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曼特殿下,多少年不見了啊。”雖然城內城外有數萬人在喧囂,但是城墻之內的所有人包括米斯瑞拉都清晰地聽見了真選教皇的聲音。“有了弗朗索瓦陛下和您的的幫助,哈布斯堡家族的那些野心家就只有頭破血流這一個結局了。”
通過向整座城市宣告這個人的身份,真選教皇穩定了己方的人心,震懾了蠢蠢欲動的敵人。
米斯瑞拉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值得真選教皇移步的人物,自然絕非無名之輩。
怪不得這個人在陽光之下依然顯得那么若有若無。
米斯瑞拉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真知術”,一張斑駁交錯、可以讓人做噩夢的臉龐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陰影之魂泰拉曼特談舒爾,和薩扎斯坦齊名并稱的強大施法者來到了羅馬。
“能夠保衛羅馬是我的榮幸,哈布斯堡家族支配世界的野心是所有熱愛自由和和平的人所不能接受的。”雖然根本不是西瑞克的信徒,但是在真選教皇面前,老談舒爾這個時候當然會靈活地對待信仰。“奪取王冠,擄掠城市焚毀村莊、勾結邪惡的異教徒,瓜分忠于上帝的王國。他們的貪婪和傲慢必須受到制裁。”
指控對方勾結異教徒從政治上來說是永遠不會錯的。
畢竟是軍情緊急,真選教皇和老談舒爾的寒暄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他們就進入了正題:“相信您已經見過上帝之怒了。”
“真是了不起的創意和執行力。”老談舒爾已經不止一次地看過圖紙和模型,但是實物還是第一次見到。“應該沒有問題,和投石機有區別,但是我已經做了必要的修改。”
老談舒爾說完這一句后,就站到了一門大炮前,開始施法。
“為了皇帝,為了。”
“皇帝萬歲!”
城外的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一聲大喊之后。西班牙人開始向著羅馬城前進,他們沒有投石機也沒有旋轉弩,但是他們自信不需要這種東西。
區區意大利懦夫,哪里擋得住我們西班牙勇士?!
懷著這樣的自信,西班牙人步伐堅定地邁向了城墻。
波旁公爵純白色的披風迎風飛揚,所有的士兵們都可以看見他們的統帥。知道他和他們在一起奮戰。
他從馬馳騁,在矯捷的駿馬上向自己的部下揮手致意。
這個距離是投石機的極限。雖然到敵人可能有“談舒爾高級瞄準術”的卷軸,但是在這個距離上使用那么昂貴的卷軸去博那萬分之一的機會,是絕不理智的。
波旁公爵特意選擇了這個邊緣距離,這樣既有利于士氣,又不會有什么真正的危險。
是的,不會有什么危險,如果對方沒有全新的武器,也沒有老談舒爾親自施法的話。
真選教皇舉起權杖,所有火炮小組各就各位開始裝填炮彈。同時老談舒爾的施法已經接近結束。
雖然是第一次實戰中配合,但是真選教皇依靠自己眼觀八方的能力將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
當西班牙人進入城墻下兩百米時,火炮齊發!
