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威尼斯共和國的波拉港、扎達爾港和斯普利特港都被徹底摧毀了,不僅僅是港口設施還有大量的商船也被燒成了灰,哦,暗日饒恕我,居然如此為異教徒的勝利而興奮。”哈爾娜正在被窩里給拉迪斯勞斯讀瓊斯保密局長最新送來的情報,她顯然一點也不擔心西瑞克是不是會饒恕她,因為西瑞克對于信仰沃金的威尼斯共和國全無好感。“克爾克島和伊薩島上超過一萬居民都被捕獲為奴隸,哦,真不幸。”
“一部分奧斯曼軍深入內陸,如今薩格勒布城都戒嚴了。匈牙利王國本來就沒有多少海軍和港口這下也是徹底不存在了。”雖然奧地利的的里亞斯特港其實也被一并搶劫了,不過拉迪斯勞斯在那里本來就沒去多少投資,威尼斯商人依然是損失的大頭。
哈爾娜的情緒相當高漲。
剛剛的纏綿對她的情緒也有很大幫助,拉迪斯勞斯因為對萊因哈特夫人的許諾這幾天沒有給與哈爾娜太多的滋潤。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利古里亞人,哈爾娜對于威尼斯人受難那是再高興不過了。
拉迪斯勞斯也可以算是利古里亞人,不過他對于威尼斯人的苦難就沒有那么興奮了,而且和大多數因為當前情況變化松了一口氣的奧地利人不同,他其實并不是非常愿意事情如此發展。
匈牙利同法蘭西的同盟對于奧地利來說誠然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局面,如今克羅地亞的危機顯然讓匈牙利國王路易二世肯定是無暇西顧了。
也許其他人會認為奧斯曼帝國海軍和巴巴里海盜能夠突然出現在亞得里亞海北岸,并重創沿岸所有國家的港口是某種軍事上的原因,但是拉迪斯勞斯很清楚一定是在克羅地亞地區相當有影響力的費得塔勒家族暗中協助了這次突襲。
拉迪斯勞斯也很清楚大部分政治玩家都會懷疑奧地利同奧斯曼帝國是不是進行了什么合作。
這個問題其實哈爾娜也有所懷疑,畢竟隨著匈牙利和威尼斯遭到攻擊。奧地利的地緣環境情況大大好轉了,拉迪斯勞斯很顯然是這一次事件的受益人。
這一次奧地利情報部門的信息如此迅速詳實,也暗示了拉迪斯勞斯早有安排的可能。。
而且除此之外,拉迪斯勞斯還通過瑪格麗塔讓哈爾娜辦了另一件事,也說明了他的參與。
“表哥,這一次真是真神庇佑,那些異教徒海盜出現的時機真是太好了。”哈爾娜小心地試探著。
雖然是鉆在一個被窩里的人,這個問題也太敏感了。
“異教徒海軍在任何時候出現都不會是真神庇佑,我的好妹妹。”拉迪斯勞斯的語氣雖然不算嚴厲。但是話里的內容毫無疑問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明天你和凱瑟琳娜公主分別去宏愿騎士陛下的教堂和暗日陛下的教堂,為所有被異教徒海盜殺死和擄走的居民進行一次祈福吧。”
安娜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她更高興了,畢竟相比是不是有某種褻瀆信仰的同盟,她更關心的永遠是同凱瑟琳公主的較量。
拉迪斯勞斯再次確認了她和西班牙公主的某種平等性,至少她肯定是僅次于凱瑟琳娜公主的。
她興奮地鉆到被子里,為拉迪斯勞斯服務了起來。
表妹溫柔的唇舌稍微緩解了拉迪斯勞斯背上黑鍋的郁悶。
實際上拉迪斯勞斯是絕對不可能和奧斯曼帝國有任何合作的,拉迪斯勞斯寧可面對匈牙利王國的騎兵騷擾,甚至寧愿再加上一大堆威尼斯雇傭兵,也不愿意加強奧斯曼帝國這頭怪獸。哪怕看上去它還很遙遠。
夾在奧地利和奧斯曼之間的匈牙利王國看上去還是挺強大的,算上波西米亞選帝侯國,這是一個擁有近千萬人口政治實體,在過去的百多年里也確實有效地將奧斯曼帝國和星月大惡魔的信仰限制在了巴爾干半島,有什么理由認為奧地利不可以和奧斯曼搞一次遠交近攻呢?
