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它的巨鉗不斷地攻擊海雷丁化身的巨鯊,攻城蟹還是被頂出了海灣,海盜船一艘一艘地從彌漫著海雷丁血液腥氣的海域離開。全文字閱讀 海雷丁依靠著幾只惡魔信徒化生的水棲惡魔的幫助以及攻城蟹指揮者的低劣發揮,才勉強退回了自己的旗艦。
無論如何,海雷丁總算是和一半以上的海盜船一起逃出了威尼斯艦隊的包抄。
連續作戰了太久再加上斯拉姆伯爵留在他肩膀上的禮物,海雷丁也已經接近了極限。
不過在幾十個最勇敢的海盜死在了攻城蟹鉗下后他還是再次決定變身成巨鯊進行戰斗,海灣里上千海盜都擔憂著他們的首領,這一刻這些人類的垃圾感受到了他們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對領袖的尊敬和感恩,不再是通過殘忍和屠殺建立的權威,海雷丁建起了和往日海盜首領們完全不同的權威。
海雷丁沒有拋棄他們,首領不該拋棄自己的部下,這條通行人世的規則在海盜的世界里并不適用。
可是海雷丁卻選擇了遵守這條規則,這讓他得到了極大的威望,甚至于蓋過了他這一次被威尼斯人給算計了的損失。
但是這一場大戰最大的勝利者毫無疑問依然是哥里提執政官,當他從攻城蟹肚子下的艙室里出來時夕陽已經再次降臨在的里雅斯特港,超過十五艘海盜船被擊沉或者沒有及時撤出堵在了海灣里被迫投降,威尼斯艦隊還在追擊。可以肯定巴巴利海盜很長一段時間對于亞得里亞海不會再有進入的勇氣了。
雖然耶維奇和卡薩諾騎士的反擊挽回了一點尊嚴,但是奧地利海軍和它的母港的里雅斯特港一樣確實也不復存在了,奧地利對于威尼斯共和國壟斷亞得里亞海的貿易的挑戰也不復存在了,這個威脅從拉迪斯勞斯帶來一支貿易船隊到擴大的里亞斯特港已經威脅了威尼斯共和國好久。
“感謝您的厚意和威尼斯海軍的及時救援,今天的戰斗是奧地利和威尼斯兩國人民深刻友誼的證據,奧地利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拉迪斯勞斯無論如何還是得按照外交禮儀接見的威尼斯共和國的元首,特別是對方如此傾力幫助了歐羅巴神系的友邦,居然是執政官親自出動。
“西班牙王國也感謝您的幫助。”凱瑟琳娜公主沒想到這么快就有當女主人的機會了,雖然她剛剛幾次想要逃跑,現在卻急不可耐地過來分享勝利的榮耀了。
不過她沒有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幾乎把她送進伊斯坦布爾皇宮的幕后黑手。對于拉迪斯勞斯的外交用語感到很奇怪。
“請千萬不要這么說,我們來晚了。”穿著沃金披風的哥里提執政官一邊握著拉迪斯勞斯的手,一邊深情地望著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的里亞斯特港,他意識到拉迪斯勞斯的外交用語很獨特精妙。
不過無論如何,再精妙的外交語言也不會損害威尼斯共和國的巨大優勢了。
“很遺憾不能帶您領略的里亞斯特港的風景了,我建議我們去弗留利舉行宴會招待執政官殿下吧。”弗倫茲貝格不失時機地提議準惡心一下志得意滿的哥里提執政官。
弗留利是威尼斯共和國剛剛割讓給奧地利的領地。
“多謝了您的好意,但是不必了,我馬上要率軍繼續追擊巴巴利海盜,他們的母港是拉古薩港。這些小偷打著信仰暗日的名義庇護惡魔信徒的海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一次正是徹底消滅他們的好機會。”拉古薩共和國是一個被奧斯曼帝國領土包圍的微型港口城邦。這個城邦不僅保持了政治獨立還保持了信仰獨立,奧斯曼帝國允許他們不皈依星月大惡魔只滿足于每年收取幾個塔勒的貢金留下了這個威尼斯共和國的貿易競爭者,這座有一萬人口海港分去威尼斯十分之一的貿易額度,威尼斯人早就想毀滅它了。
“那祝您馬到功成。”拉迪斯勞斯詛咒這些威尼斯人和海盜最好統統去死。
“感謝您的祝福,不過我之所以來這里是還有兩個請求。”
“兩個請求,就憑今天您對我們的幫助,兩個請求會不會太少了。”這一次說話的是弗倫茲貝格。
對于對方的諷刺相當享受的哥里提執政官毫不在意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呵呵,第一個請求是希望您能夠幫助威尼斯共和國處置這些被俘的海盜,海盜俘虜全部歸您。我聽說您打算改建維也納城想必很需要勞工。”
被俘的海盜有的向威尼斯人投降,有的沖到了岸上向奧地利人投降,現在哥里提提議把這些人全部移交給自己?
“您的幫助實在讓我感動,我想我應該把全部被俘的海盜船都移交給您,以便于我們各取所需?”拉迪斯勞斯在涉及實質問題的時候,不再使用任何含蓄的語言以避免任何可能的誤會。
“您能這么想我實在實在實在太感動了,贊美您的虔誠和智慧。”哥里提沒有想到拉迪斯勞斯這么上路。“第二個請求是威尼斯共和國愿意再贈送您十萬塔勒的木材和十萬塔勒的石材為嶄新的維也納添磚加瓦。”這份禮物的實際價值根據建筑材料質量的高低大概在八到十二萬塔勒。
“那么這一次我該如何回報威尼斯共和國的善意呢?”拉迪斯勞斯看不出自己還有什么可交易的了。盡管哥里提執政官把交易說成互相之間根本不存在的善意。
“我斗膽請求公主殿下允許我們來修理受傷的主力艦。”想要擁有主力艦構造結構的不僅僅是奧斯曼蘇丹那,威尼斯人也懷有同樣的,雖然第一艘外洋帆船是威尼斯造船廠的杰作,但是現在塞維利亞擁有的技術才是歐陸第一。
“大膽。”凱瑟琳娜不顧外交禮儀。大聲呵斥了哥里提執政官。
雖然拉迪斯勞斯立刻用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她的進一步行動,但是他同樣冷冷地看著哥里提執政官并說道:“我想我必須代表公主殿下拒絕您的好意了,我們有能力修復我們自己的船。”
這個問題可不是幾十萬塔勒的問題。
雖然哥里提執政官的提議其實也不是錢,他頭上的任務是“以西班牙造船技術作為代價同威尼斯共和國同盟和經濟援助。”
幾十萬塔勒的建材只是開頭,后面還有好處。
可是拉迪斯勞斯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雖然他和皇帝費迪南德陛下有很多矛盾,但是內部斗爭的極限就是侮辱和挑釁,絕對不可以過那條線,他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把親人間的背叛行徑說成是政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