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應書帶著一家人風塵仆仆的到了鄆城李家道口酒店處,正好讓剛處理完事情,在門口坐著的朱貴接著了。
朱貴上前問道:“這里是梁山酒店,幾位是住店還是吃飯?”現在梁山在水泊邊的四處酒店也不再是遮遮掩掩的了。但凡路過的都知道這是梁山的買賣,但因為梁山的名聲,客人不但不怕,還很愿意住在這里。因為在這里住,安全是有保證的,不會有哪個不怕死賊人前來煩擾。
崔興政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們是來找你們寨主的,煩勞這位兄弟幫忙通報一聲!”
朱貴聽聞驚奇的打量了下他們一行人,見好像都是讀書人,試探著問道:“可是哥哥的岳丈岳母和舅子哥?”
“可不正是!”崔興政笑道!
“唉呀!可算是讓我等到了,哥哥前幾天就吩咐我注意著你們的到來了,這都快半個月了,怎么現在才到?快里面請坐!”朱貴連忙將他們請了進去,隨后又吩咐小二準備船只,順便快速放飛了一只信鴿到山寨報信。
站在船上看著寬闊的水泊,吹著微微的秋風,幾人的心情也是清爽了不少。
見到遠處來往的船只不少,大小不一,有的幾十米長,有的只是漁船。有的在捕魚,有的在送客,還有的在訓練。崔興茂好奇的問道:“朱頭領,這些船只都是你們的么?”
“是啊,這些只是一部分,其他三面也有相當數量的船只,那些大船都是戰船,剩下的就是擺渡運送和捕魚船了。”對于哥哥的親眷,朱貴也是沒有隱瞞,再說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場面啊,沒想到姐夫弄的這般大場面,有這些船只在,恐怕官府還真拿梁山沒轍啊!”崔興茂感慨道。
朱貴聽了心想這算什么,濟州島和倭國那里還有三營水師船隊呢。不過這個他就沒說了。
一個時辰后,船只在金沙灘碼頭上停靠了下來。收到信件的花榮帶著崔娟正在這里等著呢。
一見面,崔娟就跑了過去和崔應書見了禮,叫了聲“爹爹”后,就跑到了母親那里去了。他們也是有兩年多沒見,自然有話說。
這邊花榮也是上前和眾人見了禮。
崔應書點了點頭后,對著花榮道:“打死那劉衙內的事情我不怪你,畢竟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會動手的。我當初生氣只是因為,出了事情為何不來崔家避避風頭?等朝廷大赦了天下再出來重新開始不好么?為什么非要走落草這條路?只是來了一封信告知了去向有什么用!你這是沒把我們當作親人啊!”
“岳父大人教訓的是,小婿當時只是不小心用力大了,一腳踹死了那無賴子,又想到那劉高也不是好東西,整日里在寨里作威作福,就想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順便除了這一害算了。當時還有近二百兄弟跟著,就沒有去打擾岳父。”花榮認錯道。
“算了吧!我看你就是早就打算好了這條路了吧?還做了詳細的計劃吧?要不然能在兩年間就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崔應書最近收集了不少梁山的情報。得出的結論就是花榮應該早就打算帶人落草了,不然不能每一步都走的這么順利。就是不知道是想要招安做大官,還是想要挑起亂世來。
“說出來岳父大人別不信,小婿還真就是臨時起意的。”花榮道。他真的沒有時間計劃啊,剛過來那時,光顧著茫然懵逼了,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直到那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他才起意到梁山的。
崔應書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說笑,就道:“我不管你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計劃的,反正現在也是這樣了。說說以后有什么打算吧?是要招安還是要反抗到底?”
“招安是不可能的,我這山上多有對朝廷失望透頂的好漢!他們既然跟了我,就不能讓他們失望!混這一行的首先就要將義氣!”花榮堅定的道。
崔應書搖了搖頭道:“我聽聞你這里也多有朝廷的降將,難道他們也都心甘情愿的一輩子做個強人?”
