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4年的新年,拉迪斯勞斯是在船上渡過的。
西班牙的艦隊司令本來是打算舉行一個小小地新年慶賀儀式的,不過拉迪斯勞斯拒絕了這個專門為大貴族和高級軍官準備的晚宴,而是自己再掏一點腰包加上這筆預算在那不勒斯給所有士兵們買了上千只家禽和十口豬,讓大家都能開心開心。
拉迪斯勞斯讓老科隆納的部下負責分發這些肉食并告訴每一個士兵“這是維也納的哈布斯堡大主教所賜。”,哪怕是西班牙基層士兵也有必要讓他們了解他們的國王費德南德陛下雖然權威廣大,但是維也納還有一個拉迪斯勞斯紅衣主教也是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不勒斯城里還有一個拉迪斯勞斯的老朋友,佩斯卡拉侯爵如今是那不勒斯總督。
在比克卡之戰獲勝后,西班牙軍團不再采取駐扎在撒丁和西西里這樣的二線布置政策,而是主動前出到了那不勒斯地區直接壓制意大利各城邦,依靠比克卡之戰的攻擊佩斯卡拉侯爵得到了這個西班牙王國權力體系中相當有分量的位置。
這些名義上的神圣羅馬帝國成員,也因此稍微多付了一點帝國稅,不少貴族家庭的次子也可以選擇到西班牙軍中效力。
拉迪斯勞斯沒有下船,不過他和老科隆納一起還是和那不勒斯的總督佩斯卡拉侯爵見了一次面。
對于佩斯卡拉侯爵來說,來訪的奧地利君主。雖然時間再短促總歸也是要見上一次面。
見面的內容倒也沒有什么營養,盡是一些西奧親善的廢話。佩斯卡拉侯爵頭上倒是有一個任務,不過“幫助佩斯卡拉侯爵謀求首相職位”的難度太高了,再多的報酬也不夠。
佩斯卡拉侯爵會生出如此的野心和他擁有力量有關系,如前所述,西班牙王國在歐羅巴僅次于首相以外最重要的兩個職位一個是尼德蘭總督,一個是那不勒斯總督。
總督的權力雖然實際上主要還是集中在軍事上,但是在人事和經濟上多少也有點發言權,這兩片可以比肩中等國家的領土讓兩個總督非常有權勢。
當然尼德蘭不論從經濟還是軍事上都更重要。而且不是重要一點點,安特衛普、海牙、鹿特丹的繁榮比之威尼斯和利古里亞也不遜色。
而三十年前戰爭和瘟疫帶給那不勒斯的苦楚至今還沒有痊愈。
只是這對于尼德蘭總督就不全是好事,因為尼德蘭如此的重要,所以不論是過去的查理五世還是現在的費迪南德一世都太頻繁地在布魯塞爾掌握全局了,當地總督受到的壓制太大,因此奧倫治親王反而沒有佩斯卡拉侯爵那么大的權力。
那不勒斯本來只是次要方向,可是隨著法蘭西王國不斷經略意大利。這里的重要性和分配到的資源也越來越多。
這一次費迪南德陛下為了同奧斯曼帝國決戰集結了大量物資在那不勒斯,雖然給了拉迪斯勞斯一部分,但是大部分還是留在了當地,佩斯卡拉侯爵因此可以強化駐軍升起了建功立業進入中樞的豪情。
自從即位以來,費迪南德就一直在打擊西班牙本土勢力讓他的想法更加激烈了,不過拉迪斯勞斯如今也是君主。他更了解君主,特別是明智的君主。
薩扎斯坦作為一個波西米亞人是在馬德里效勞了接近幾十年之后才當上首相的。
雖然西班牙本地勢力需要壓制,但是讓一個從來在馬德里沒有什么影響力的那不勒斯人成為首相就跨過了那條線,一條把“不滿”激發成“反抗”的線。
佩斯卡拉侯爵對于拉迪斯勞斯根本沒有興趣倒也不是很失望,雖然他確實懷著雄心。但是 他本來就沒有對拉迪斯勞斯的支持報太大希望,畢竟馬德里才是的權力中心。
馬德里可以影響維也納。而不是相反。
不過拉迪斯勞斯到為了建立維也納新城到處摟錢的名聲也許也傳入了那不勒斯總督府,佩斯卡拉侯爵也不是有錢人,不過還是有點東西可送的。
比如西班牙王國從阿爾及利亞抓來的戰俘,雖然海盜一般被俘的結果就是被吊死,不過偶爾確實也有一部分成為俘虜,因為他們很多其實只是海盜私港里的居民罷了,精悍的海盜沒有機會當俘虜,不過就如同的里亞斯特港被殺和無數被巴巴利海盜抓走的沿岸居民一樣,沒有誰是無辜的。
這當然不是私人禮物,臣子送給外國君主禮物就算是統治下的兩個國家也是很不恰當的,佩斯卡拉侯爵當然得到了皇帝費迪南德陛下的允許,只不過這依然是個人情,其他總督可不會有興趣干這個事,統統吊死可是能省不少的心。
雖然拉迪斯勞斯沒有主動要求,不過收下超過一千個海盜俘虜之后,他的威望又損失了不少現在只剩10009,用無下限的手段撈錢讓拉迪斯勞斯的君主威望下降到了危險的邊緣。
