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忙完的凱梭-維廷顯得有點疲倦,拉迪斯勞斯連說免禮,可是他還是堅持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臣下之禮。
有了分配物資大權的拉迪斯勞斯相當大方地給了他一點西班牙陸海軍的淘汰物資,八成新的皮靴,七成新的馬鐙,還有各種薩克森窮鬼們從來不敢想象的世界大國西班牙才會為士兵們配備的宿營設施,生活用品。
幾件厚氈罩棚據西里卡老大所說,甚至于在“手半劍”傭兵的小隊長間引起了不小的暗流,這也難怪,這東西可是西班牙艦長一級的高級軍官才能得到配給的好貨,這次是有一批微微有瑕疵的產品不適合分配給高級軍官,才處理給了拉迪斯勞斯。
當然那點漏線對于尊貴的西班牙王國海軍軍官們來說是不可接受的瑕疵,對于傭兵們來說,根本是全力去找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小小痕跡罷了。
凱梭-維廷在見識了皇帝查理五世對拉迪斯勞斯的支援后,更加恭謹了,如今已經完全是以拉迪斯勞斯的部下自處了。
不過這一次,他乘夜來訪,卻不是要來討點吃喝的。
“大主教閣下,今天攻城受挫,不知道您和幾位大人商量得怎么樣了,接下去該怎么辦?”早上“手半劍”們的表現倒不算差,在步兵動搖的情況下,號令嚴明令行禁止,為全軍壓住了陣腳。
“今天多虧了你和你的部下,雖然今天步兵主力未損,可是三軍喪氣,真是一場慘敗。我們又能商量出個什么,反正就是圍著,過兩天等士兵們士氣恢復一點,再用人力攻城。”拉迪斯勞斯見識了意大利那些所謂國民兵的戰斗力,對“手半劍”傭兵更加看重了,而且這些信息不是什么機密,目前情況下只能如此。
“原來如此。”凱梭-維廷隊長也是這么想法,因此在完成了巡邏任務后,還連夜來求見,他倒是有一點想法。“大主教閣下,既然暫時不會攻城,我建議不如您請一支偏師,拿下幾個貴族的城堡如何?”
“錫耶納共和國境內又沒有什么大的封建領主,最多不過是騎士城堡,而且他們不是都付了討法護教稅,并保證在這場戰爭中保持中立了嗎?”拉迪斯勞斯的信用可是很貴的,不能為了這么點小事把節操丟了。
“大主教閣下,確實如您所說,錫耶納共和國境內并沒有什么大的封建領主,可還是有不少騎士領地的,大多數騎士都進入錫耶納城了,他們的城堡基本上已經被我們燒光了,只有少數幾個武力強橫的騎士留在自己的城堡中,不肯放棄自己的領地。對于這種堡壘內不多的守軍,他們只要不干擾我們從附近的村子征發民夫,再交個幾百塔勒的討法護教稅,我們也就不去攻打。”
拉迪斯勞斯聽著完全是和自己一個意思的話,并沒有打叉,他知道凱梭-維廷只是為了先表達一下對領導的尊重,所以他耐心地等待著那個‘但是’。
“但是,東面十多里外小丘有一座城堡,城主是一個叫叫容-馮-萊茵哈特的騎士,自負武力,居然膽敢拒絕繳納討法護教稅,還幾次襲擊了我們去附近村子征發民夫的隊伍,前兩天正準備大舉攻城,我也就沒有來跟您匯報,如今暫時得空,我斗膽請大主教閣下您親自帶精銳小隊,先鏟除這個狂妄的家伙。”
很明顯,這個叫容-萊茵哈特的騎士肯定是挫敗了凱梭-維廷暴力征稅的企圖,居然讓凱梭-維廷來求援軍了。
“容-馮-萊茵哈特,聽上去這個名字是屬于一個德意志人?”
“據說他是科隆大主教選侯國一個貴族家庭的小兒子,沒有繼承權的他得到了十幾個隨從和一小筆錢之后就被打發出來,一直也是作為傭兵在各個領主和城邦間流浪,幾年前才娶了一個沒有兄弟的騎士之女,擁有了一片小小的領地,當然以騎士領地來說這塊領地是很大的,只是因為錫耶納共和國一直不肯提高這種世襲貴族的爵位,才依然稱之為騎士領,依我看雖然比大多數伯爵領地小,和普通的子爵領地相比一點也不差。”
“聽上去是一個智勇兼備的人物啊,怎么會那么糊涂居然敢不交討法護教稅呢?”雖然僅僅是一塊小小的領地,可是拉迪斯勞斯知道能夠在異國他鄉歷經波折得到自己領地的人物一定有過人之處,決不會做螳臂當車這樣的蠢事。
“那座城堡根據位置比較靠南,根據劃分是在羅馬軍的控制區內,可是那里靠近通往佛羅倫薩的道路,美第奇紅衣主教南下的時候已經征收了一次討法護教稅,那個容-馮-萊茵哈特居然以已經交過稅了為借口,不肯再交稅!”
“真是太荒唐了,交給美第奇不交給我?稅交一次就可以了嗎?必須嚴懲,你去安排一下你的部隊,我明天就去向科隆納將軍請一支部隊,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狂徒。”拉迪斯勞斯明白對方實在是走投無路,無法負擔雙重稅收而無奈反抗,就放下心來,如果對方是預謀的反抗他倒是還要擔心一下,既然是被逼無奈,那就肯定不能對他手軟了。
佛羅倫薩大軍過境時,他肯定已經全力支應了,如今再次被敲詐實在是熬不住了吧。
得到許諾的凱梭-維廷興奮地離開了,雖然那位領主已經民窮財盡,但是他的城堡依然是一件很有價值的財產,那位容-馮-萊茵哈特雖然是十四級的武士,但是肯定也不是加里亞尼男爵的對手,想來“鎮國”出馬,那肯定是手到擒來。
送走凱梭-維廷之后,拉迪斯勞思看天色還暗,決定去小睡一會,等會再向老科隆納要點部隊,不過這時他卻等到了一位意想之外的訪客。
拉迪斯勞斯特意叫上了加里亞尼男爵,西里卡老大和老約翰馬基雅維里也一并帶上。
因為美第奇紅衣主教居然派了信使要來約見他,而且會面的地點就在這里,信使的主人實際就在帳外,堂堂紅衣主教,樞機團中坐二望一的人物,居然不顧禮節地直接來求見拉迪斯勞斯。
雖然這種會見談不上保密,畢竟是在軍營里,老科隆納必然有廣有耳目,不過和美第奇紅衣主教打交道的經歷對拉迪斯勞斯來說,絕對是壓力巨大,還是全副武裝比較好。
可是美第奇紅衣主教卻連托尼也沒帶,也沒有對拉迪斯勞斯的如臨大敵諷刺上兩句,一見面,他就問出了讓拉迪斯勞斯驚詫到極點的問題。
“哈布斯堡大主教閣下,您喜不喜歡紅色的主教禮服?”
ps:好久沒有激勵了,明天會有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