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勞斯最終在錫耶納呆了超過一個月,直到冬季將近為了行軍考慮才離開錫耶納城,踏上了返回維也納的道路。
拖延并不是因為迷戀法切蒂侯爵夫人的溫柔鄉,拉迪斯勞斯雖然念舊情但是國事是第一位的。
他在錫耶納城的停留是為了等待西班牙的使者,對于馬德里的皇帝來說,奧地利同羅馬的沖突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是他能夠容忍的極限了,不論是奧地利軍長期圍攻羅馬還是羅馬反擊重挫奧地利對于哈布斯堡家族來說都是不利的事情。
對于拉迪斯勞斯來說,這件事情不是那么開心但是也必須要做,同西班牙的關系必須重新加溫,而且奧地利軍沒有拿下有真選教皇親自鎮守的羅馬的實力,大部分官兵對于攻打圣地也有不小的心理壓力。
在野外擊潰幾個紅衣大主教是一回事,圍攻真選教皇居住的圣殿則是另一回事。
拉迪斯勞斯非常清楚這兩者對官兵不同的心理壓力,通過奧德凱斯勒和瓊斯局長他一直很關注自己士兵中各種信徒的比例,雖然軍隊一直是巴巴羅薩牧師活動的重點區域,相比民眾這里的巴巴羅薩信徒比例要高一點,但是西瑞克信仰的優勢依然足夠影響軍心士氣。
所以拉迪斯勞斯由此決定順水推舟賣一個人情給費迪南德,雖然西班牙和奧地利如今的外交僵局完全是費迪南德挑起的,但是拉迪斯勞斯卻無可奈何地要費盡心機來緩和局面。這就是外交同盟關系中的弱勢一方的無奈。
如他所料,在他一直不見真選教皇的使者。并且整軍備戰做出以錫耶納為前進基地同羅馬教會國長期作戰的架勢后,費迪南德的使者最終是找上門來了。
西班牙特使在遞交國書時重申了西班牙和奧地利的特殊關系,并回顧了兩國數百年來共抗法蘭西邪惡野心的戰斗情誼,最后奉上了皇帝的親筆信。
費迪南德在親筆信中祝福了拉迪斯勞斯馬上將要出生的孩子并撤換了上一任不會說話不會做事的大使。
雖然這一切都是鬼話,拉迪斯勞斯還是根據預定計劃接受了調停。
拉迪斯勞斯還回復了一封早就寫好的親筆信,他強烈要求皇帝不要立刻同法蘭西講和,并建議西班牙和奧地利在來年春夏適合作戰的時候,東西并進進攻法蘭西本土。
只是拉迪斯勞斯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大可能了。西班牙艦隊最近離開本土在尼德蘭的鹿特丹港進行了戰略等級的集結,費迪南德陛下顯然有意插手丹麥事務,恢復和哈布斯堡家族有姻親關系的前國王的關系。
在拉迪斯勞斯看來這種行動除了為西班牙樹敵之外毫無益處,即使前國王復位他也只會在有限的時間里給與西班牙有限的好處。
但是王朝戰爭中這種事情是很自然的,丹麥如今是北歐第一大國,加上挪威后論人口不遜于奧地利,因為控制著厄勒海峽鉗制了整個波羅的海的貿易。論經濟實力甚至還一直略勝奧地利一籌。
無論如何拉迪斯勞斯已經盡了最大努力,總算是大大打擊了羅馬教會國。
盡管皇帝有意緩和同羅馬教會的關系,對于真選教皇來說這場敗戰依然是代價巨大,他接受了很高的戰俘贖金而且合約僅限于奧地利,錫耶納公國依然和羅馬處于沖突之中。
用拉迪斯勞斯的話說,他用盡了一切手段也無法消除錫耶納公爵的阿姨對于真選教皇的憤怒。
在談判期間幾個非常關鍵的邊境據點都被拉迪斯勞斯陸續占領。并且移交給錫耶納公國,這讓羅馬需要投入更多邊境部隊確保安全。
拉迪斯勞斯牽制了羅馬的實力又得到了補償之后,才率領奧地利軍主力經過佛羅倫薩和曼圖亞返回奧地利本土。
他在身后留下了一個一片混亂的中意大利。
比薩地區是路德維克傭兵團、美第奇家族殘余力量以及摩德納公爵三方混戰。