雖然拉迪斯勞斯預言了奧斯曼帝國對醫院騎士團的勝利讓他一度恢復了幾百威望,但是這種預測準一次只是讓臣子們以為好運氣而已,還不能徹底信服。
不過拉迪斯勞斯原以為會損失更多的呢,雖然他借用李迪記憶中的智慧想要玩一把石牛開路,不過這個陰影中的計劃無助于恢復他的威望,他向威尼斯共和國的一系列讓步卻是公開的損害。
強者應該用刀劍奪取,弱者才四處乞討。
更何況乞討來的必然是垃圾,那些同海盜生活在一起太久的人也和海盜一樣不大會生產了,他們無組織無紀律連搬磚這種工作都做不大好。
當然這不要緊,薩扎斯坦和馬基雅維里都是可以讓垃圾害怕的人,哪怕是垃圾也可以改造可以壓榨。
當然在學會老老實實燒磚、搬磚、砌磚之前,很多海盜俘虜會死在皮鞭和刀劍之下。
也許死亡率會很高,但是最終他們中的大部分會老老實實燒磚、搬磚、砌磚。
死者會成為生者的教材。
1524年遲到的第一次國務會議進行的不能算好,富格爾家族拒絕了拉迪斯勞斯巨額貸款的請求,讓拉迪斯勞斯的眾多計劃動必須推后。
成為男爵之后的夏洛克出師不利,沒能借到錢來。
雖然拉迪斯勞斯立刻嚴厲訓斥了這個新的寵信的臣子,但是心里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富格爾家族的銀根也有吃緊的時候,這種情況下當然首先要支援富格爾家族成員擔任司庫的國家西班牙,而費迪南德陛下的東征計劃讓這個財閥也有點力不從心了。
盡管拉迪斯勞斯籌措經費的能力讓一個超出奧地利國力的工程繼續運轉,但是奧地利的財政確實沒有能力提供進一步的支持了,馬基雅維里的財務預算顯示無論如何節儉,今年也無法實現盈余了,能夠勉強財政平衡已經是因為米蘭這個富裕省份的恢復能力超過預期了。
這還是沒有考慮戰爭開銷的情況,但是拉迪斯勞斯的奧地利顯然不大可能可以躲開戰爭,法蘭西王國的恢復能力驚人再次建立起了壓到西班牙的大軍,波旁公爵也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經過他一番聯絡確實有不少同情他的貴族露出了反跡。
更何況拉迪斯勞斯知道,1524年除了法蘭西王國之外,神圣羅馬帝國還發生了許多戰爭。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拉迪斯勞斯也不能后退了,新城建設工程已經投入了一百多萬塔勒,絕對不可能放棄,他只能繼續堅持。
不過拉迪斯勞斯曾經想要再搞幾個大規模弄錢行動的計劃暫時被推遲了,他也放棄了插手幾個重要職務換上自己的心腹人物增加稅收效率的打算。
讓馬基雅維里、薩扎斯坦逐漸滲透奪取原來國務會議成員擁有的利益才是最好的選擇,在這個過程中心腹總會多分一點利益給君主,以交換支持和繼續的親密信任。
他的威望已經太低了,雖然他很小心,不過任何錢都是有主的,奪取就會帶來敵人,也許他們的主人地位不夠大多和國務會議上的大員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間接的沖突最終由下向上蔓延。
如果掉落過了一萬這道界限,肯定會有懷疑他君主能力人跳出來,拉迪斯勞斯相信這是一個他靈魂中系統給他的提示。
拉迪斯勞斯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無視這種趨勢,而要主動滿足這種發不出聲音的。
暫時來說他還沒有能力補償或者嚴懲,補償沒錢,嚴懲時機不好,所以他決定繼續等待,他告訴他的臣子們很快會有人上趕著給他送錢的。
當然他也不是無所事事,比錢袋子更重要的東西是槍桿子。
軍官團改造的事情也在按照預定計劃進行,回到維也納的這幾天已經進行了好幾次武力考試。
被魔法飛彈打倒的軍官倒不多,除了一個看上去已經被酒色掏空的家伙想要激發身上的一根毫不合身的胸針上的魔法來逃避測試以外,其他經過測試的十幾個軍官都順順利利地通過了考試。
當然有好有壞,有幾個軍官挺過了那一下之后狂呼亂喊,有幾個軍官面色慘白對自己沒有任何自信。
少數幾個面不改色的人,拉迪斯勞斯將他們的名字在名冊上標出,留待以后作為依據。
真正的大麻煩是文化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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