只是拉迪斯勞斯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局面的危險性,他知道那一切都是“看上去還行”而已,匈牙利王國的實際情況是很糟糕的。
那些關于海盜活動的情報都是費得塔勒通報給瓊斯的,他正在顯示自己的實力和人脈。
雖然費得塔勒對于他和奧斯曼帝國的關系沒有提到一個字,但是拉迪斯勞斯不難猜測。這位野心家不僅僅把匈牙利的利益出賣給了自己,很顯然他和奧斯曼帝國也搭上了線。
只是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天,在維也納西瑞克大教堂。奧地利眾多的頭面人物為這一次被異教徒海盜殺死和擄走的教友祈福。
雖然拉迪斯勞斯和凱瑟琳娜公主去了巴巴羅薩的教堂,但是霍亨索倫官以下的國務會議成員盡數攜夫人到場以及哈爾娜代表拉迪斯勞斯出席讓這次祈福還算不錯,雖然維也納本地牧師被拉迪斯勞斯嚴厲打壓最近發不出聲音,但是總歸不能太不給面子。
“多利亞大使,好久不見了。”瑪格麗塔女總管如今和凱瑟琳娜公主從來不一起活動,所以她沒有去自己祖先神的教堂祭拜。
奔索雖然是利古里亞大使不過和妹妹一起參加祈福也是很自然地。
在虔誠地為那些不幸的人民禱告之后,多利亞兄妹和瑪格麗塔女總管找了個僻靜的房間算起了帳。
“今年剛發行的年利率百分之十一的威尼斯七年期國債已經跌破票面價值了,這一次到底賺了多少?”提到了錢。瑪格麗塔女總管的臉上悲戚表情迅速消失地無影無蹤。
是的,這就是拉迪斯勞斯讓通過哈爾娜辦的另一件事,沽空威尼斯國債。
之所以要通過哈爾娜來操作,是因為威尼斯國債市場理論上不允許無倉沽空。只有通過利古里亞人的幫助才能建立對手盤,這兩個海上商業共和國都對對方的國債市場的繁榮憎恨非常。
雖然沽空國債是威尼斯共和國嚴厲禁止的違法行為,但是大量外圍金融機構只要有利潤對于任何法律都不在乎,這些金融機構都是屬于威尼斯各大貴族的產業。
這種交易雖然是半公開地,可是也需要一定的渠道,利古里亞共和國在這一方面相當有經驗。
“二十三家投資行,每家五千到一萬五千塔勒不等的沽空盤,總共賺了大約四萬五千到四萬八千塔勒,瑪格麗塔女總管可以分到三萬五千塔勒。姐姐你可以分到五千塔勒。”奔索報出的數字多少讓他的姐姐和女總管很有些失望。
“這么重要的內幕消息只讓我們賺了這么點?”從小就對內幕交易和黑幕信息非常沉迷的哈爾娜感到不可理解。在她看來拉迪斯勞斯勾結奧斯曼蘇丹合謀襲擊威尼斯和匈牙利這種大料應該讓她發大財才對啊,哪怕奔索經手的時候克扣了一點,也不至于這么少啊。
“我可是動用了紅衣主教殿下三分之二的私庫。”瑪格麗塔更有這種疑惑了,畢竟對方是兄妹,會不會聯手瞇了她的錢呢?
“你們以為呢?威尼斯共和國經歷多少年風風雨雨,雖然這一次國債市場確實是反應劇烈,不過大部分國債也只不過損失了兩成到兩成半的價值而已,哥里提執政官很快就動用國庫并動員幾個和他親近的大貴族家庭購買國債穩定市值,而且我還需要盡最大努力分散交易額,只有這樣才不會牽連到我們以后哈布斯堡紅衣大主教。如果太大筆的沽空讓威尼斯人追查到多利亞家族乃至在這個敏感的時機沽空了大量威尼斯國債,那可是真正的驚天丑聞。”奔索說得義正詞嚴,“這個數字我可以向你們擔保,絕對是安全的,任何手尾都干干凈凈,本金和利潤都會在十五天內送到維也納。”
瑪格麗塔至此也只能接受了,無論如何她還是要秉持拉迪斯勞斯的意思向奔索表達一定的謝意:“我應該給您多少傭金?”
“多謝紅衣大主教殿下的好意了,我不需要任何其他酬勞了,這個消息本身就是我的酬勞了。我提前預測了匈牙利的局勢,讓我的父親對我的大使工作相當滿意,更何況我也是一個利古里亞人不是嗎。對于能讓威尼斯共和國吃點苦頭,我們總是愿意幫忙的。”奔索繼續解釋道,“而且作為駐奧地利的大使,我不適合接受任何來自奧地利的金錢。”
“請您記住一點任何善意都是我個人的,和紅衣大主教沒有關系。”瑪格麗塔很清楚這件事牽連到她根本不是問題,但是決不能和拉迪斯勞斯扯上關系,哪怕這種否認很難讓人相信,但是總歸要例行公事。“那么我就先告辭了。給二位一點家庭時間。”
“她知道了。”
“知道什么?”
哈爾娜盯著弟弟的眼睛說道。“你說,你小子賺了多少?”
“大約一萬五千到一萬六千塔勒吧,你差不多也有這個數。”奔索一點沒有愧疚的意思。“別這么看著我,你總不能只要男人不要弟弟了,更何況我說的那些理由都是真的,清理手尾可是很辛苦的,我收的一點也不多。”
“這不成問題,拉迪斯勞斯不會在乎你賺點錢。”哈爾娜知道拉迪斯勞斯在乎什么。“父親大人怎么說?他還是要繼續站在法國人這一邊?”
“對法國本土的進攻雖然沒有經歷決定性的戰役,但是長期圍城之后的倉皇撤退必然損失巨大,這樣的情況父親當然不會下決定了,不過這一次不會有利古里亞軍人和法蘭西大軍一起行動了。父親至多只是提供一點軍需物資罷了。”
“這不會讓拉迪斯勞斯高興的。”哈爾娜搖了搖頭。
“有的時候,我確實認為你面臨的競爭太多以至于和小拉上床的次數實在太少了,不過無論如何應該比我和他上床的次數多啊。”奔索聳了聳肩,“當然了,和我上床的人我也不是多么了解他們,小拉不是一個對生活有太高期待的人,他常說期待得少一點,當好事發生時就可以幸福得多一點,你不必擔心,利古里亞共和國能夠中立他就會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