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倫茲貝格最終沒有加入“杜登討伐隊”,他有太多工作要做了,要把五千人的部隊擴變成一萬五千人的部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雖然符騰堡地區的屯墾兵可以提供部分兵源,可是缺口依然很大。
根據拉迪斯勞斯的計劃,要在秋收之前完成編組工作,弗倫茲貝格已經是忙得日夜難分,雖然為了奧地利的國運和他個人的權力他極有熱情地投入了這項工作,只是他顯然是無法分身了。
鑒于瓊斯和賈拉索的描述,拉迪斯勞斯決定親自去對付這個杜登。
當然他的主要日程是要對奧地利南部,包括格拉茲和的里雅斯特港在內的重鎮進行巡視,很快一場驚濤駭浪就要來臨了,奧地利要做好準備。
應付可能出現的卓爾游俠只是順便的事。
雖然大部分資源都被集中到了野戰軍和維也納,各個省會的城墻還是要進行整修,庫存物資也必須要補充完整的。
拉迪斯勞斯的這個打算甚至連同行的瓊斯和薩扎斯坦都沒有告訴,希望能夠達到突然檢查的目的。
選擇這兩位同行也是精心考慮過的,瓊斯作為情報局負責人,消滅恐怖分子是職責所在,而且他對付這個杜登似乎頗有斗志。
薩扎斯坦則是為了讓他遠離權力中心,安娜步步逼近的過程中,薩扎斯坦的權力范圍也被拉迪斯勞斯越縮越小,如今他的勢力范圍比維爾茲堡大主教還有所不如了,在國務會議中毫無疑問是最弱的。
薩扎斯坦也知道自己的狀態,基本上老老實實地接受了這個狀況,當然私下里積蓄力量準備反擊也是必然的,拉迪斯勞斯把他拉出維也納也就必然打亂他的準備工作,這樣就可以給馬基雅維里多一點準備的時間。
馬基雅維里固然也犯過錯。
但是馬基雅維里的那些錯誤在拉迪斯勞斯看來,是多做多錯的那個錯。
雖然為了執政的原則拉迪斯勞斯有過必罰,但是馬基雅維里的錯誤在一個很大的范圍內總是可以得到原諒。并且得到最多的彌補機會,這就是真正親信的待遇。
這一次和往常一樣,拉迪斯勞斯不在時留守處事的權力又是歸他和霍亨索倫官。
“薩扎斯坦殿下辛苦你了,不過對付這種危險強大的游俠,非得你出馬不可啊。”打扮成商人模樣的拉迪斯勞斯拍了拍自己的管家薩扎斯坦,雖然施法者絕非對付游俠的最佳人選,不過在奧地利境內哪怕這個游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面對拉迪斯勞斯的這個強大團隊也是絕對討不了好。
“這是我的本分和職責。哪里說得上辛苦。”薩扎斯坦的待遇規格還是不低的,拉迪斯勞斯和他是唯二有馬車可以享用的人,不過他還是經常擠在拉迪斯勞斯的馬車上,君主可以疏遠臣子,臣子可不能心懷怨望,更何況他也確實是自找的猜忌。
其他“商隊”成員都只能坐在平板大車上了。
對于那些情報局戰斗隊員來說。更痛苦的就是那一車車高級酒水他們都只能看不能喝。
即使是頗為體面的公務員薪水,他們也無法負擔維也納自然風景系列的美酒。
整整十五車好酒盡管用最好的橡木桶密封,應該完全不會走味,可是酒鬼們知道了貨物的種類后,就是覺得能夠聞到那若有若無的香氣。
因此他們一個個痛苦到了極點。
西里卡老大的部下也參加進了這一次行動,相比瓊斯的部下,這些曾經的罪犯反倒表現地更好一些。
他們并不是很關心那些昂貴的酒水。而是更關心土地問題。
“凱拉爾,這一次就你分到了地,到底是不是上等好地?”
