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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雜兵

  當城堡內守軍和居民的在歡呼時,拉迪斯勞斯的營地內則是一片愁云慘霧,除了幾個低級暗日牧師在走動著使用神術治療傷者,其他人統統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

  凱梭-維廷隊長連續得到了幾個治療中傷之后,基本恢復了戰斗力,幾個隨行的牧師把最高級的神術都給了他,也就是羅馬教會國,才能抽調出十來個低級牧師,為區區千余人的軍隊提供治療,其他哪怕是主要強國也不能有如此高的牧師比例。

  然而雖然有遠超平均水平的牧師數量,但是大多數傷者基本也只得到了一個治療輕傷或者微傷,然后就是簡單的包扎一下,看上去只能退出這次戰斗了。

  “完美根基”上依然散發出璀璨的光華,這種光芒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有一種超凡的魅力,對于某些藝術家來說能見到這種神跡真是三生有幸。

  恢復過來的凱梭-維廷和其他的傭兵一樣沉默地看著對他們說完全談不上美麗,而是可怕的光華,只感到三生不幸。

  相比多次見識過代理大公神威的雇傭兵,羅馬教會國士兵更是驚恐萬狀,這些士兵無法理解剛剛的威能是怎么回事?

  很多羅馬士兵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除了西瑞克還有其他神明,這部分士兵受到的打擊最大,他們只以為唯一的真神暗日正在保佑他們的對手。

  最初的震驚過后,很多羅馬低級軍官們和士兵跪在地上贊頌起了暗日的圣名,請求西瑞克的饒恕。

  多數是貴族出生的中高級軍官雖然知道眼前情況的荒謬,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一起禱告,以避免遭到可怕的控告,羅馬宗教法庭為了鞏固暗日的唯一性,偶爾燒死一兩個貴族也是毫無問題的。

  這個問題很棘手,拉迪斯勞斯無法解開它們的疑惑,因為關于“谷藍巴也是一個神明”這個事實在羅馬教會國的文化里是不可以公開傳播的。

  而不承認谷藍巴也是神明,就無法告訴羅馬士兵現在不是“最最偉大,無所不能的唯一真神西瑞克”在懲罰他們,當然谷藍巴也是很強大的神明就是了,祂的懲罰已經足夠可怕了,每必要進一步攪亂他們的腦子。

  現在有一個更急迫的問題需要拉迪斯勞斯去解決。

  那些堆土的民夫則醞釀著完全不同于絕望的情緒,剛剛土黃色光芒閃過的時候,正在“完美基石”下堆土的農民們突然意識到,他們為什么甘為入侵者的奴隸,為侵略者所驅趕著攻打自己的同胞。

  他們拿起了鏟土的木楸和任何可以得到的武器,開始向監視他們工作的五百羅馬士兵撲去。

  同樣人心惶惶的五百羅馬士兵雖然有足夠的武器,但是很快就被徹底擊潰,他們如同驚慌的鴨子一般被剛剛他們鞭打的民夫們追趕著逃向拉迪斯勞斯的主力所在,他們倉皇中把武器和旗幟丟了個精光,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職業軍人的素養。

  拉迪斯勞斯本來看著光華不退的“完美基石”正在考慮要不要撤退,畢竟大丈夫知何時當舍棄。

  可是拉迪斯勞斯至多只能接受一場損失幾十人的挫敗,如果現在選擇離開,那勢必就不是撤退,而是一場大潰逃,失去了組織的部隊遭到追擊之后,會有多大的損失就難以預料了,但是數百人這個大概數字是肯定無疑的。

  雖然在填埋錫耶納護城壕的戰斗中表現出色,也正是因此老科隆納才給了他如此規模的一支別動隊,如果這樣慘敗勢必會對拉迪斯勞斯的前途造成重大打擊。

  這時雖然西里卡老大和老約翰,乃至馬基雅維里都在努力重組羅馬士兵,可是看著同袍倉皇逃跑,他們也都完全動搖了,軍官根本無法控制部隊,看上去不用民夫沖擊,只要潰兵就可以“擊潰”他們,這些穿著類似古代羅馬帝國軍服的士兵完全沒有他們祖先的勇氣和素養。

  怪不得如今“羅馬”的名號屬于德意志人,屬于哈布斯堡家族。

  面對如此局面,拉迪斯勞思反而振作起來,心中提醒自己,他是偉大的術士皇族的成員,他對無用的意大利士兵不再抱任何希望,只是對正望著他的凱梭-維廷急速說道:“這場戰役對你我在意大利的命運至關重要,勝則可以大大加強我們的發言權,如果能夠攻克錫耶納,我們就可以立足于此掌握自己的民運,敗,就只能繼續浪跡天涯,為別人的權威效勞。男子漢要抓住為了自己拼命的機會。”

  凱梭-維廷沉默地點了點頭,拿起他的手半劍。

  所有的“手半劍”傭兵看到他們首領的動向后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找到自己的小隊長,重新組織了起來。

  拉迪斯勞斯和他的幾個侍從也都上馬,融入了“手半劍”傭兵的陣中,大多數的暗日牧師也跟了上來。

  雖然馬基雅維里懷著極大的不情愿,他是如此的熱愛他的家鄉,但是他亂成一鍋粥的羅馬士兵和受到重挫之后依然能夠重組的德意志傭兵讓他只能無奈地保持沉默,他血緣和文化上更親近的同胞實在沒給他什么說話的籌碼。

  要知道剛剛萊茵哈特騎士造成的傷亡百分之九十,都是這些傭兵們承受了。

  “手半劍”傭兵的重組雖然算得上快速,但是依然不如羅馬士兵潰敗的速度,等到處于后方的“手半劍”傭兵擺出了一個三角形的沖鋒陣形,近千羅馬士兵已經被數量不到他們一半,根本沒有組織結構的民夫驅趕著逃過來了。

  雖然很想嚴懲這些懦夫,但是拉迪斯勞斯必須先后退一步,因為如今直接沖擊羅馬士兵在政治上是很危險的,雖然老科隆納勢必要維護自己,但是肯定也會損害和他的關系,更不必說其他羅馬教會國的貴族的怨恨了。

  更不要說雖然萊茵哈特城堡的守軍雖然暫時還沒有出來夾擊,拉迪斯勞斯和他的部下也認為萊茵哈特不敢冒險在開闊地上和騎兵作戰,但是這種可能性不能不防。

  所以拉迪斯勞斯先從西側退出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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