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6年元旦過后的第二天是一個周末休息日,大多數人可以繼續休息一天。//Suimeng//
然而維也納的市民和近郊的農民們驚喜地發現,平日那些趾高氣揚的公務員們在新的一年里似乎變得勤奮了,休息日一大早地就能在各個倉庫前看到他們唱籌喊量的喊量的身影。
為了補足軍事儲備,拉迪斯勞斯乘著秋收向北方幾個今年沒有打仗的諸侯國,包括勃蘭登堡和波拉美尼亞在內收購物資,當然最重要的進口來源地還是波蘭和匈牙利王國,大國相對小國的恢復能力終究要強得多。
大部分德意志諸侯還沒有從去年的起義中恢復過來,維特斯巴赫和維廷家族忙著內部傾軋。
奧地利的附庸紐倫堡帝國市雖然也很困難,不過在拉迪斯勞斯的壓力下還是提供了一萬五千塔勒貢金。
為了將采購工作處理好,奧地利的各個部門的公務員們都被自愿地放棄了新年假期,加班加點地將糧食和油料清點入庫。
事實上拉迪斯勞斯本打算利用自己如今高漲的威望把這幫公務員折騰地更狠一些,只是因為外國商隊的拖延,拉迪斯勞斯才最終是把圣誕假期留給了惶惶不安的公務員們。
當然這依然是一個讓所有維也納公務員感到痛苦的新年。
“普雷斯堡第三十九車,四百五十斤三等小麥粉。”雖然情緒惡劣,但是這位公務員的唱量還是挺清晰的,畢竟拉迪斯勞斯就在不到五十步遠的地方巡視著呢。
來自后世被稱為布拉迪斯發的斯洛伐克商人一聽這句話就急了:“我可裝了足足五百斤在車上,還多放了十斤的余量,怎么就能少了一成呢。而且我這么好的貨,怎么會是三等粉！你不要看錯了啊。”
一邊辯解,這位商人一邊就拿出了一個小袋子,要塞進檢查者的手里。
“你不要害我,紅衣大主教就在那里。你想讓我被調去瑞士的大山里”奧地利沒有黑大陸和新大陸的領地,對于維也納公務員來說最可怕的也就是瑞士地區了,日后的世界超一流富裕國家現在還是真正的窮鄉僻壤。
其實瑞士的城市還是不錯的,一些以保密聞名的金融業已經開始萌芽,對于公務員來說可怕的是去山村工作。
到那種只通險峻山路的村子里去巡視可是真正的苦差事,那種獵戶的小道走一次都是一次對靈魂的洗禮和挑戰。
此時拉迪斯勞斯在瑪格麗塔的保護下在新到的糧袋和油罐里轉悠。他今天一大早已經把兩個遲到的公務員送去瑞士了,雖說從行政效率的角度說這種新獲得地區其實應該調集精兵強將,而不應該作為公務員的流放地,但是那些民風強悍的貧瘠山村實在是沒有什么經濟價值,這些被流放的家伙總歸能顯示一下拉迪斯勞斯的存在感。
當然如果有自愿去那里工作三年的公務員在考評上將會得到一個重要記錄,在以后一生的晉升中都會得到好處。
今天運來的物資不算多。畢竟圣誕和新年大部分商人也想在忙碌了一年后休息一下,只有少數最有進取心的商人來做這筆生意。
所以清點入庫工作在中午之前就基本完成了。
“多謝大家今天放棄假期來工作,我要說這個一個了不起的周末,歷史會記住奧地利今天有一個永載史冊的自愿加班的周末,請大家帶上午飯再回家。”瑪格麗塔帶領著宮女們把好幾頭腌制好的豬拖了出來,分給加班的公務員們。
咸肉是一種極好的福利,一個人分到咸肉有些家庭能吃上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中他們都會記得拉迪斯勞斯的好,而加班的痛苦則在幾周里就肯定會煙消云散。
