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讀書”
當凱瑟琳娜知道自己母親要來的消息之前幾天,胡安娜和她的大女兒已經快要進入奧地利控制區了。
因為上一次凱瑟琳娜受到襲擊的時間,這一次西班牙艦隊沒有進入亞得里亞海,而是一路靠著海岸線行動,僅僅把兩位女士送到北意大利,然后她們再經由6路前往布達。
西班牙的主力艦隊被牽制在尼德蘭地區,新大6對于運力的需求也越來越大,所以馬德里方面不可能出動足以壓制奧斯曼艦隊規模的護衛艦隊。
雖然第勒尼安海東岸的摩德納公國是奧地利的盟友,不過西班牙艦隊還是選擇了利古里亞港停靠,摩德納的港口對于西班牙艦隊來說實在太小。
盡管上次實際上已經送過嫁妝了,不過拉迪斯勞斯如今身價倍增,費迪南德就讓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帶上了更多的禮物。
拉迪斯勞斯在東方的大勝讓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大使在各個宮廷里都昂挺胸,他們要借用港口的要求很容易地就被多利亞大元帥接受了。
兩位尊貴的女士在利古里亞受到了安德烈多利亞的熱烈歡迎。
她們在曾經的西博府邸休息一晚,第二天前往米蘭。
兩位女士當然都有自己的房間,現在她們都在胡安娜的房間里聊天。
胡安娜已經四十多了,但是一點也不顯老。
她在巔峰時曾經是比如今的拉迪斯勞斯還要強大,僅僅略遜費迪南德一籌的強大術士,比她的幾個女兒都要強。
雖然如今已經不能算是有效武力了,但是天生和魔網的親和力還在。
所以看上去并不比三十出頭的女兒老很多。
再加上她們穿著衣服的款式也很類似。
昏暗的燈光下,難以分辨誰是母親、誰是女兒。
不過一開口說話,兩人的嗓音就很明顯地不同。
“母親,真是奇怪啊,這位多利亞大人不是我們的敵人嗎?據說她的女兒也在維也納,而且那位哈爾娜據說和那個討厭的安娜西博一樣也是和拉迪斯勞斯陛下一起長大的。”埃蘭諾娃的聲音和她的性格一樣柔軟。
今天安德烈多利亞親自率領利古里亞海軍大部在港外迎接西班牙艦隊。在接風宴會上更是一再說明自己作為利古里亞共和國獨裁官,是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臣子,因此自然也是皇帝母親的臣子。
埃蘭諾娃原本以為多利亞大元帥會低調處理她們的過境呢,畢竟他依然是法王的附庸。
“啊,埃蘭諾娃,這位先生了可不是那么淺薄的人,能夠把自己的外甥打造成那樣的英雄。自身當然也是了不起的人物。當然他把我們安排在這里可是不安好心。”而胡安娜的聲音和她女兒截然不同,低沉遙遠,猶如悠揚的大提琴一般。
胡安娜閑適地躺在老西博執政官曾經躺過的搖椅上,看上去非常平靜舒適。
她的話說明比她的大女兒更有判斷力,看出了多利亞小小的陰謀。
“您是說他是故意挑起我們對安娜西博的不滿?他好大的膽子!”埃蘭諾娃對于對方想要利用自己相當憤怒。
只是即使如此憤怒,她說話的聲音還是細聲細氣的。
埃蘭諾娃這幾天的心情很好。相對妹妹和弟弟,作為長女她一直自覺地承擔了更多對母親的義務,可是這種義務一度已經快要把她壓垮了,胡安娜的精神狀況因為被隔離居住而越來越糟糕。
直到費迪南德和他的情人到了馬德里之后,情況才大大好轉,費迪南德本人對于母親的耐心沒有受到多年生活的折磨,他的情人石之公主蘇妮斯更是有安靜心神的絕技。僅僅是和她呆在一個房間里,胡安娜的精神就會變得穩定。
除此之外她還提供給胡安娜一種非常珍貴的藥劑,這種藥劑可以暫時對抗西瑞克的神力。
這一系列服務可不便宜,即使是費迪南德把情人伺候得非常好,打了點折扣依然很貴。
雖然西班牙王國本土依然絕對不接受谷藍巴的牧師傳教。
但是在布魯塞爾,谷藍巴教會得到了好幾片市中心的領地來建立教堂。
不僅僅是地皮,西班牙的當地政府和駐軍分別提供建材和勞力來幫助谷藍巴的牧師們。
當然這些教堂附帶的高級寶石加工業,同樣為費迪南德貢獻了不少稅收。從長遠看絕對能夠收回地皮和建筑的價值。
