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勞斯和紹波繞依之間釋放的善意,確實是純粹的煙幕彈。
得知奧斯曼和奧地利兩支大軍一前一后地南下后,紹波繞依同樣立刻做出了反應。
他親率兩萬大軍從特拉西瓦尼亞首府,匈牙利王國臨時首都阿爾巴尤利亞出發,向布達進軍。
在奧地利和奧斯曼軍對峙期間,紹波繞依一直通過各種渠道和歐羅巴的其他大國取得聯系想要獲得各國對他王位的承認。
雖然有真選教皇的特使為他做說客,效果依然有限,只得到了法蘭西方面的積極回應。
西班牙自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寄予厚望的英格蘭和波蘭也沒有反應,特別是波蘭王國的不支持態度對于他極其不利,波蘭是這場匈牙利王位競爭中最重要的砝碼之一。
可是波蘭國王西吉斯蒙德顯然并不準備接受這個定位,雖然他是紹波繞依的姐夫,但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紹波繞依王后早就已經死了,并且只留下了一個女兒。
他的第二任妻子是斯福爾扎王后,雖然最初殺死斯福爾扎家族男子的是法蘭西,但是奧地利得到了米蘭公國的領土,這顯然讓這位王后對拉迪斯勞斯也沒有好感。
西吉斯蒙德國王依然想要為收回曾經屬于亞格隆尼家族的這個王位。
雖然他目前正在消滅波蘭古老王室皮亞斯特家族最后的殘余馬佐維亞公國,但是他依然不肯放棄插手匈牙利事務。
皮亞斯特王室的一支旁系一直控制著以華沙為中心的馬佐維亞公國。這個半獨立的國家雖然力量不大,但是皮亞斯特家族的殘余一直是亞格隆尼家族的心腹之患。現在這個公國出現了繼承危機,西吉斯蒙德當然不會放過機會消除這個小國最后一點獨立性。
不過他也不打算放棄匈牙利王位,根據拉迪斯勞斯大使的報告,他已經在自己的宮廷中自稱匈牙利國王。
他的態度雖然對于拉迪斯勞斯也是一個麻煩,不過顯然讓紹波繞依更加孤立無援了。
法蘭西的弗朗索瓦國王雖然在態度上很積極,但是他顯然是不可能對紹波繞依提供什么有效幫助的,哪怕是對奧地利牽制性的攻擊也不可能。
雖然西班牙方面擔心英法聯合行動,但是英王亨利八世實際上對于哈布斯堡過去幾年間的赫赫軍威十分忌憚。根本不打算積極行動,做出一個有限的威脅姿態牽制西班牙的海軍就是極限了。
弗朗索瓦國王在意大利吃了那么多敗仗,好不容易剛剛逃出牢籠,對于西班牙的力量緊張到了極點,還敢再次放對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大膽了。
但是他肯定也不敢分散力量了,針對西班牙的動員尤嫌不足,根本不可能分出力量來對付奧地利。
而奧地利軍能夠取得對奧斯曼軍的優勢更是相當出乎紹波繞依的意料。他的軍事準備大部分都是根據奧地利軍也會大敗這個預期做出的。
他大大加強了包括阿爾巴尤利亞在內的幾座關鍵堡壘的防守,錯誤地進行了堅壁清野,這大大損害了他重新進入多瑙河周邊平原的速度。
另外他的核心勢力范圍僅限于特蘭西瓦尼亞地區,遠離阿爾巴尤利亞的一些城市雖然暫時還向他臣服,但是在提供物資上就是各種推脫了,而他暫時也不敢大刀闊斧地換上自己的親信。
這些不利因素。讓他到達多瑙河邊的時候,奧地利軍不僅僅已經控制了布達,甚至連佩斯也已經不屬于他了。
象征著哈布斯堡家族的雙頭鷹旗幟是如此的讓他憤怒。
雖然他的使者此時正在多瑙河西岸向拉迪斯勞斯表達善意,但是紹波繞依依然毫不猶豫地立刻向佩斯發起了進攻。
他很清楚這個東岸橋頭堡對自己新生王國的威脅,他可以接收失去波西米亞選帝侯國。然而只有實在不利才會考慮放棄多瑙河西岸包括首都布達在內的匈牙利領土。
多瑙河為界是他的最后底線。
布達的城墻不復存在,因此紹波繞依的尖兵可以確定奧地利軍的主力并不在對岸。確實是追著奧斯曼軍南下了。
紹波繞依決心捍衛自己在多瑙河東岸的地位,畢竟敵人應該只是被抽走了幾次精干人手的佩斯民兵而已。
本來這些民兵就是雜魚級別的部隊,還被路易二世抽調了幾次,如今可以算是老弱病殘的大薈萃了。
紹波繞依的兩萬部隊,雖然其中也只有不到三千的常備軍,但是相比佩斯城內的匈牙利民兵依然是足夠精銳了。
“老大,這不對啊,怎么西里卡的那些人就可以去布達,我們就還要守在佩斯呢?”一個卓爾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外似乎是無邊無際的特蘭西瓦尼亞軍向賈拉索抱怨。“難道他們想要害我們?!”
