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戰而下對方營寨,打的官軍大敗虧輸。花榮下令鳴金收兵回山,各有功賞。
三千連環甲馬,有一成被鉤鐮槍放倒,傷損了馬蹄,只能剝去皮甲,拿來做菜馬,剩下兩千多好馬,牽上山去喂養,當作戰馬。帶甲軍士都被生擒上山。只帶分配頭領將軍就位,稍加訓練,就是完整的一營重騎。
一萬步軍五千輕騎,被三面圍得緊急,有往中軍躲的,都被鉤鐮槍拖翻捉了;那往水邊逃命的,盡被水軍頭領駕船上去捉了,全部拽過灘頭,拘捉上山。韓滔呼延通也都被解上山來。這次花榮問也沒問,直接讓他們去給彭玘做伴去了。只等拿了呼延灼再說!
再說呼延灼和董平兩人逃的性命,也于路途走散,董平自是回到東平府整頓兵馬,細加防備梁山賊人趁勢攻城,不必多提。
而折了許多官軍人馬,不敢回京的呼延灼,獨自一個騎著那匹踏雪烏騅馬,把衣甲兵器全都拴在馬上,于路逃難,一路也無盤纏,只能解下束腰金帶拿在手中,當要用時也好賣來當作盤纏。在路尋思道:“不想今日出征戰敗,閃得我如此模樣!家里小叔也是沒了音信,不知到了何方,沒有關系可走,如今卻是去投誰好”
思索間猛然想起:“青州慕容知府舊時與我有一面相識,何不去那里投奔他讓他幫忙打通慕容貴妃的關節,那時再引軍回去報難不遲!”
在路行了二日,當下又饑又渴,見路旁有一個村酒店,呼延灼急忙下馬,把馬拴住在門前樹上,進去店內,把馬鞭子放在桌上,坐下了,叫酒保小二取酒肉來吃。
酒保道:“小人這里只賣酒。要肉時,村里今日才剛剛殺了羊,客人若要,小人就去買回來。”
呼延灼把金腰帶從包袱中拿出來,道:“小二幫我把這金帶倒換些金珠碎銀兩,去了酒肉錢,再來與我。”
酒保小二看了道:“客人這金腰帶看著份量不輕,需的到大戶人家去換,小人酒店里卻是沒有這許多。”
“快去!再割幾斤羊肉與我煮了,再對付些草料,喂養我這匹寶馬。今夜只就你這里宿一宵,明日自投青州府里去。”呼延灼道。
酒保道:“客人,你要在此間食宿不妨,只是沒有好的床帳。”
呼延灼道:“我出身軍旅的人,但有歇息處便罷。”
酒保拿了金腰帶自去換金銀,買羊肉。呼延灼把馬背上捎的衣甲取將下來,松了肚帶,坐在門前。等了半晌,只見酒保提一兜羊肉歸來。呼延灼便叫煮了,回三筋面來打餅,打兩角酒來。酒保一面煮肉打餅,一面燒湯水與呼延灼洗漱了,便把馬牽放屋后草屋放下。
酒保在那切草煮料,呼延灼先討熱酒吃了一回。少刻肉熟,呼延灼請酒保也與他些酒肉吃了后吩咐道:“我是朝廷軍官,為因收捕梁山泊失利,待往青州投慕容知府。你好生與我喂養這匹馬,它是今上御賜給我的,名為“踏雪烏騅。”明日我重重賞你。”酒保道:“感承相公。只是有一件事好教相公得知。”
“甚么事!”呼延灼道。
“就是這水泊梁山周圍多有他們設下的耳目酒店,相公還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要胡亂的就坐。”酒保小二道。
呼延灼卻說道:“我有萬夫不當之勇,只要不是那廝們全伙都來,也就不怕他!你只與我好生喂養這匹馬便是。”
酒保起身搖晃了一下,勉強站穩道:“只是我這酒店也屬梁山下面!”說完仰頭就倒。
呼延灼聽了大驚,再看酒保模樣,怕是不好,急站起來時,頓時就覺得頭暈眼花,踉踉蹌蹌趕到馬邊,再也支持不住,趴倒在地,不醒人事!
這時從屋內轉出一個精瘦漢子來,不是鼓上蚤時遷是誰。只聽他上前看著躺在地上的呼延灼嘟囔道:“真是胡吹大氣,也不知道是誰讓諸位頭領趕的抱頭鼠竄,就知道在這找優越感。老爺追了你兩天了。總算是找到機會趕到了你的前面辦了你,也算了了哥哥的一件心事!”
原來當日花榮收到呼延灼跑了的消息后,按照原來的軌跡,立馬斷定他會去青州投慕容彥達,就派了時遷快馬趕到他前面尋機會麻翻了他,再解回山寨。
這時被救醒的店小二道:“時頭領,你怎么知道這廝要去青州的?”
時遷笑道:“我哪知道啊,是哥哥說的!”
店小二聽了頓時佩服道:“寨主莫不是會掐算?”
時遷沒回他,只是道:“找一輛馬車來,將這廝綁好了丟上去,再找個伙計趕著馬車,我這就要回了。此地距離二龍山不遠,到了那里人再回來!”
店小二應了,一會出發,時遷騎著那匹御賜寶馬,店里一個伙計趕著馬車,行了半日到了二龍山下,打發了伙計回去,時遷自去叫門。不一會晁蓋領著祝虎鄒淵鄒潤下了上來,見了時遷,各下見禮完畢,晁蓋邀時遷上山用飯。
時遷道:“天王不必費事,只派幾個人隨小弟一同回去便好,哥哥怕是等這呼延灼等急了,還是早點回去復命的好!”
都是自家兄弟,晁蓋也不用客氣,只是他道:“我也挺長沒回梁山了,這次就和兄弟做一路回去看看吧!”
“那感情好,有天王一路,小弟也能輕省些!也不用嚴防著這呼延灼掙開繩索跑了!”時遷笑道。
“兄弟抬舉了,聽說這呼延灼可是能和林教頭武都頭戰個平手,我自己什么水平,心中還是有數的,怕不是這人對手!”晁蓋道。
“也比小弟厲害多了,小弟和他對戰,怕是一個回合就被擒了!”時遷笑道。
“那怎么會一樣,兄弟擅長的是飛檐走壁,刺探軍情,不想為兄文武都不行,只能勉強有點用處罷了!”晁蓋道。
“天王這話說的不對,我聽哥哥說過,等以后咱們占據了州府,天王怕是也要到一地任父母官的,你也知道咱們山寨是在沒有幾個能勝任管民的工作的,總不能咱們麾下都實行軍管吧!那樣哪還能有發展!”時遷反駁道。
“是嗎?那某可要好好學學了,管一座城肯定和以前只是管理一個村子大不同的。”晁蓋道。
“是啊,天王這次回山,正好可以到哥哥圖書館看幾本管理類的學問。吸取些經驗!”時遷道。
“嗯!”
路上兩人熱火朝天的交談著,時遷就是詳細訴說了此次的大戰情況,引的晁蓋大呼過癮。又是了解了一下海外的事情后,對山寨的前景也是信心滿滿。
只是他們在前面談話,全被身在馬車中已經醒了過來的呼延灼聽在了耳中,直引的他心中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