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等一下。”
當薩扎斯坦進來時,拉迪斯勞斯正在奮筆疾書。
“請把這封信加入今天送去布達的文件里。”拉迪斯勞斯把自己的親筆悼念信加入了文件堆中,這是一封親筆悼念信。“施法者在戰場上果然是太危險了啊,真是遺憾,一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啊,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戰吧。第一次總是最危險的,積累了兩三次經驗之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死了,奧術是最強的力量,只要妥善應用足以保護施法者,哪怕是在上萬人廝殺的戰場上。”
雖然法師和術士之間很多時候并不將互相視為同類,但是在“奧術最強”這一點上還是能說道一塊去的。
“當時富格爾跟隨皇帝陛下西走,把奧地利法師協會的精英也帶走了很大的一部分,能夠接觸魔網第七,第八級的只剩下了魏登費勒這一個,雖然大部分國家法師的戰斗意愿本來都很低,但是出現這么大的斷層真是讓人憂心啊。”薩扎斯坦的話言不由衷,其實魏登費勒的死對于他來說真不是什么壞消息,失去了這個助手,霍亨索倫大法官就很難阻止他進一步控制法師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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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來說,拉迪斯勞斯也沒有什么辦法阻止薩扎斯坦擴大勢力了,不過他打定主意要把投機機總監的位置保留給霍亨索倫大法官,讓他來舉薦。
佩斯之戰十天后,拉迪斯勞斯得到了這場大勝的消息。奧地利大軍依然在多瑙河邊,同奧斯曼軍保持著大約二十五公里的距離。
這場大勝讓他高興。但是失去了一個高級法師還是極大的損失,雖然施法者的天賦很難說,但是魏登費勒看上去是很有希望成為“鎮國”的,而且這個損失會更加影響施法者們本來就不足的戰斗精神這一點讓他擔憂。
“無論如何我還是建議把一些宮廷法師從維也納遷移到布達,您也應該考慮在布達常駐。”薩扎斯坦并不打算裝作很傷心,他和霍亨索倫派系矛盾并不是秘密,他也曾經預言第八級魔網就是魏登費勒的極限了。
來自最強大施法者的這個評價多多少少影響了魏登費勒,因此想要從戰場上得到突破。并進而送了性命。
不過拉迪斯勞斯顯然不能為了這么點小事和薩扎斯坦起沖突,因為他現在非常需要薩扎斯坦,不僅僅是軍事上,在繼承人問題上,拉迪斯勞斯也需要薩扎斯坦的支持以迫使安娜妥協。
“布達的重建費用實在是太浩大了。”拉迪斯勞斯花了那么多錢整修維也納實在是下不了棄之不用的決心,雖然目前的情況看,奧斯曼人很難攻到他領土的腹心了。不過這事誰也說不準。“畢竟奧斯曼人在東方的問題不一定會擴大。”
奧斯曼人退兵的原因也已經明了了,一開始是一些叛逃到拉迪斯勞斯這邊的匈牙利和塞爾維亞人帶來了奧斯曼帝國的東部領土發生了大規模叛亂的模糊消息。
接下來一個來自伊拉克的信奉格拉茲特為真主的星月信徒帶來了確切的消息,安納托利亞高原東部的土庫曼部落在波斯帝國的支持下發起了叛亂,已經摧毀了奧斯曼人在東部邊疆的統治,甚至威脅到了奧斯曼人在東方的統治中心安卡拉城。
這些土庫曼部落和波斯人一樣信仰格拉茲特,另一個大惡魔。并且一些善戰的土庫曼部落在波斯王權的更替中也起到過很大作用,在波斯的土庫曼人一直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因此蘇萊曼必須立刻去對付這些敵人以免波斯的統治者下定決心公開參戰支持自己的教胞。
通過這些叛徒,拉迪斯勞斯不僅知道了遙遠亞細亞的變故,還盡知奧斯曼軍的虛實,包括他們困難到極點的補給狀態。
