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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誰來破陣

  瑞士人以他們方陣的攻擊性而聞名,但是防御依然是方陣的最佳戰斗姿態。

  在這個狀態下作戰的瑞士人表現出色。

  大部分戰線上的奧地利人雖然狀態要好得多,但是卻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哪怕是在瑞士方陣的側翼,只有一到兩排的瑞士人掉過頭來抵抗,奧地利人也沒有取得突破的跡象。

  當奧地利騎兵在東面出現時,托尼就意識到了敵人的攻擊將要到來,他及時讓隨軍的西瑞克神職人員給自己的部下加持了各種增益魔法。

  雖然總體數量上奧地利軍處于優勢地位,但是在神術施法者的數量上,顯然是羅馬教會國有優勢,而且他們的位置也比較容易調配。

  這些隨軍牧師中不乏大主教乃至資歷比較淺家族勢力很小的紅衣大主教,這些高級宗教人物的存在,給瑞士衛隊提供了很大的勇氣,對于奧地利軍的士氣也有不小的影響。

  大多數奧地利士兵依然都是西瑞克的信徒,盡管他們能夠在軍官的命令下攻擊敵人,但是面對那些西瑞克的神職人員難免會遲疑不決,心志受到很大的干擾,戰斗動作變形。

  這是德意志皇權和羅馬教權斗爭中一個長久的不利因素,來自德意志鄉村的士兵過去見到一個本堂神甫都會激動地說不出話來,而到了意大利的作戰時居然要他們把刀子砍到比本堂神甫高上好幾層的神職人員腦袋上這件事,實在是讓他們無法消化。

  奧地利士兵因為西瑞克神職人員而猶疑。瑞士衛隊則能得到加成。

  此消彼長之下,奧地利軍一度沒有取得和自己人數優勢相稱的戰術優勢。

  “贊美上帝!”

  “暗日之輝!”

  “為了上帝。為了真選教皇!”

  戰場上的這些呼喊聲讓大旗下的拉迪斯勞斯深深皺眉,他考慮要不要和薩扎斯坦以及幾個施法者一起出擊,只是施法者去攻擊已經和己方部隊絞殺在一起的方陣是很危險的事。

  不過似乎只有讓同樣休息過的薩扎斯坦用高級死靈系魔法來破開敵人的戰線了。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先用高級死靈和塑能系的魔法開路,是因為隨軍的魔法材料儲量已經下降到了很危險的境地需要有所保留了,而且拉迪斯勞斯并沒有料到瑞士衛隊的那些硬漢能夠如此的堅強。

  這里畢竟是敵人的國土,東面的援軍僅僅是被嚇退而不是被摧毀了,如果他們卷土重來戰局依然有反復的可能。

  羅馬軍即使失敗只要不是被圍殲在當地也有重組的機會,而奧地利軍一旦失敗。以錫耶納如今的狀態很難提供補給,哪怕退回最近的國土米蘭也是極其危險和漫長的旅途。

  “薩扎斯坦殿下,您怎么看?”拉迪斯勞斯其實并不是在征詢意見,在臨陣指揮時為將者一定要有主見,他已經下了決心。

  薩扎斯坦當然明白這一點,拉迪斯勞斯是要他來破陣。

  雖然危險這正是他的價值所在,因此薩扎斯坦并不打算拒絕。

  他正要表上一段忠心的時候。一陣喧囂從瑞士人中傳來。

  方陣的一角崩潰了,十幾個人放棄了戰友和榮耀,正在崩逃。

  雖然人數不多,但這是很明顯,對于拉迪斯勞斯來說很好的征兆。

  弗倫茲貝格的寶甲讓大部分攻擊他的武器都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鈍擊傷害,沒有得到祝福和加持的武器實在是無力阻止這強大的敵人。

  弗倫茲貝格解決了戰斗。雖然瑞士人堪稱硬漢,但是弗倫茲貝格的生命力和他的戰斗風格讓所有堪稱硬漢的瑞士人也感到了恐懼,能夠看到他戰斗姿態的范圍內,瑞士衛隊的抵抗比其他地方消散得快得多。