又一個同僚來問這件事,凱拉爾無可奈何地再次解釋:“我已經在南岸買過地了,北岸的土地我不好管理就沒有要,直接拿了補償金。”
“哎呀呀,這可太遺憾了。”又是一個替凱拉爾惋惜的人,雖然補償金也不算少。但是大多數人總認為和土地不能相比。
拉迪斯勞斯也提供給那些不要土地的官兵一次性的補償,并且老了之后還會有一筆每月可領取的退休金。
當然對于南征北戰,行囊頗豐的凱拉爾來說那點錢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大多數士兵來說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盼頭。
當然實際上這個退休金比土地還是便宜的,拉迪斯勞斯也是為了以后難以繼續提供土地留一個口子,王室通過贖買土地再補償給老兵以提高自耕農比例這種善政能維持一代人的情況都不多,拉迪斯勞斯只是為了以最快速度收買人心才玩了這么一招。
而遠離首都的土地即使分了效果也大大不如首都附近的土地。符騰堡地區的屯田兵受到官僚的壓迫很大,首都官僚的道德略高一點,更重要的是受到的監管也有效的多,維也納附近的自耕農對國力的價值是最高的。
分到土地是最最能讓人民愛戴君主的事情。拉迪斯勞斯現在的威望真是空前高漲,這種和退役制度聯系起來的分地制度更是大大加強了奧地利征兵工作的難度。
沿著大道南下的送酒商隊碰到了不少主動去維也納投軍的年輕人,瑞士地區的人尤其多,山區的土地難以養活大量失去了工作的雇傭兵,法蘭西王國暫時用不起他們了,意大利的城邦雖然需要他們,但是奧地利正在盡最大努力阻撓親羅馬方面的傭兵隊長在瑞士活動,而相比佛羅倫薩共和派的條件來說奧地利的條件要好一點。
這不僅對于緩解弗倫茲貝格的難題大有幫助,而且有利于加強奧地利對新獲得領土的統治。
當然道路上更多的還是絡繹不絕的商隊,威尼斯的混亂給的里亞斯特港帶來了機會,許多地中海商人將卸貨點換到了雖然軟硬件設施都比較遜色,但是安全的奧地利港口。
除了那些經營和戰爭有關物資的商人又或者根腳極其可靠,誰會愿意去如今的威尼斯呢。
被威尼斯內戰波及就很慘了,上了岸還會受到莫名其妙的審查,稀里糊涂就丟了性命。
威尼斯的混亂就是奧地利的機會。
僅僅是第一天就碰上不少商人和拉迪斯勞斯他們互同有無,進行一些小額交易以多樣化自己的商品。
整個地中海地區的商人都能在奧地利看到,來自地中海南岸的異教徒商人也有很多,奧地利的幾個真神教會都忙著互相撕咬,根本沒有人去為難星月惡魔的信徒。
各種商人中有一個來自突尼斯的商人特別引起了薩扎斯坦的注意,他在黃昏時分拉迪斯勞斯一行正在扎營時找上了門來。
“你們只賣酒的?沒有維也納產的珍珠嗎?”這位來自突尼斯的染料商人熱情地同薩扎斯坦打招呼。
走南闖北的商人最有眼色,他僅僅從那些昂貴的酒桶里就意識到拉迪斯勞斯是一個真正的大商人。
他的染料雖然也是好貨,但是也沒去直接打攪主人,而是先和管家說話。
“上等珍珠不好弄啊。”薩扎斯坦一副很失落的樣子,維也納的多瑙島養殖場中已經有了一些珍珠產出,這是奧地利的搶手貨之一。“那些殘次不齊的下等貨色送到的里亞斯特港對上海水珠優勢就不大了,不像你們突尼斯城和比賽大出產的紅色染料走到哪里都是搶著要的。”
“哎呀,您太謙虛了,我剛剛從的里雅斯特港來,那里最受歡迎的還是維也納的自然美景,據說這種酒如今都是配額供應的呢。”這位突尼斯商人經驗豐富。“能一次弄到十幾車上百桶好酒,您的主人在多利亞夫人面前一定也是說得上話的人物吧,到底是什么來頭?”
“呵呵,這可我可不能告訴你。”薩扎斯坦露出了自得但又稍微遺憾的表情,說出來嚇死你的背景但是又不能顯擺的心情表現地惟妙惟肖。
唬騙也是紅袍的本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