“未來二十年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命運。就取決于我們能夠給撤退中的這支奧斯曼精銳以多大的打擊。”拉迪斯勞斯不緊不慢地跟著蘇萊曼撤退可不是要給他送行,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以重創這支奧斯曼威震四方臣屬的中央軍。
敵前撤退是壓力很大的軍事行動。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水準的指揮官都會犯錯。
“在內河艦隊的干擾下,他們無法順利地渡過德拉瓦河和薩瓦河,半渡而擊我軍必勝。”對于奧斯曼人來說向東強渡多瑙河撤退顯然是自殺,向南撤退也要面對薩扎斯坦提及的兩條多瑙河的西側支流。
“不會那么容易的,奧斯曼人在這里的地方官,肯定已經籌措了相當多的船只,而且對于德拉瓦河的水文條件和航道位置,我們一無所知。”事實上耶維奇艦隊的效率隨著向南正在不斷下降,多瑙河這一段干流的水文情況和航道位置已經不是奧地利人戰前情報所及了。
而且位于薩瓦河匯入多瑙河河口南岸的貝爾格萊德擁有完善的城防,它的投石機卡住了河道,極大地降低了奧地利內河艦隊的威懾力。
所以盡管繼續保持這樣的節奏可以讓奧斯曼軍的壓力越來越大,士氣越來越差,對奧地利人來說最好的決戰地點是德拉瓦河而非更南的薩瓦河。
當然敵前撤退依然是一個超高難度的戰術動作,拉迪斯勞斯絕對不會讓蘇萊曼輕易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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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拉迪斯勞斯的打算,蘇萊曼和他的顧問們已經心知肚明。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多少期待著奧地利人因為情況不明而不進行追擊的話,隨著巴格達那個異端的陣前投敵,奧斯曼人已經不指望奧地利人會自行停止追擊了。
“敵前撤退實在太危險了,我建議我軍分主力回國平叛,臣不辭萬死愿意率軍堅守,只要給我一千耶尼塞利新軍和兩萬動員軍就足以了。”在關鍵時刻,易卜拉欣帕夏表現出了他的忠誠和勇敢。
“還是平均分成兩部分比較好,奧地利人吃不下五萬大軍的,陛下率領五萬人回國足以對付那些異端。”一個老將軍認為這樣比較穩妥。
“不行,敵人控制了多瑙河河道,失去了河運,我們無法長期純粹用民夫供應在敵人國土上的五萬大軍,更不要說一旦我們分兵奧地利人發起決戰然后我軍失敗的結果了,我們無法承受失去五萬人的損失。”奧斯曼帝國境內有太多的民族和信仰了,一次十萬人級別決戰的大敗會激發許多野心和更多叛亂。
而且很顯然,蘇萊曼一旦率領一半人撤退,那么剩下的一半人就會產生極大的恐懼,他們會懷疑自己是被君主拋棄了。
自古以來這樣的分兵沒有不導致大潰敗的,很可能不用奧地利人來進攻,奧斯曼軍就自行崩潰了。
“兩萬人的損失依然太沉重了。”賽義德和卓的反對不是為了和易卜拉欣帕夏抬杠,畢竟對方已經主動承擔下了名為分兵,實為殿后的危險任務。
這位血脈尊貴的人物一生中都沒有面對過如此危急的局面,這也是大部分奧斯曼帝國軍官的共性,他們很久沒有被逼到這個地步了。
下不了斷臂求生的決心。
“沉重,但是奧斯曼帝國還能夠承受,陛下,我會在德拉瓦河北岸抵抗足夠多的時間,讓您在德拉瓦河和薩瓦河之間建立可以遲滯奧地利人追擊的堡壘...................”易卜拉欣帕夏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蘇萊曼打斷了。
“不,我們依然有兵力上的優勢,隨著不斷向南,我們的補給情況也在好轉,而敵人的補給情況在惡化,我們一定能平安地返回伊斯坦布爾。”蘇萊曼決心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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