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入交易廳的過程中拉迪斯勞斯的情緒多少有些差，他的部下們還是互相掐了起來。
不過他不是生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為了利益人與人之間自然有合作也有較量。
君主能夠享用美人佳釀自然也要勞心耗神地處理各種事務，公正謹慎地裁決。
如果抗拒這種工作就是庸君，如果無視這種工作就是昏君了。
拉迪斯勞斯只是稍微有點失望罷了，今天雖說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其實他也有稍微放松一下的意思。
不過現在他也只能再次凝聚精神，思考著自己部下間的利益問題：凱斯勒牧師和西里卡老大明顯是有很大的矛盾，是為了上次淑妮牧師的處置遺留下的矛盾還是有了新的利益沖突？
應該和宗教無關，雙方都是巴巴羅薩的信徒，不過也不能保證沃金的牧師有沒有給與西里卡老大什么好處。
弗倫茲貝格身份最高，而且始終沒有開口，應該是沒有興趣參加他們的爭斗。
瑪格麗塔的勸阻應該是因為看到了拉迪斯勞斯開始皺眉，所以才開口的，不論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在這種場合公開化。
兩人也多多少少明白了拉迪斯勞斯的意思，在進入交易廳之后都老老實實的，一行數人又恢復了商人護衛管家以及小蜜的狀態。
這座交易廳的規模不大，里面只擺了十幾個攤位，大概有二三十個人正在里面查看貨物。
交易廳里雖然人數不少，可是極其安靜，所有商人都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基本上哪怕是講價也是通過袖子里的手語并不直接發出聲音。
拉迪斯勞斯雖然是個新面孔，不過在這個新興的市場，新面孔經常出現，所以也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有兩稅務官在這里，他們的制服上繡著象征著哈布斯堡家族的黑色雙頭鷹，他們向拉迪斯勞斯簡短地聲明了各項交易的稅后規則。顯得相當專業。
“這二位都是宏愿騎士陛下的信徒，對您和您家族的忠誠是絕對可靠的。”凱斯勒牧師的話讓拉迪斯勞斯微微點頭。
占地最大的兩個攤位上擺放的是巖鹽樣品和“自然風景”系列美酒，這兩樣是奧地利如今出口利稅的大戶，不同的是巖鹽攤位上的主事者是一個奧地利官員，而酒水攤位上則是哈爾娜表妹的一位屬下。
那里也聚攏了最多的商人。負責人正在和穿著華麗的意大利服飾明顯是來自威尼斯共和國的商人通過手勢激烈地在講價。
拉迪斯勞斯在商業城邦長大。哪怕是是在袖子里講價他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不過既然在袖子講價，那么盯著看總是極大的冒犯，所以他并沒駐足。
不過拉迪斯勞斯更關注來自北國的商人。幾個穿著熊皮襖子像暴徒多過像商人的家伙在展示他的琥珀、寶石和貂皮。
“我還以為這些來自北歐的奢侈品分銷渠道已經完全被各大家族壟斷了呢，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看到這種生意。”拉迪斯勞斯對凱斯勒牧師微笑地點了點頭，贊賞了他發展出了新渠道。
大貴族壟斷的奢侈品分銷生意對于國稅幾乎沒有價值，這種體積小價值大的交易很容易秘密地進行，那些敢于穿越歐羅巴大陸。在莫斯科、維也納和威尼斯城間來回的商人都是膽大包天之輩，對于交稅那是深惡痛絕。
而且壟斷本地的渠道會讓外地供應商的利潤下降，進而銷售熱情下降導致貿易萎縮，要想擴大貿易獲取更多稅收就必須讓供應商可以更容易地找到本地分銷商并且這樣公開地交易，這里不僅有稅務官還有巴巴羅薩的牧師會保護拉迪斯勞斯的利益。
這也是提供給新貴們的機會，雖然要交點稅，這些生意依然是大有賺頭的。
“這都是您的功勞。”得意的凱斯勒牧師沒有忘了先把功勞歸于領導。“本來這些商品的分銷和轉銷生意基本都掌握在威尼斯商人和本地大貴族手中，自從您推行了新維也納的建城計劃，擴大了城市也就擴大了市場。才有了新的商人來到這里。”
“這就是新貿易中心的雛形了，不過目前還只看到了舊的商品交易有所擴大，有沒有什么新貨呢？”拉迪斯勞斯的情緒又大大地好了起來。
“新貨有，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錢了。”拉迪斯勞斯一行在交易大廳里算是人多的，而且又一直在發出動靜。可一直沒喲做成生意，讓帶來‘新貨’的一位商人有點厭煩。
說話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人，旁邊的是一個中年人正在制止他，看他們長得挺像應該是一對父子。
和大部分大商人保養的很好不同。他們的膚色更接近那些整日在日頭下勞作的農夫。
“做生意關鍵是不能有火氣啊。”凱斯勒牧師有點奇怪，這里都是大生意人應該相當地寵辱不驚才對啊。
“那可不。可是已經十幾天沒有做成生意了，我二人自難免就有點，哈哈，莫怪。”旁邊的中年人倒確實氣定神閑，不過其實他也很焦慮，他們這一次來是為了打破威尼斯商人的封鎖的，可是似乎維也納方面沒有人識貨。
拉迪斯勞斯也不說話，只是看了看他們攤位上的貨物。
看到拉迪斯勞斯沒有動怒，依然表現出了做生意的樣子，這對父子就把他們的貨物拿了起來。
寬度如同最纖細美人的手臂，長度比成年男子的手臂長一點，略微帶有一點弧度，大部分呈現淡黃色，被父子拿起來的那一根則是通體乳白色的，應該是特意保養的。
“尊敬的先生，這是黑大陸的特產艾萊芬特之牙，曾經屬于一種非常強大兇悍生命艾萊芬特..........”