“害你?也得看你值得不值得,你沒看到恩崔立也在城里嗎?”金穆瑞就要淡定得多了。“佩斯也算是匈牙利的重鎮,比廷巴圖克也不小了,你怕什么?”
瓊斯還有魏登費勒和新投靠奧地利的佩斯省長正在城墻的另一邊商議著什么。
“外面這也不知道有幾萬人,廷巴圖克加起來也沒這么多人啊。”黑大陸的戰爭中,兩千人的規模就是可以決定一座城邦興亡的大戰了。
“那個普斯卡什老頭和他的部隊也在,我們守住城市沒問題的。”那些曾經騷擾過奧斯曼人的敵后游擊隊大部分都已經被摧毀了。
面對奧斯曼大軍的壓力,他們連稍微拖延也是絕對做不到的,奧地利艦隊的運力有限,除了瓊斯所在的這一股人馬得到了支援以外,其他的都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普斯卡什的部下曾經一度膨脹到超過兩千人,可是面對回師的奧斯曼人,很多匈牙利人無法及時逃跑,現在八成已經化為粉齏了。
剩下的近千人,被及時的運輸到了多瑙河東岸,避開了奧斯曼大軍的鋒芒。
然后這支部隊作為拉迪斯勞斯的代表先后在東岸的幾座城市里露了一下臉,作為奧地利存在的象征。
他們最終向北進入多瑙河東岸奧地利控制的最重要據點佩斯,替換了已經在這里呆了半個月的西里卡老大所部。
西里卡老大沒有得到耶維奇的幫助,他自己想辦法俘獲并修復了一艘被擊傷的奧斯曼運輸船,然后早早地就躲到了東岸。
當然西里卡老大的說法是,他受到東岸一些官員的邀請后渡過多瑙河有力策動了東岸的倒戈事件。
很顯然,會有當地的官員承認這種說法,馬基雅維里也會為這種行動背書。
不過瓊斯并不擔心,相比那些卓爾武士的憂慮,他認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好機會。
霍亨索倫到達布達后,就把西里卡給調到了難以立功的布達,而把他留在了佩斯,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
他已經提前為自己的政治盟友加固了佩斯的城墻,并整修了旋轉弩,還預留了一支運輸船隊在情況不利時,瓊斯只需要向西突擊個幾里路,就能上船逃回布達了。
對于老朋友,霍亨索倫真是貼心,當然瓊斯的隊伍里有他的女婿魏登費勒,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霍亨索倫官的幾個兒子都還算不錯,有的是很有前途的年輕官僚,有的是勇猛的軍官,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這個強大的施法者。
這是一個鍍金的好機會。
不過瓊斯可不滿足于僅僅鍍一層金。
“今夜他們立足不穩,營地不牢,正是我們報效陛下,建功立業之時!”瓊斯的豪言壯語讓他身邊的魏登費勒和佩斯省長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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