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期間有一些小小的誤會和沖突,但是聯合王國和莫斯科公國的友好關系還是隨著魯布寥夫大使的到達而進一步建立了起來。
拉迪斯勞斯在一周的時間里,為這位大使舉行了好幾場宴會,雖然他依然堅持不跳舞,但是他反復要求務必要讓大使和他的夫人盡興。
在維也納的宮廷中的各國大使紛紛向本國回報,據說一位來自莫斯科公國的公主正位于奧地利和匈牙利聯合王國王后候選名單的第一位,一個針對異教徒的同盟也正在醞釀。
在下一個春天,兩國將聯手行動莫斯科公國將進攻克里米亞汗國,聯合王國進攻奧斯曼帝國。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雖然拉迪斯勞斯指示自己的宣傳部門和外交官四處散布這種可能性,實際上他知道相隔千里的兩個戰場,哪怕是最低限度的協調都是極其困難的。
無論如何,波蘭立陶宛聯邦是更可能的目標,日耳曼人和俄羅斯人從東西兩個方向威脅著波蘭,這種向心攻勢是相對比較可能的。
大部分奧地利貴族都不喜歡這個計劃,他們一致認為新生的聯合王國已經有足夠的敵人了。
不過現在他們都謹慎地不直接說出自己的態度。
“官閣下,您有必要親自和莫斯科大使去討論同盟的條件,但是您沒有必要問我有什么關鍵性的條款。”拉迪斯勞斯如此回復來請求談判綱領的霍亨索倫。
“您的意思是說,僅僅需要我出現,以確保其他國家的大使知道我們和莫斯科的高規格會談?”雖然這個回答讓他很失望,霍亨索倫官還是很理解自己君主的真實想法。
雖然匈牙利之戰讓他的一個女兒成了寡婦,但是他也得到了很多東西。
他的子侄根據賢愚不同,人人都在匈牙利和波西米亞得到了重要性不同的職位,他的家族以極低的價格得到了布達和佩斯城中重要和昂貴的商業地產。
這些利益也讓拉迪斯勞斯可以更加深入地掌握自己的國家。
拉迪斯勞斯把大部分在匈牙利奪取的王室土地和沒收的叛徒領地劃撥為士兵的退役份地,城市中的財產則大部分被出售給奧地利的貴族。
拉迪斯勞斯給他和其他奧地利貴族帶來的好處,讓他現在有了極大的威望。
他點頭表示同意霍亨索倫官的描述。
“這么說起來。我們依然是在尋求同波蘭同盟或者最低限度的和解?”霍亨索倫官試探著拉迪斯勞斯的態度。
“波蘭的友誼在如今的環境下確實是有價值的,但是我和聯合王國不在波蘭身上尋求任何東西,官閣下,我們史無前例地重創了奧斯曼帝國,所以現在應該是我們的鄰國尋求我們的容忍。”拉迪斯勞斯的態度不是什么詭計,而是一種充分利用自己勝利的態度。“我之所以不指出談判的關鍵條件,第一是我需要在下一次國務會議上討論這個問題。第二是希望讓對方先提出條件。”
“臣明白了,薩克森和萊茵普法爾茲兩位選帝侯的使者已經到了,那么他們的提議也會盡快詳實地轉到給您。”霍亨索倫官明白了拉迪斯勞斯的意圖,這是要乘勢展布維也納的意志啊,這一刻他也感到與有榮焉。
“只是使者,他們的誠意有點不大夠啊。”拉迪斯勞斯挑了挑眉毛。勃蘭登堡選帝侯和巴伐利亞公爵這一次將親自來維也納祝賀他的勝利。
這幾個家族內部斗爭一如既往地激烈,但是無效。
他們都迫切地需要拉迪斯勞斯的支持。
雖然并不清楚拉迪斯勞斯的具體實力,但是能夠打退奧斯曼帝國滅國大軍的力量,一旦插手他們的較量,很可能會帶來決定性的影響。
這些選帝侯之間的總決戰也不過是一兩千常備軍坐鎮,再帶上萬把民兵罷了。
這種長年累月的低效戰爭偶然會分出勝負,但是根據德意志的習俗一代人之后。獲勝一方建立起來的大諸侯國又會被幾個兒子瓜分,繼續過去的爭斗。
哈布斯堡家族在內部其實也奉行均分繼承制度,只是獲得了西班牙之后,一方面意識到了壟斷整個歐羅巴的機會,一方面男丁也確實不是很多,所以才稍微約束了這種傾向。
隨著拉迪斯勞斯順利接收了波西米亞的權力,這些諸侯無法忽視權力平衡的變化,紛紛到維也納來和拉迪斯勞斯聯絡感情。
“對于選帝侯和公爵們都要熱情招待。但是除了修文偃武共建繁榮國家以外的任何實質性議題都不可以提。”
拉迪斯勞斯并不打算乘勢插手諸侯間的爭斗,不論他幫誰,都會讓所有諸侯警惕哈布斯堡家族的野心。
那些得到幫助并且獲勝的諸侯,也至多只會有持續一代人的好感,碰上野心家的話,一代人的好感都沒有。