“這東西你們需要向施法者推銷才行啊。”瑪格麗塔揮斷了父親對于象牙的過度推銷，象牙在施法材料中用途相當廣泛，但是早在古代羅馬帝國時代，黑大陸的大象就被羅馬帝國的施法者們給消耗的差不多了，這種生物早就是瀕危物種了。
“您能認出我們的貨物，原來您是一位最最尊貴的施法者，真是太榮幸了。”事實上這對父子好不容易把這種產品在威尼斯商人的封鎖下帶到了歐羅巴大陸。第一次見到了識貨的人。
“大部分施法者雖然也需要這種貨物，但是只需要粉末而已，而且施法者需要從活的艾萊芬特首上取下的牙齒才能施法，我們是牧象人，我們和艾萊芬特獸結成伙伴。一起和想要殺死它們的敵人作戰。到他們自然死亡我們就可以得到他們遺體作為報酬。”
‘牧象人？’拉迪斯勞斯的任務界面上出現了久違的新任務：“建立象牙分銷渠道，可以節省將維也納貿易中心的建設費用降低十萬塔勒。”
“但是這種象牙無法作為施法材料，他們還有什么價值？”當拉迪斯勞斯在思考時，瑪格麗塔繼續說道。“如今艾萊芬特獸非常罕見，如果是從活體上取下的象牙一根也許要值到一萬塔勒。可是不能作為施法材料的只是垃圾罷了。”
“這些牙齒確實不能作為施法材料的話，多少損害了一點它們的價值，但是很多能夠作為施法材料的寶石也也因為太過精美和巨大一直作為法師們的傳家寶從來不使用嗎？”那位中年人解釋的很不錯。
“切，能用而不用是傳家寶。不能用的東西算什么？”不過瑪格麗塔還是意識到了象牙和寶石類似的地方，那些貴族夫人大部分也分不清這種區別，加工后作為奢侈品出售大有前途，因此她決定拿出自己多年的私房錢買下這批象牙。“這樣吧，我出一萬五千塔勒買下這批東西，作為二位跨過大洋來到這里的報酬。”
“少于三萬塔勒真的不能賣。”事實上，一萬五千塔勒已經超過了對方的底線，不過既然是生意那總歸是要再再談一談的。
雙方你來我往又掙了幾輪，看上去就要再兩萬五千左右成交了。
這時拉迪斯勞斯突然出聲了：“你們把這些象牙作為藝術品出售確實不錯。”
相比瑪格麗塔。拉迪斯勞斯才是真正強大施法者，而且李迪也有更多的相關知識。“我的夫人可以贊助你們一千個塔勒，來年你們再帶著象牙來到奧地利的時候，我會把今年這批象牙加工后出售的利潤分給你們一半。”
“這太可笑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我們難道看上去像傻瓜嗎？！”那對父子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因為拉迪斯勞斯一發話，那個斗篷下的女人立刻閉嘴，說明了這才是一行人的主人。
“事實上。這已經是極度寬大的條件了，既然你們沒有抓住。那么條件就要改一改了，來年的利潤你們只能分到三成。”拉迪斯勞斯對著那個年長地進行著奇怪的壓價。
“你是什么來路敢獨吞如此大的利益？”那位中年人見識廣博，知道自己肯定是碰上了當地的權貴對方要硬吃自己。
局面變得突然緊張起來了，實際上雙方都是殺人如麻的兇徒。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維也納這一畝三分地里我說話還算數，能保住也能奪取你們的命。”拉迪斯勞斯的話表明它不僅僅能認出貨物，還能認出對方的跟腳。
“真主至大。”年輕人這一次終于徹底失控了，她抽出了武器撲向了拉迪斯勞斯。
早就蓄勢待發的西里卡老大當然擋住了對方的這一擊，可是接下來對方一陣猛攻居然把如今實力大增的西里卡老大打得節節敗退，她手上寒芒閃動，幾下之間就傷到了西里卡老大。
那個中年人應該是一個施法者，不過他面對著弗倫茲貝格殿下就實在沒辦法了，一個照面就被打昏了。
然后面對圍攻，那位年輕人很快也被按倒在地。
在安靜的交易廳這場沖突雖然不大，結束的也很迅速，還是引起了足夠的關注，兩位稅務官看到局面穩定下來就要走過來了解情況。
拉迪斯勞斯讓凱斯勒牧師去攔住收稅官，他走到跪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面前。
“我沒有胡說吧，這一次你可是需要我救你的命。”確實如他所說的，他是唯一不怕別人聽到了那一聲對于狄摩高更的贊美的人。“卓爾女士。”(。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