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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依然不利

  “泰拉斯奎鎧甲”這是拉迪斯勞斯給那件土黃色鎧甲的正式名字,事實上拉迪斯勞斯認出了幾千年來無法確認的亞歷山大大帝鎧甲的材質讓薩扎斯坦相當驚詫,經過反復對比他才勉強承認拉迪斯勞斯的判斷“可能是正確的,不過無法驗證。”,盡管他在內心已經同意了拉迪斯勞斯的說法。

  以薩扎斯坦的老練圓滑,在這個問題上居然沒能及時拍到拉迪斯勞斯的馬屁。

  事實上如果拉迪斯勞斯是在自吹自擂,薩扎斯坦倒是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捧臭腳,而拉迪斯勞斯真的表現出了他無法想象的鑒別力后,他卻說不出那邪了。

  這件事涉及了薩扎斯坦的榮譽,他是被廣泛敬仰的鑒定大宗師,拉迪斯勞斯能夠辨識出他都沒注意到的細節,讓他很難受。

  拉迪斯勞斯確實沒說錯,這件用上古奇獸的內臟制作的寶物可以讓弗倫茲貝格得到極大的力量加成,并且在受傷時還有十倍于常人的恢復速度。

  如預期的那樣,這件寶物讓加利亞尼男爵和拉波爾塔男爵嫉妒地兩眼發紅,拉波爾塔男爵甚至提出愿意用他父親巴塞羅那伯爵貿易船隊的一半交換這件寶物,要知道巴塞羅那伯爵的貿易船隊每年能夠從哈瓦那和卡塔赫納帶回十幾萬塔勒的財富。

  弗倫茲貝格當然有禮貌、有教養、同時非常得意地拒絕了。

  只是拉迪斯勞斯和弗倫茲貝格雖然很有面子,但是這件寶物暫時還幫不上不利的戰局。所有人都建議拉迪斯勞斯不要暴露這件寶物,好給巴雅爾騎士一個驚喜。

  當然法蘭西方面的高端戰力相比奧地利和西班牙的對手。依然要強大不少,哪怕弗倫茲貝格能夠對付巴雅爾騎士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相比各自有利益的西班牙和奧地利,法蘭西方面號令統一,上下同欲。

  在波河平原上的斥候戰,依然以對哈布斯堡聯軍極其不利的狀態進行著,傷亡交換比長期在二比一以上,這種損失即使家大業大的也很快就吃不消了,佩斯卡拉侯爵減低了戰斗力度。這也是所有西班牙和奧地利斥候的共同愿望,他們都要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了。

  到了二月下旬,法軍斥候已經完全遮蔽了戰場,將西班牙和奧地利的斥候壓制在了皮亞琴察周邊極其有限的范圍,對于帕維亞城堡的圍攻重新變得穩固起來了。

  哈布斯堡聯軍方面對于帕維亞城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是極其糟糕的情況,通過堅固要塞對敵人的野戰軍進行削弱的效果雖然不會消失。但是對于削弱到什么程度就很模糊了。

  如今的情況是法軍在得到了從瑞士來的數千援兵后數量在四萬人上下,西班牙和奧地利聯軍只有兩萬五千。

  統治城邦的意大利家族非常敏感,哈布斯堡聯軍的弱勢很快讓他們削減了物資供應。

  因為奧斯曼帝國海軍的存在西班牙海軍無法進入亞得里亞海也就無法使用波河水道。

  而因為美第奇家族的曖昧態度,西班牙艦隊無法使用比薩港和奧蒂亞斯港,隨著戰局的進行各個小城邦的物資供應開始下降,而且哪怕是有限的物資供應也常常重復浪費極大。相比有馬德里統籌的補給這種補給非常混亂低效,而從西班牙來的物資要在那不勒斯港上岸,然后穿越羅馬教會國才能到達皮亞琴察。

  如今反而是可以通過馬賽和利古里亞港進行物資運輸的法蘭西王國的后勤壓力比較小。

  這種戰場遮蔽更意味著帕維亞城內對于解圍軍的情況同樣不了解,而守城工作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外有援軍,一旦這座北意大利最堅固的軍事堡壘被法軍攻克。那就大事去矣,整個北意大利不復為哈布斯堡家族所有。很多城邦的態度將變得難以預測。

  目前的情況讓哈布斯堡聯軍在策略上產生了很大分歧。

  “什么!撤退帕維亞城內還有上千友軍和您的侄子,佩斯卡拉侯爵,皇帝陛下給您如此大軍絕不是讓您一路逃跑的。”從政治上說,哈布斯堡家族決不能坐視帕維亞陷落,因此拉迪斯勞斯如今是聯軍中最為求戰的人。“如今之計,唯有進行會戰一舉摧毀法軍主力。”