其中一發在老談舒爾的引導下,直奔著夏爾波旁卡佩而去,這個曾經的法蘭西王室顯貴,如今法蘭西王國不安的源泉。
錫耶納公國的港口長期以來一直并不繁榮。不要說相比利古里亞和威尼斯那樣的商業中心,就是相比次一級的比薩港和奧斯蒂亞港都是大大遜色。
但是最近的一段時間里,港口卻相當繁忙。
海面上,今天又有一支龐大的船隊駛進了錫耶納公國的港口,雖然今天抄襲洶涌又沒有月光,根本不是入港的好日子。
而且錫耶納導航燈幾天前就熄滅了,整個航道都處于黑暗之中。
在無光無月的夜晚悄悄駛入一座并不歡迎自己的港口。即使是當今世上最精銳的西班牙水兵也感到很緊張,這對他們來說也絕對算是一項高難度技戰術行動了。
潮汐、航道、還有附近的漁民都有可能給他們制造很大的麻煩。
好在他們也不是沒有獨特的優勢,水流之下有深明水文的引路人在為他們指路。
在水下的引路人的幫助下,西班牙人保持了隊形,并始終沒有偏離航道。
漁民中也沒有哪一個見到了艦隊后想要逃跑的,都老老實實地降帆投降,任由西班牙水手接管他們的船只,這確實是明智的選擇。
艦長們跟著分艦隊司令所在的首艦,首艦跟著旗艦,一艘一艘駛入了港口。
這些艦隊在加迪斯港進行了一輪補給后,沒有再塞維利亞或者巴塞羅那再進行補給,而是直接穿越整個西地中海,抵達了撒丁島上的卡利亞里,出乎所有哈布斯堡家族敵人的意料地出現在了亞平寧半島的海岸線上。
“請告訴霍爾巴魯卡魯魯大師,他的支持我們哈布斯堡家族將永世不忘。”拉迪斯勞斯踏上了錫耶納的土地后,對一個奇怪的人形生物說道。
這個長著魚頭的人形生物,全身披著魚鱗,肌膚整體呈灰色,偶爾有部分閃爍著褐色的光澤。
就是這些生物為西班牙艦隊導航,并殺死了燈塔守衛,將拉迪斯勞斯的部隊神不知鬼不覺地引入了錫耶納。
“現在你們已經完成了一半你們的工作,只要接下來一切順利,皇帝和我許給你們的條件就一定會兌現。”在得到了拉迪斯拉斯的保證后,這個生物如人類貴族一般地躬身行禮,然后和自己的部下又跳進了水中。
“這些家伙都是打劫西班牙王國守法商人的罪犯!”西班牙的艦隊指揮官對于這個盟友顯然有所疑慮。
“據說新大陸廣闊空曠,到處是沒有開墾過的處女地,足以容得下區區數百人的部落。”拉迪斯勞斯是無所謂,反正皇帝想要這個種族為他所用,事實上費迪南德對于任何可以加強他海上力量的事情都持積極態度,西班牙的總督們個個都在嘶聲力竭地向馬德里要求增援,哪怕這個增援可能是把雙刃劍,費迪南德也要握緊了再說。“我相信作為一個足夠明智的首領,霍爾巴魯卡魯魯大師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和無敵的西班牙主力艦隊作對。”
自身極硬,這就是西班牙敢于把強盜收編進自己羽翼的原因。
“您確定僅憑我們發起進攻?”西班牙艦隊指揮官在陸地上要服從拉迪斯勞斯的指揮,不過他們還是有一定自主權的。“再等兩個小時不是更有把握嗎。皇帝陛下的一萬大軍就在后面,根據情報敵人畢竟有上萬人呢。”
“是啊,陛下,我們已經潛入了城市,接下來建立幾個穩固的橋頭堡就行了,在皇帝的大軍趕到之前守住幾個橋頭堡就行了。”隨同前來的加利亞尼男爵也反對冒進。
“科隆納家族的首腦都在港口中而非城市里,這正是將他們一網打凈的好機會,有你們提供給我兩千水手一起進攻,這些烏合之眾不是我的對手。”拉迪斯勞斯在錫耶納公國耳聰目明,他知道法切蒂侯爵夫人為了躲避波旁公爵可能的兵鋒已經離開了城市,躲到了更加南面而且兵力較多的港口里。“皇帝的大軍到了之后,天色也亮了,敵人萬一組織起來可以給我們制造很大的麻煩,兩棲作戰是最復雜的作戰形式之一,哪怕我們還是能獲勝也必然要受到很大的損失也不可能生擒敵人的首腦了。”
還有一個沒有明說的理由是,顧忌到西班牙國內龐大的西瑞克信徒,皇帝并不想直接參戰,
和那些已經被搶劫刺激地毫無約束的那不勒斯兵團不同,皇帝從西班牙帶來的部隊根本還不知道自己是來攻擊羅馬教會國的。
只是這支的部隊不僅是這次戰役的預備隊,更是整個西班牙帝國最后的戰略總預備隊,要盡量控制風險。
雖然這個作戰計劃是早就已經確定的,不過拉迪斯勞斯還是不厭其煩地完全解釋了自己的行動的理由,聯合作戰中最重要的就是精誠團結。
“如您所愿,陛下。”兩位西班牙指揮官對于服從一個哈布斯堡國王的指揮是沒有心理障礙的,在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后,艦隊指揮官返回了站位,而加利亞尼男爵加入到了下船的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