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勞斯和哈爾娜住在曼圖亞城的富格爾紡織協會里,這座建筑是曼圖亞城中僅次于侯爵府的豪華建筑。
不過因為哈爾娜的從人頗多,所以還是相當局促。
侯爵倒是提議把侯爵府讓給拉迪斯勞斯來住,不過拉迪斯勞斯反復考慮之后還是拒絕了,畢竟費迪南德如果以皇帝之尊入住臣子的宮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就不方便了,不值得為了這點虛名引起家族內部矛盾。
雖然這會展布哈布斯堡家族的權威,但是費迪南德雖然在德意志權威非常有限卻未必喜歡拉迪斯勞斯來擴大這個權力。
“他還是不接受?”哈爾娜看拉迪斯勞斯的臉色不大好,一邊給他脫靴子一邊試探地問道。
她知道拉迪斯勞斯正在意大利貴族中尋求支持者。
拉迪斯勞斯還是保持著自己的一條底線,那就是出征不帶女人,雖然蘇萊曼和他父親和祖父都有帶著龐大后宮出征然后取得勝利的記錄,但是拉迪斯勞斯還是堅信官兵們看到君主和他們一樣忍受出征的禁yù會有利于士氣。
哈爾娜并不是和拉迪斯勞斯同路來的曼圖亞,而是收到了她父親的邀請,多利亞大元帥希望在聯合王國的邊境之外舉行一個悼念儀式,懷念他的妹妹和妹夫。
最終拉迪斯勞斯選擇了在曼圖亞候國舉行儀式,這樣比較便捷而且也可以比較方便地邀請貢扎加家族的成員。
“科隆納家族應該會有適合的旁支成員,他們畢竟是羅馬教會國最古老的貴族。”哈爾娜并不把法切蒂侯爵付夫人當做對手了。畢竟她實際上和拉迪斯勞斯半年都見不上一次面。
她把拉迪斯勞斯的腳輕輕地放進溫度合適的水中,雖然侍女很多。不過哈爾娜總是給拉迪斯勞斯最多溫柔。
“科隆納家族的旁支還有幾個主教,但是已經沒有紅衣主教級別的人物了,雖然是對立教宗但是找一個太沒有資歷的人物來干的話也是不合適的。意大利人都不想當對立教宗,也許我該找一個德意志大主教?維特斯巴赫家或者維廷家到處是野心勃勃的家伙。”拉迪斯勞斯在曼圖亞等待,他的主力部隊已經先期前往第勒尼安海岸。
因為那里比較方便補給,多利亞家族的商船隊正在提供低價優質的服務,相比從本土從陸路運輸物資,從商貿中心利古里亞采購然后用海路運輸要便宜而且可靠地多。
雖然拉迪斯勞斯費盡心力地提高自己手中官僚系統的效率。但是其中復雜的環節和派系讓這個系統的效率不可能超過簡單的合同供應商,特別是這個供應商還有海路優勢和一個很好的商船隊的時候。
“多利亞家族也有當著主教和大主教的旁支,也許我的父親會考慮進一步支持你?”哈爾娜從他父親的手段中看到了自己的機會,她對拉迪斯勞斯最近搭上的情人感到一點擔心,你不怕一個來自異國他鄉的公主,但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強大術士就必須謹慎對待了。
胡安娜最近在維也納的宮廷中制造了不小的動靜,她正在插手拉迪斯勞斯新獲得的土地。而且通過富格爾紡織協會從西班牙轉移了數額巨大的財產到聯合王國。
雖然特拉斯塔瑪拉家族最重要的財產,西班牙王冠和其他許大部分王室莊園已經屬于費迪南德了,但是胡安娜名下依然有價值數百萬塔勒的財產,包括但不限于大筆的現金、奇物和施法材料和儲法卷軸。
如果這還不算什么的話,那么她要求改變擴建布達王宮的規模,以確保她有兩層建筑。至少五十個房間可以使用的這件事就讓包括瑪格麗塔和哈爾娜在內的女士們感到非常煩惱和擔憂了。
拉迪斯勞斯已經宣布他的宮廷將會遷往布達,而胡安娜要在布達常駐,所以哈爾娜急切地需要多利亞大元帥的支持。