“我希望親善宴會上,皇帝的大使也能到場。和我一起宣示對帝國內部和平的期望。”北萊茵地區的諸侯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但是中德意志以及和聯合王國有了共同邊界的諸侯顯然不能無視拉迪斯勞斯的意見。
再說他們本身也需要休息一下了,從拉迪斯勞斯上次進軍中德意志之后,這些諸侯就在混戰不休。他們根據對西瑞克和班恩的信仰劃分成聯盟,進攻自己的鄰居。
“另外特別邀請一下波拉美尼亞公爵,他是值得等待的客人。”
拉迪斯勞斯的總體布置依然是針對波蘭的,波拉美尼亞、勃蘭登堡、薩克森、聯合王國這四個是和波蘭直接有關的帝國成員。
“另外為耶維奇男爵購買領地事務進行得怎么樣了?”雖然知道霍亨索倫和耶維奇不是一個派系,但是拉迪斯勞斯依然讓霍亨索倫來執行這項工作,畢竟這是他的職權。
維護國務會議成員的威望,比耶維奇的個人利益更重要。
更何況拉迪斯勞斯已經免費為耶維奇提名了,這種中介工作在哈布斯堡家族獲得西班牙王位之前,一直是皇帝的主要財源。
當然也正是歷代皇帝的這種行徑,讓帝國中樞的威望日益下降。
拉迪斯勞斯的財政問題已經不是那區區幾千,幾萬塔勒能夠解決的了,雖然有機會他也不反對撈點外快。但是總體上說,他更看重能不能推動自己的戰略意圖。
“已經通過來將萊茵普法爾茲選帝侯吐出來的拉芬斯堡自由市授予耶維奇將軍,附近美因茲大主教抵押給瑞士銀行家的兩個市鎮也被他買下,總面積一百三十平方公里,總共大約有九千人口。”霍亨索倫的速度很快,面積也不算小,補償數量也挺合理的。“總共補償給帝國議會十一萬塔勒。兩個小鎮的售價據說也在十萬塔勒左右,耶維奇將軍的財力不錯,除了莫斯科大公的補償之外據說馬基雅維里家族的嫁妝也很不錯。”
這筆錢中的一小半會屬于皇帝,拉迪斯勞斯應該能分到這一小半的一半。
這個比例已經是因為拉迪斯勞斯和費迪南德最近幾年連番大勝之后的威勢在起作用了。
只是這個選帝侯吐出來的領地肯定是已經一片荒蕪,被封建領主抵押出的市鎮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人口數很可能是繁榮時期的數據。
霍亨索倫官當然不會告訴拉迪斯勞斯這兩塊領地目前來說已經無法自給自足。需要投入大量資源才能恢復平衡。
這都是官僚對付敵對派系的必然手段。
不過拉迪斯勞斯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什么可說的。
最近一段時間托管也是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這些領地的托管人大部分是哈布斯堡家族或者支持哈布斯堡家族的其他選帝侯的關系戶,有一些甚至就是直接通過競買得到的職位。
因為知道無法長久,都是撈一筆就走的風格。
歸于帝國議會托管的領地中,還是有一些情況比較好的,這種剛剛經歷過戰亂的顯然是比較糟糕的。
相對來說,城鎮的情況一般會好一點。
如果不是馬基雅維里家族的嫁妝讓他能買到兩座市鎮。耶維奇的領地很可能是一片荒野。
“附屬什么頭銜?”不過拉迪斯勞斯不打算出頭,讓馬基雅維里來和霍亨索倫斗就好了,這不就是他期望的嗎?
對拉迪斯勞斯來說,這片領地不錯,這片領地就在符騰堡省和施維茲省中間,雖然名義上耶維奇應該是獨立領主,實際上將擴大他的勢力。
這也是拉迪斯勞斯積極推動耶維奇進行和解的根本原因。
這一切也都是打退奧斯曼帝國的紅利之一,拉迪斯勞斯的威望正在頂峰。帝國議會這么老實的時候可不多。
耶維奇會在領地上有一些經濟特權和人事發言權,不過最重要的司法權力必然屬于維也納最高法院。
這樣拉迪斯勞斯除了吞并了維爾茲堡,傀儡了雷根斯堡之后,又在帝國內部稍微擴大了一點實力。
“帝國法院認為,耶維奇殿下是莫斯科公國的王子,伯爵頭銜是必要的。”這個出價不算高啊,不過拉迪斯勞斯在奧地利推行中央集權體制。新貴族的頭銜基本只是榮譽了。
耶維奇拉芬斯堡伯爵依然只是馬基雅維里男爵的小伙伴,霍爾蒂公爵在霍亨索倫男爵面前也必須謹小慎微。
執政的中樞大佬,基本上都是領地狹小的中小貴族,還有來自市民階級人物。
不過匈牙利的一些舊貴族常常有很高的頭銜。這依然是一個心理上的麻煩。
拉迪斯勞斯也不會放過他們,不過不是現在,畢竟紹波繞依還沒有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