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唐斌的到來,花榮感覺自己此行已經圓滿了,還額外賺了一個乜恭。
休息了一晚,帶著林沖焦挺唐斌文仲容并五十騎向著大名府而去,經大名府再到滄州。抱犢山的人馬由崔埜和乜恭帶領拿著花榮的書信先行前往了梁山。
好在隊伍中有焦挺往年走南闖北的認識道路,不然還要找人詢問,平白耽誤時間。
大名府不愧為大宋抵御遼國的北方重鎮,城墻厚重高聳,高度目測在十米左右,墻上有稀疏的士兵站崗放哨,城門處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大模大樣的靠墻站著,一柄金醮斧立在身旁。
看到一對軍馬直向城門而來,當即牽出馬匹,翻身上馬,提了大斧,上前喝問:“你們是哪里的兵馬,來此做什么。”
林沖當即上前一步:“我們是濟州曉捷三十三營的,到滄州公干,路過此地。”
那將又問:“可有憑證?”
林沖聽聞不緊不慢的答道:“知州手書在過河時不慎遺失,因此不曾有。”
那將一聽,沒有憑證,那有什么好說的,先拿下再說,當即舉起金醮斧向著林沖砍來,林沖早有防備,拿起長矛架住,感受對方的力道頗大,隨打起精神來戰,只見戰斗雙方打的塵土飛揚,飛沙走石的,過了五十合,那將軍把斧一收,跳出戰圈,摸了把汗道:“濟州軍中那里也有這般好漢,怎么還能讓那梁山做大?”
林沖見他停手,也不追擊,聽他說話,也不回答,直問道,“將軍怎么不打了。”
那將軍撇撇嘴道:“打什么打,又打不過,你們自行進城吧。”
林沖又問:“不要憑證了?”
“關我屁事,我只一個小小牌軍,管那么多做什么。”說完就回到了城門那里靠著墻休息。
說來也怪,那城門處的士兵看到他們上官和人打起來了,竟然無動于衷,反而笑嘻嘻的看著。見那漢回來,還取笑道:“牌軍這次遇到高手了吧?怎么不打了?哈哈。”
那漢也不惱,笑著揮手趕著眾人:“去去去,好生看著門。”
一行人進了城門,花榮搖了搖頭對著林沖道:“剛才那位應該就是急先鋒索超,勇猛果敢,本是一個先鋒的好人選,卻在這里看門。也不知道是那梁中書不識人呢還是特意打壓。”
林沖也是道:“這索超的武藝確實不錯,加上作風剛猛,他日用于沖鋒陷陣絕對是把好手,只是他現在做著軍官,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牌軍,也是衣食無憂,斷不會落草的。”
“那可不一定。”花榮笑了笑,帶頭向著一出客棧走去。
大名府人口百萬,一個能容納下五十幾人的客棧還是很好找的。
安頓好了,自然不能只是睡覺,換上便衣,腰上掛著一塊自家產出的駿馬形狀的琉璃飾品,裝作富家公子,帶著焦挺,去街上走走,感受一下這座北方重鎮的興盛,也熟悉一下地形。長久的無戰爭的狀態使得這做防御陪都顯得有點懶散。
正走著的花榮一個不注意被迎面而來的一個精瘦漢子撞了一下,花榮也沒在意,街上人來人往的,不小心撞著人很正常。
不過那漢子錯身而過的時候卻被焦挺一把拿住了胳膊,花榮回頭看去時,焦挺小聲道:“哥哥,這人不是好人,剛才借著那撞了一下,就將哥哥隨身的琉璃飾品摸了去。”
花榮聽了往腰上一摸,果然不見了,再看那漢子時,只見那漢子掙扎了一下,見掙不開,也沒再做無謂的動作,只是不停的小聲告饒。
看著這個長相很有特點的漢子,再想到他干的事,花榮突然想到了一首詩:“骨軟身軀健,眉濃眼目鮮。形容如怪疾,行走似飛仙。夜靜穿墻過,更深繞屋懸。偷營高手客,鼓上蚤時遷。”不動聲色的讓焦挺拉著向暫住的客棧行去。
客棧房間中林沖三人正在吃飯,看到焦挺來著一個不認識的漢子進來,都投來疑惑的眼神。焦挺見狀,皺眉道:“這人是個偷兒,剛才在街上偷了哥哥的琉璃飾佩,讓我抓了個正著。”說著推了一把那漢子,就在門口坐了,這么多人也不怕他跑了。
在唐斌身旁的位子上坐了,花榮問道:“漢子你姓甚名誰啊?怎么在此做這個勾當?”
那精瘦漢子一雙賊眼看了看皺著眉頭思考的花榮,見他一身綢緞衣服,旁邊坐著的幾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像是打手,眼珠一轉,跪倒拜道:“小人姓王名五,自來便走街串巷的。”
花榮一見他眼珠轉動就知道此人所言不實,突然喝道:“時遷,還敢欺我?”
那漢子聽到頓時眼睛睜大,自己剛來這大名府,按理說不應該有人認識自己啊,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張嘴結巴道:“衙......衙內怎么知道小人?小人罪該萬死,不該招惹到衙內身上,還望衙內高抬貴手,饒了小人這一次。”說著連連叩首。
聽他稱呼花榮衙內,焦挺不覺想到了那害了林沖的高衙內,頓時眉毛一擰,喝道:“哪個是衙內,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家哥哥豈是那衙內?”
“那......那各位好漢是?”時遷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誰有這眼里,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聽好了,我家哥哥便是梁山之主,人稱小李廣的。”焦挺自豪的介紹道。
時遷一聽大駭,連忙說道:“不想竟然招惹到了花榮哥哥,想花道上都傳遍了榮哥哥仁義,小人不識還來冒犯,確實該死。”
這話說的,先是恭維花榮仁義,讓人不好下手,再言自己不識的,是無心之舉,最后干脆的承認自己的罪過,不做無力的辯駁,也是聰明人啊。
焦挺看他只是叩首請罪,哼了一聲也不再理他。
說了半天話,花榮此時也不繞圈子了,他知道這時遷是主動上梁山的人物,只開口道:“我山上還差一個探視機密的頭領,你愿意入伙么?”
時遷聞言大喜,兩只賊眼轉個不停,只聽他道:“愿意愿意!誰情愿整日里東游西蕩,沒個安生之處?只要哥哥不嫌棄小人的出身,就是上刀山我都愿意!”
花榮擺了擺手,囑咐道:“只是山上都是義氣兄弟,你既然要上山,手腳需要干凈,日后你這一身功夫用在小偷小摸上卻不是糟踐了?若是行軍打仗,刺探軍情,你可是維系勝負決勝兩軍的重要人選!”
時遷聽著以后有自己的大用,也是欣喜,他就怕上到山上,其他頭領看不起自己的出身,這是聽了花榮的話,立馬斬釘截鐵的保證道:“日后若沒哥哥吩咐,我時遷絕不出手!”
他時遷不怕危險,就怕一身本領沒了用處,閑置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