富于雄心的杰克船長,決定去那塊法蘭西新得到的領地去碰碰運氣。
在他想來科西嘉島的糧食可以法蘭西大軍所需要的軍糧,早一步前往,就可以得到更大的利差,而且錫耶納和馬賽間的貿易路線競爭激烈,錫耶納的出產基本在馬賽沒什么利潤,而去科西嘉島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
可是早期的鳥兒有蟲吃,也意味著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科西嘉島上的原利古里亞共和國貴族,對于安德烈-多利亞的出賣非常憤怒,根本不買勉強上到島上的幾百法國兵的帳。
這還是因為西班牙艦隊的麻痹大意,才讓兩船法國兵上了島。
失職的艦隊司令為了挽回局勢,積極同島上的原利古里亞共和國貴族們聯絡。
在西班牙艦隊的支持下,科西嘉島貴族為了自己的特權拼死反抗。
杰克船長的白瑪瑙號在駛進了一片混亂的阿雅克修灣,這里也是法軍聚集之處,雖然人數不多,不過整個科西嘉島上的總人口也只有十萬左右,數百法軍控制島上首府還是勉強可以的。
不過要想進行預期中貿易卻是絕對不可能的。
杰克船長剛剛下錨,一隊藍衣法國兵立刻登上了船,毫不客氣地強買了全部的磚石和水果,征用了一半的劃槳半獸人奴隸。
杰克船長之所以不發動水手反抗是因為,當地法軍指揮官,總算還記得把一筆剛剛搶劫自當地貴族的財產作為費用,而且很多軍官也委托的白瑪瑙號把剛剛得到的財產,送去馬賽。
到這一步來說,雖然與預期的生意略有不同,但是杰克船長還是算早起的鳥兒。
事情是在離開港口后急轉直下的,在正努力將功贖罪的艦隊司令的壓力下,西班牙人出乎杰克船長意料的警覺,居然在夜色里發現了白瑪瑙號,然后就追了上來。
失去一半奴隸的惡果迅速降臨,發現的白瑪瑙號不夠快的西班牙船長,全力追擊,一路從科西嘉島,撒丁島,繞道亞平寧半島的那不勒斯,誓要把杰克船長這只蟲子吃到嘴里。
蟲子看上去是跑不了了。
西班牙克拉克帆船的投石機,一路上一直在碰著運氣。
多少次嘗試后,在拉迪斯勞斯的注視下,一發石塊終于命中了的白瑪瑙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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