  “斥候戰處于下風在排兵布陣上我們就處于極其不利的境地,再加上兵力上的劣勢,我手中的兩萬大軍是在歐羅巴戰略的核心絕對不容有失,這支部隊不僅僅是北意大利還是南意大利的保障。”懾于法蘭西高級武力的戰斗力,佩斯卡拉侯爵的戰斗精神有所下降,兩萬不到的西拔牙軍不僅僅是用來爭奪北意大利的主力,更是那不勒斯地區和西西里島的保障,一旦失去了這支部隊,那么哈布斯堡家族失去的很可能不僅僅是北意大利,西班牙王國的那不勒斯也要丟。“哪怕我的侄子和繼承人阿方索就在帕維亞,我也別無選擇了。”

  “未慮勝,先慮敗確實是持重之道,只是您不應該不考慮真選教皇的態度,所有意大利國家中,只有羅馬教會過和佛羅倫薩共和國的這對親密同盟有足夠的分量,如果我們真的戰敗了,真選教皇陛下就不會對于我們多加干擾了,他絕不會法軍在他的家族領地和教會領地中暢行無阻,如果弗朗索瓦國王真的繼續南下,羅馬教會和我們的關系勢必會轉好。”拉迪斯勞斯認定真選教皇會選擇在巨人間進行平衡,不會坐視法軍奪取全部意大利。

  “如果真選教皇繼續保持中立放任法軍南下怎么辦,這些年來教皇國何嘗阻止過西班牙軍機動更何況這種變化即使真的會發生,也不一定足夠及時。”佩斯卡拉侯爵心意已決,雖然拋棄帕維亞城內的上千西班牙軍將大損他的威望,但是他身上的職責讓他不敢冒險,法軍在斥候戰斗中反應出的戰斗力讓他不敢放手一搏,越是有經驗的將領越是清楚斥候戰的意義。

  另一個原因是私心上說那不勒斯是佩斯卡拉家族所在,無數關系戶讓他不敢冒險。

  “無論如何,法軍頓于堅城之下,暴露于荒野總是損害戰斗力的事情,我們穩穩地守住皮亞琴察,如果三十天內帕維亞城依然沒有陷落,那么我們就進攻。”奧倫治親王希望能夠再觀察一段時間。“如今已經是二月下旬了,整個冬天法軍都在進行軍事行動,沒有在越冬營地里休整,哪怕這里是環境溫和地中海沿岸,他們也該疲憊不堪了。”

  “奧地利軍稍微好一點,我們西班牙軍又何嘗不是疲憊到了極點。”佩斯卡拉侯爵對于自己部下的狀態也很擔心。“更何況最近德羅維拉家族對我們的供應越來越差,這是危險的征兆,萬一這些意大利城邦倒戈,我們連退回那不勒斯都不可能。我意已決,三天內,我們就拔營離開皮亞琴察,法國人的補給線會因為南下而拉長,他們的數量優勢將不復存在,依靠那不勒斯本土的要塞我就有對付他們的辦法了,在撤軍后我將寫信給法王和帕維亞城的指揮官,允許他們投降。”

  奧倫治親王不再說話,他本來就不是很支持決戰,能夠說一句話就是他的極限了。

  任何穩重的將軍此時都不該選擇決戰,但是政治家有時候比軍人考慮更多,更別無選擇。

  “我是拉迪斯勞斯哈布斯堡,偉大的的成員,沒有我的允許,你膽敢撤軍就是逃跑,我以宏愿騎士的名義發誓不僅僅嚴懲你還要嚴懲你的家族。”佩斯卡拉侯爵的態度讓拉迪斯勞斯顧不上多年交情了。

這場爭論的核心實際上是奧地利和西班牙的不同利益導致的,西班牙在北意大利的利益有限,那不勒斯才是西班牙的核心利益,沒有必要為了奧地利的米蘭在這里同法軍決戰,到了那不勒斯仗會好打得多,而且真選教皇到那時如果真的變得友好了,豈不是更好的結局  而奧地利在那不勒斯沒有任何利益,拉迪斯勞斯遠道而來為的就是奪回米蘭。

西班牙人可以向那不勒斯撤退,奧地利人怎么辦難道也去那不勒斯  而且從地緣戰略上看如果退回奧地利本土等于是讓法蘭西王國有了各個擊破的機會,拉迪斯勞斯對此不能接受。

  更何況費了這么大的勁才穿越威尼斯國境,然后再灰溜溜地退回去會對拉迪斯勞斯的威望造成巨大的破壞,哪怕威尼斯人因為奧斯曼帝國的關系不會同法蘭西同盟,但是僅僅是對奧地利實力的懷疑也是有極大潛在傷害的。

  “對不起,尊敬的紅衣大主教,我對也只對馬德里的皇帝陛下負責,不論您有什么指責您都可以向皇帝申訴。”佩斯卡拉侯爵侯爵自信自己的判斷是基于對西班牙利益的考慮,他相信馬德里的皇帝會接受他的解釋。“我還要請求您和您的奧地利軍來斷后,畢竟你們只要退入威尼斯共和國境內就安全了,比我們要走的路要長得多。”

  這實在是一個荒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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