  當拉迪斯勞斯的耐心快要耗盡時,以弗倫茲貝格所在為中心。瑞士的方陣已經向內凹進了幾十步。

  一個受到兩面夾擊的角落里,瑞士人潰散奔逃。看到了這一幕的拉迪斯勞斯暫時打消了將施法者壓上的打算。

  接下來局勢如他期望一般地發展,瑞士方陣開始緩慢但是無可逆轉地分崩離析。

  越來越多的瑞士人不再堅守自己的位置,丟下長戟開始亂竄。

  突然有一股羅馬軍有秩序地脫出了方陣,向著東面游弋的奧地利騎兵發起沖鋒。

  后排的拉迪斯勞斯以及在敵陣中沖殺的弗倫茲貝格早就在等待這一刻了,從俘虜的羅馬軍官和神職人員口中,他們早就知道了托尼是瑞士衛隊的指揮官,以及數量和質量都很值得一提的牧師力量。

  雖然已經有不少神職人員讓奧地利士兵心煩意亂,但是數量還是和羅馬教會國的實力不大符合。

  這支力量顯然在等一個機會,要么是猛烈地反擊弗倫茲貝格所在的箭頭部隊,要么就是突圍。

  很顯然,托尼選擇了突圍。

  稍稍擊退兩翼擠壓過來的奧地利步兵,一個近百人的小集團在托尼的率領下向著凱梭維廷的騎兵部隊沖去。

  托尼最終放棄了和弗倫茲貝格見一見真章的打算,雖然對自己如今的實力相當自負,但是很顯然他還不足以扭轉這個戰場上的大趨勢。

  不論瑞士人暫時抵抗得多么激烈,三面包圍,退路被騎兵截斷,這是一個絕望的戰場。

  相比奧地利人,其實托尼更清楚羅馬援軍是些什么貨色,剛剛的期待只不過是本能的反應,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考后,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

  既然現在還見不到,那么就不可能及時趕到了。

  不想死,就得靠自己。

  突圍的方向別無選擇,向西只能離本土越來越遠,南北方向離開了大道也是沒有擺脫追擊的可能性。

  兩翼的壓力越來越大,完全舒展開隊形的奧地利軍正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擠壓摧垮瑞士方陣。

  只有向東擊破了那股騎兵才有機會死里逃生。

  這個選擇無奈,而且無效。

  凱梭維廷并沒有將他的騎兵完全布置在大道上,在符騰堡打了不知多少仗的他對于如何使用騎兵追擊潰敗的步兵有豐富的經驗。

  看到托尼他們脫出方陣后,最后一些在道路上的騎兵也不再維持緊密的隊形,而是稍微讓開然后松散地布置在大道一側。

  托尼沖出方陣后,看到奧地利騎兵的動作就心頭一沉,雖然他沒有凱梭維廷那么豐富的經驗,可是也不難想明白這個布置是要在自己經過他們面前時給予側擊。

  然而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沖。

  拉迪斯勞斯也不失時機地以旗號命令兩翼的步兵繼續延伸,切斷了這個突擊集團和大部分瑞士傭兵的聯系。

  托尼率隊突圍和奧地利軍四面包圍的態勢讓剩余的瑞士人的士氣下降速度大大加快,當托尼沖到奧地利騎兵旁邊時,被四面包圍攻擊的瑞士方陣已經有人開始放下武器投降。

  但是依然有足夠的瑞士人堅持抵抗為托尼的突圍爭取了機會。

  當然只是一個機會而已,凱梭維廷和他許多傭兵出身的部下對于殺死眼前的神職人員毫無心理負擔。

  凱梭維廷的豐富經驗和相對比較小的宗教壓力,就是拉迪斯勞斯將他再次任命為騎兵指揮官的首要原因,次要原因自然是推行自己的意志還是要靠自己提拔起來的老部下的關系了。

  在騎兵對沖中略微不利的馬刀在攻擊步兵時效果極佳,雖然突圍者中有不少裝備了長戟的瑞士人,但是在運動中的步兵就完全沒有對抗騎兵的能力了。

  很多在結陣時相當堅定的武士,在逃亡時如同最無用的農兵一樣被殺死。

  這種事情凱梭維廷實在是見得多了。

  不過這股敵人的反擊比凱梭維廷預期中的要強烈得多,來自中德意志的雇傭兵從來沒有和如此裝備精良的敵人交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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