“他們也是和小弟一個意思!岳父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找一個頭領問問,絕對”花榮肯定的道。
“那就奇了,你小子給他們灌的什么迷魂湯?讓他們這么死心踏地追隨你的意志的?”崔應書好奇的問道。
“無他,前程爾!”花榮笑著說道。
眾人正走在去往山上的路上,花榮和岳父崔應書走在最前面,大舅子崔興政和小舅子崔興茂跟在后面,聽著他們的談話順便看著梁山的風景。而崔娟和母親跟在最后面不知道在低聲說著什么悄悄話。
這時小舅子崔興茂聽到花榮說到前程后,感興趣的問道:“姐夫,跟我們說說你這山上具體的情況吧?我們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他到是不避諱,直接就說打聽過,梁山的消息。
“等回去再給你們詳細說說!”花榮道。
中午在家吃了一頓接風宴后,坐在大廳里品著茶,花榮問起了朱貴問的問題,道:“岳父怎么現在才到,不是大半個月前就出發了么。”
“我們先是去了一趟京城,然后才轉道過來的。”崔興茂少年心性,搶著開口道。
“去京城做什么?”花榮疑惑的道。本來說是要來梁山的,怎么又先去了京城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爹爹吧!”崔興茂只是去逛了一趟,具體是去做什么他卻是不知道。
看到花榮看了過來,崔應書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茶道:“我們崔家這代的家主在朝廷做了個御史大夫,我這次就是去見他的。”
“御史大夫崔靖?幾天前提出要招安我們梁山的崔靖?”花榮驚奇的問道。他也是沒想到,這人和自己還有這這么個關系。而且看樣子這次還是自己的老丈人撮合成的?
“嗯!我這次去東京,就是想讓他幫忙在合適的時候提出招安你們的,想讓你回到主流正途來的。只是沒想到你全然沒有招安這個意思,我這也算是畫蛇添足了吧!”崔應書自嘲的說道。
看花榮沒有說話,隨后又問道:“現在說說你是用什么前程讓這些人不再想著招安的吧!”
花榮笑了笑輕松道:“沒什么,就是小婿在海外占了一座大島,今年又攻占了倭國的兩座島嶼,在海外的面積加起來能有大宋的一路之地大小了,已經移民出去二十萬人了。而且作戰兵力損失不大。再準備些時日,就是攻下倭國最大的本州島,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說的輕松,可是聽在在座的幾人耳里,卻是仿若炸雷一般,震的他們耳朵嗡嗡直響。
半響后,崔應書才艱難的開口道:“這么說現在你們已經有了一路之地作為發展基地了?”
“嗯!就是缺乏一些治理地方管理百姓的能吏,現在那里除了幾個為首的幾個人是大才外,其他的官員都是在山寨學堂速成的,沒有多少經驗,一起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隨后花榮又道:“要不讓興政大哥和興茂過來幫我吧?正好趁著年輕讓他們多實踐學習一些具體的本事。”
“這個,你們的意思呢?”崔應書對著他兩個兒子問道。
“這還用說么,當然是幫姐夫啊,俗話說的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雖然不是兄弟,起碼也是關系近的親戚啊。”崔興茂說著話鋒一轉道:“姐夫你看我也在今年中了舉人,你看是不是給我個官做做?”
花榮看著他那不太靠譜的樣子,撇撇嘴道:“還做官呢?你知道官怎么做么?知道平時要做些什么?知道怎么斷案?知道要怎么安撫民心?知道怎么讓底下百姓都吃的飽穿的暖么?”
“這個,好吧!我是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些事情,可是我可以學啊!向我這么聰明有什么學不會的,到時再找你要個官做做!”崔興茂道。
“等你學會了再說吧!”說起來花榮和崔興政和崔興茂也是挺熟悉的,小時兩家走動時就經常在拜訪時一起玩耍。長大結親了以后,這兄弟兩個也去過清風寨幾次。所以說話也不拘謹。
到是大舅哥崔興政才學不錯,只是閱歷有點不足,不過要是能跟著聞煥章學習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能成長為一方良牧的。
看到花榮在等著自己回話,崔興政笑著道:“小弟說的不錯,肯定是要幫自家人的。只是我也沒有經驗啊,怕是不好上手。”
“沒事,大哥可以在山上跟著幾位軍師多學學,實踐一番,山上也是有七萬百姓的,事物不少。相信很快就能熟悉了,到時再去海外也不遲。”花榮道。
“唉!既然你們做出了選擇,將來就不要后悔,你們就留在這里吧,到時候只我和你娘兩個回去就好!”崔應書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一趟不僅沒有將花榮扳到正途,反而將兩個兒子也陷進去了。
這時花榮道:“岳父最近還是將家里的財物田契什么的收好吧,明年不知什么時候這天下恐怕就要亂了。到時候沒準備的話,怕是會損失不少!”
崔應書聽了這話,頓時就聽出了幾番意思來,皺眉道:“你們明年就要有大動作了?”
花榮點了點頭道:“不只是我們梁山,還有河東田虎,淮西王慶,江南方臘到時會一起發難!所以岳父大人還是提前做好準備的好,最好先避去海外。濟州島那里氣候宜人,風景不錯,可以考慮考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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