羅馬涅地區也差不多,只不過摩德納公爵換成了曼圖亞侯爵,另一個有實力的當地野心家取代了路德維克美第奇。但是整體上是一樣的,那就是戰亂取代了穩定。人民的生活朝不保夕。
曼圖亞侯爵和摩德納公爵充分見識了拉迪斯勞斯的力量和信用,在接待過境軍隊上更加恭敬小心。
美第奇家族在中意大利的優勢地位在拉迪斯勞斯的一番經略之后已經不復存在。
與一片混亂的中意大利相對應的是如今發展良好的維也納城,當拉迪斯勞斯在冬日的陰雨中返回維也納時,城市外墻已經完全完工了,最后的慶典工程也已經辦好了,雖然馬基雅維里很想等拉迪斯勞斯來主持這項典禮,但是中意大利的戰事最終讓他只能讓凱瑟琳娜公主享受這一殊榮。
不過拉迪斯勞斯回來之后,還是立刻興致勃勃地在馬基雅維里的陪伴下游覽了自己辛勤建造起來的家園。
東西兩面長六里,南北長四里,高八到九米,寬八到十米,有射擊口超過四千個。
因為經費后來比預期的寬裕北面沿河也修建了沿河的城墻,在多瑙河心島上修建了堅固河軍要塞,拱衛著北城維也納河注入多瑙河的缺口,南城墻呈現不是筆直的直線,幾個重要的小丘也包括進城墻,有許多出弧形和彎曲。
雖然國力所限,維也納新城墻保護的面積依然不及如今巴黎也比不上君士坦丁堡,相比現在世界城墻最長的南京城墻更是遜色,但是耗資卻很巨大,根據拉迪斯勞斯的要求馬基雅維里在城墻上規劃了許多突出的銳角,這些突出的銳角長度很大,但是能夠保護的面積卻很小。
東南西三面城墻各有四個突出的銳角,可以互相保護,三面陸上的城門都開在兩個突出銳角的底部。
這些銳角的內部空間全部都是軍事據點,馬基雅維里取消了分散的兵鋪,把守衛全部集中進了一共十二個銳角突出的內部。
萊因哈特夫人親自監督了這些銳角下的排水工程,排水渠讓士兵們免于潮濕骯臟的環境也可以讓城墻更經得起風吹雨打。
而這些銳角突出的上部除了和城墻其他地段一樣的密密麻麻的射擊口之外,還有四十八架大型投石機。
當然這只是規劃,即使算上拉迪斯勞斯剛剛成功從佛羅倫薩帶回來的十二架巨型投石機,也還有大量的空額需要填補,目前只能用奧地利可以自產的中型投石機湊數。
不過還有十一架壞掉的投石機可以修補,陸路運輸對于這些龐大精巧的機械來說實在是一場噩夢。
霍亨索倫大法官負責監督這件事,拉迪斯勞斯期望至少能修復其中的一半。
“試射進行過了嗎?”這是拉迪斯勞斯最關心的問題,他正在一個銳角堡上做最后的巡視。
“已經進行了一輪,銳角突出堡上的投石機可以保護對面的銳角突出堡,只是還需要積累更多的參數才能發揮威力。”馬基雅維里早就料到了拉迪斯勞斯的問題。“今天就是預定的第二輪試射。”
馬基雅維里早已經親自檢查了一遍這個銳角堡上投石機的狀況以及保養情況,一定要給拉迪斯勞斯留一個好印象。
拉迪斯勞斯在開始前又想起一個問題:“馬薩拉尼法師現在怎么樣?”
這位法師閣下和他妻子以及妻子的家人大部分最終沒能逃出去而是被奧地利騎兵追上俘虜,為了妻女和親戚能夠免于悲慘的命運,他只好來為奧地利打工了。
這一次,他的妻女統統被情報局嚴密地見識起來,再換陣營的話她們的命運可就很糟糕很糟糕了。
“還不錯,這兩天他已經開始熟悉投石機的技能了,需要讓他來嗎?”馬基雅維里的權力不涉及施法者。
一般來說試射的時候使用高級魔法是不可能的,不過為了讓君主滿意,偶然進行一次也沒關系。
“不必了,有魔法也難以看出士兵的真實水平,就這樣開始吧。”拉迪斯勞斯可不是宮里長大不通世情的君主,對于這種昂貴的測試當然不會接受,更何況這還涉及了馬基雅維里是不是有權指揮法師這個敏感的權力分配問題,雖然他很寵信這個親信,但是他的權力已經夠大了,施法者的問題上拉迪斯勞斯無意允許他插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