“我當然希望舅舅能支援我。”否則多利亞元帥應該直接對各路外交官宣布自己的態度,并且去布達參加拉迪斯勞斯父母的落葬儀式。“派出商船隊支援我一下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
多利亞元帥背后的國家不如聯合王國太多,因此必須由他先釋放一點善意。但是在得到回應前,他是不會再進一步的。
“法蘭西的大軍應該又要進入意大利了。希望您能體諒他的難處。”哈爾娜連忙給父親煽風。“他能夠在法國人的眼皮底下給我們提供糧食真是很不容易。”
“我完全理解舅舅。”拉迪斯勞斯猜測自己的舅舅確實擔心法國人可能的大軍,但是他應該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一次他要當面和自己談好價碼。
只是這個事情拉迪斯勞斯自己明白就好了,他無意給哈爾娜增加什么壓力。
“請您一定要幫助利古里亞共和國啊。”拉迪斯勞斯話看上去沒有什么誠意,哈爾娜有點急了,她認為拉迪斯勞斯的幫助對于他父親擺脫法蘭西人的控制至關重要。
“我當然會努力幫助他。”哈爾娜在維也納的這些年里已經證明了自己是個足夠明智和機敏的生意人,她只是過于關心自己的父親和家族了,一時間沒有想明白拉迪斯勞斯無論如何都會幫助她的父親這一點。
‘不論他在最近的事情中搞什么把戲。’拉迪斯勞斯把這句話留在了心里。
相對于波旁公爵對多利亞元帥的看法,拉迪斯勞斯對自己舅舅的評價要高得多。
波旁公爵在最近信中要求拉迪斯勞斯的支援,他不是要求拉迪斯勞斯來幫他攻城略地,而是請求拉迪斯勞斯幫他鎮壓軍中的發起暴力討薪的核心分子。
拉迪斯勞斯相信自己手中的萬余精銳一旦和波旁公爵的可靠部隊協力,那么控制住局面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波旁公爵的信中,出現了好幾次盧爾娜女士的名字,這讓拉迪斯勞斯感到不安,如果是普通的意大利貴族讓他有這樣的感覺,那么瓊斯和西里卡老大就要立刻上門,隨后就是拉迪斯勞斯的大軍。
可是多利亞家族對拉迪斯勞斯來說絕不是普通的意大利貴族。
“還有一件事,表哥。”
哈爾娜纖細的手指在溫水中,輕輕地揉搓著拉迪斯勞斯的腳。
表哥這個稱呼一出現,拉迪斯勞斯就知道哈爾娜接下里的話必然是很重要的。
“最近威尼斯的情況比較糟糕,而的里雅斯特港因為最近運輸壓力突然增大,所以吞吐效率不夠穩定,幾次出現了延誤,很多客戶都非常不滿,因此我想將一部分釀酒廠的運輸路線從陸路運送到特雷維索,然后通過波河輸送到利古里亞城,這樣雖然走了一段陸路,但是對的里雅斯特港的壓力可以小一點。”哈爾娜想了一想又補充道。“而且最近亞得里亞海上寇濤魚人部落很活躍,從第勒尼安海走也可以避開那個部落。”
在亨利八世的態度明顯傾向于中立后,西班牙的艦隊最終是緩慢地離開了尼德蘭最近的消息是擁有超過二十艘主力艦的無敵艦隊已經抵達了面對大西洋的加迪斯港,正在向塞維利亞前進。
這個消息和西班牙那不勒斯分艦隊的不斷出擊讓巴巴利海盜不大敢于深入西地中海,不過寇濤魚人不使用船只搶劫,所以他們在亞得里亞海的活動依然很活躍。
哈爾娜手指上傳來的輕微酥麻感很舒服,可是拉迪斯勞斯閉眼思考了一會后,還是說道:“寇濤魚人憑借自己身體優勢進行的海盜活動,其規模和破壞性相比人類海盜是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