“哦,不要那么激動,我的女兒,他只是在為自己的女兒謀求更多的生存空間罷了,況且我們也無法制裁他,既然如此,為什么要生氣呢?”歐羅巴一直傳言胡安娜是因為丈夫每次在她懷孕期間四處沾花惹草而精神崩潰的。但是實際上她能夠處理這種事情,男女之事她在宮廷中看得多了,至多只會稍微不開心。“哈爾娜多利亞又沒有孩子,你妹妹的主要競爭對手還是安娜西博。當然她要是老老實實地我們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他能夠改變陣營的話,對于皇帝很有價值。”母親說得很明白了,埃蘭諾娃也反應了過來,這位多利亞大元帥恐怕是力量天平上一個很重要砝碼。“但是他的分量還不足以決定維也納的繼承問題,最大的麻煩依然是火焰之主。”
利古里亞艦隊的價值對于到處有港口需要保護的西班牙來說,越來越清晰了。
“不僅僅是對馬德里很有價值,對維也納也是如此,埃蘭諾娃你一定不可以再認為拉迪斯勞斯陛下僅僅是皇帝的助手了,雖然消滅奧斯曼軍主力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他的勢力肯定已經大大膨脹,絕對已經不再是一個比較強的帝國諸侯的水準了,而且從他追擊奧斯曼人的堅決程度看,他也絕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
“您放心好了,我知道的。”埃蘭諾娃性格很溫順,胡安娜是知道的,只是出于必要提醒一下。
“對了,今天波旁公爵來信了嗎?”
“是的,他說因為和羅馬教廷戰事的關系,他不能和我們在意大利碰頭了,他會穿過亞德里亞海,經過的里雅斯特去布達。”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過能和羅馬教廷開戰實在是太好了.........該死的真選教皇和該死的西瑞克........”
“最偉大的西瑞克..............我錯了.............”
“該死的邪神,滾.................”
“滾出我的腦子....................”
“不,不,不,不要離開我,全知全能的上帝啊.........................”
“饒恕我吧,饒恕我吧.......................”
埃蘭諾娃把“羅馬”這兩個字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大總管,大總管!”她一邊激一個鬼面術保護自己,一邊大喊求援。
弗洛倫蒂諾一聽到埃蘭諾娃的喊聲,立刻就帶著兩個武僧沖到了這對母女所在的大房間。
他一進房間,就看到了自己的女主人身邊各種魔法靈光環繞。
胡安娜的身上已經有“鬼面術”和“鷹之光輝”,也許還有一個“次級魔法吸收”。
‘又來了。’
雖然胡安娜身上沒有任何施法材料,但是她在某種狀態下就是能夠施法,這就是西瑞克的惡意。
不過大總管處理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快!不能讓陛下把譚森變形術施展出來!”
雖然胡安娜的“律令目盲”命中了他,他在兩個助手的幫助下還是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里就制服了這位強大的術士。
盡管被打昏了,可是癲狂扭曲的表情依然凝固在胡安娜的臉上。
如同過去的二十多年一樣,西瑞克正在還不留情地折磨著這個想要窺探祂秘密的敵人。
埃蘭諾娃從行李箱中取出一個墨玉瓶子,把一滴膠狀物粘在手指上,然后涂到了昏迷中的胡安娜嘴唇上。
在“谷藍巴的安慰”滲入嘴唇之后不到十秒鐘,胡安娜臉上癲狂的表情就消失了,她平靜地睡去如同嬰兒一般。
只是留下一室的狼藉,以及苦笑的女兒和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