拉迪斯勞斯和馬基雅維里司庫官以及霍亨索倫官一起動手,把福利遞給排好隊的公務員們。
“辛苦了,你喜歡大腿骨還是后臀肉蹄子好,蹄子。”馬基雅維里的實力確實恢復了,他一斧頭下去,整個豬蹄就全部斷下,然后一個宮女就麻利地打包遞給了那個喜歡吃豬蹄的家伙。
“內爾法官閣下您怎么也來了。”雖然沒有進入最高法院,不過這位白發蒼蒼的地區法官在自己的職位上稱得上德高望重,拉迪斯勞斯雖然抓丁但是也不可能把這種有名望的高級公務員強行拉來。
“我的助理跟我說起了這件事。我想我周末確實沒事,更何況要是不來不就錯過那么好的咸肉了,我喜歡舌頭,還有嗎”咸舌頭雖然很好吃,但是因為等于好幾斤豬肉所以沒有多少人挑它。公務員們也要養家糊口啊,舌頭只能下兩頓酒,幾斤肉能讓孩子們開心好久呢。
“真的是多謝了,您喜歡咸舌頭哈哈,還有兩根,尼可洛,你那頭豬的舌頭也給我。”對于真正自愿加班的資深官員,拉迪斯勞斯當然會挑搶手的部分給他們。
“好,明天還有嗎哈哈,那我還要來的,豬耳朵我也很喜歡。”
雖然也許“自愿加班的周末”是假大空的宣傳,但是充滿愛國熱誠和工作激情的公務員也絕非不存在。
拉迪斯勞斯斬下來咸肉都筋骨相連,和馬基雅維里干脆利落的刀法比起來十分不給力,但是有幸得到他親手斬下分派咸肉的公務員們都心情大好,他們顯然不介意回去讓妻子再加工一下。
因為事前拉迪斯勞斯并沒有宣布自己也會來,所以中高層公務員中只有幾個覺悟最高的來加班了,這些人自然以后就簡在上心了。
雖然是“被自愿”來加班的,不過意外的福利大大減輕了公務員們的不滿情緒,拉迪斯勞斯非常清楚地知道不能單純地用壓力驅動部下,恩威并用,恩為根本威是手段。
干完了活,拉迪斯勞斯還請幾個遠道而來的大商人和自己一起吃飯,馬基雅維里和霍亨索倫官也作陪。
奧地利提供了相當不錯的收購價這是他們在這個時候送來物資的主要原因,然而這一次奧地利的入庫檢測出乎意料的認真,讓那些大商人比預期中都少賺了不少,雖然以次充好短斤缺兩這種事情被查出來也是無話可說的。
不過在產品的等級認定上總歸還是有一些模糊余地的,在午餐會上商人們一開始多少有點緊張,不過在拉迪斯勞斯有心緩放松的氣氛下也都向拉迪斯勞斯表達了或真或假的不滿,拉迪斯勞斯不能多給他們錢,但是安撫一下表示一下親善還是可以的。
任何時候,人追求的也不僅僅是金錢,尊重從來也是有價值的。
雖然客氣不能當錢使,但是堂堂紅衣大主教親自敬酒還是讓幾位大商人得到了不小的滿足,剛剛損失的那幾個百分點也就揭過了,畢竟總體上這一筆生意他們還是賺到錢的。
拉迪斯勞斯正在盡心竭力地把維也納的軍用和民用倉庫堆滿物資,只有樹洞里滿滿的都是堅果,松鼠才能確信自己可以熬過冬天。
奧斯曼人的威脅,一直在拉迪斯勞斯的心頭揮之不去。
奧德凱斯勒突然出現在了拉迪斯勞斯的視野了,他的眉頭緊鎖看上去情緒不好,還拿著一張便條。
他拿著便條的手一直有點輕微的顫抖。
“凱斯勒閣下您怎么來了,您不是說宏愿騎士陛下今天早上有一個特別布道嗎是有什么壞消息”
“不,殿下,是好消息。”
拉迪斯勞斯從一個滿臉痛苦信使手上接過了寫著“好消息”的紙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