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臘月底了,趕回山過年肯定是來不及的。
停留在燕京的一個月中,花榮先是調來了在雄州剛任職一個多月的仇悆和老將王煥坐鎮燕京,總領燕云事物。
隨后挨個的州都跑了一遍,查看了一下城防什么的,期間長城五關的守將都已經到位了。晁蓋三人也是到了,他們過來是帶著原本駐扎在青州的五千兵馬的。正好用于支援發生戰事的地方。在給他們接風之后,也是送到居庸關駐扎,盡快熟悉周邊地形地勢,和通往各處的道路。
另外吳用和裴宣接到花榮的命令后,也是快馬加鞭的到了北地,現在正在怨軍之中整頓隊伍,這個事情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還有得等。怨軍這種名字太不好聽了,花榮直接給其改了后來的名字“常勝軍”。
臘月二十這天,花榮安排好了防務人員后,盡起各營大軍回程,只是較之來時的隊伍,要稀薄了許多,有傷亡的,也有留下駐守地方的。還有在后方押送眾多俘虜的。算一算少了近三分之一。
大軍回程經過雄州,還在這里的知州李若啟,不愿投靠梁山。花榮看他原本在遼國來襲時,寧愿與城池共存亡,也不屈服或者逃跑的份上,也沒為難他,放他離去了。在花榮看來,李若啟這種有骨氣的官員,比之那大名府梁世杰那樣一看情況不對,不想著對敵之策,只想著逃跑的人,要好很多,也更能令人佩服,畢竟能有勇氣舍去性命保家衛國的都是好漢。
李若啟不愿投靠梁山,可雄州的團練使馬金勇卻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梁山的大家庭中。這沒什么好猶豫的,一面是處處壓制武將的趙宋朝廷,一面是重視武將的梁山新勢力。一個是坐看自己等人死守城池而無動于衷的朝廷,一個是聽到異族入侵河北,立刻出兵救援,并且奪回了燕云十六州的梁山,怎么看都是不選擇梁山就是缺心眼了。
花榮自然是欣然接受了馬金勇的投誠,并且還是讓他在雄州擔任團練使,本來花榮是想給他換一些部下的不過這里經過裁減老弱后還剩下的三千人在先前的雄州保衛戰中,有共同赴難的情義讓他們都不愿意分開。花榮見了也不愿意強行干涉,只是留了些教官在這里 進行一些基本隊列紀律的教導,為期三個月。
大隊人馬并沒有在雄州多待繼續南下莫州莫州知州何若全卻是不怎么排斥梁山,對于梁山兵馬進駐接手城池并沒有表示什么,對于不排斥梁山的,聲譽還不錯的文官花榮沒有往外推的道理。讓其繼續管理 不過兵權卻不在他手了。
再說北方大州河間府知府霍林和,在前番梁山軍過來支援時,就主動過來寒暄過了。從這就能看出他不是一個迂腐愚忠的人,必要的時候是知道變通的。他對梁山的態度可以說是很好的,花榮相問他今后如何時。霍林和當場就表示愿意投靠梁山。花榮聽了大喜雖然沒讓其再繼續做河間府知府,可是花榮也沒虧待他 讓其做了梁山左近的東平府知府,調了自己大舅子崔興政過來就任河間知府。
剛收降的地方還是多放些自己人的好 也放心些。
另外河間府東面霸州,清州滄州也是聽聞了梁山已經收服了燕云十六州就連遼主耶律延禧也被其俘虜了 哪里還敢相抗,紛紛望風而降。
不過花榮卻沒有再親自過去了,只是派了許貫中和秦明一營馬軍過去,核實情況,招納降兵,就地整編。
花榮也沒有在河北耽擱,就連經過大名府也沒有進去。原因就是在還沒出河間府時,收到梁山上傳來消息,崔娟生產了,產下一個男孩,母子平安。
聽了這個消息,花榮哪里還有心思慢悠悠的隨著大部隊走,當即讓朱武領隊,自己帶著親衛營先行一步往梁山趕去。這次大戰,梁山收獲的馬匹可是不少,足足五萬匹良馬。親衛營現在也是一人兩馬了,一日可行距離大大的增加了。
看著花榮先行離去,后面的唐斌也急了,朱武見了后,連忙阻止了,無語道:“唐將軍,元帥回去是急著回去看自己孩子,你這個姑父就不用這么著急吧!”
“怎么不急,我家夫人怎么說也好生了,早點回去陪著啊。而且這河北之地也沒有什么敵人了,老乜自己帶著對伍就行了。”唐斌理所當然的道。
“那也不急于這一時啊,我可是聽安神醫說了,你夫人還有三個月才能生。那時咱們就是爬也爬到梁山了。”朱武苦笑道:“我不是擔心河北之處還有亂兵,我是怕后面的遼國俘虜嘩變。怎么說也是有近十萬人的。還有那個被元帥改名的常勝軍,一個個的都不是老實的人,唐將軍還是留幫忙下吧!”
說起來這次攻燕云,要是把收獲全部消化了,梁山絕對會實力大增的,甚至有了席卷天下的本錢。
不過要全部消化也是需要時間的,最少也要一兩年的時間。士卒的訓練轉化,文武官員的培養,都是要靠時間的慢慢弄的。雖說這些士兵都已經有了些基礎,可是距離梁山的要求差的遠了,不管從精神面貌上,還是從軍隊紀律上,都要狠抓,從根本上改變。
原本花榮是要將常勝軍留在燕京那里,就地訓練的,所以才將吳用和裴宣招了過來。可是裴宣說:整頓軍紀,不如在行軍路上整頓,正好讓其們幫忙運送糧草和看押俘虜,這些人既然軍紀不好,路途上肯定就要生事的,到時在狠治幾個,殺雞儆猴,也好開個好頭,便于樹立威信。
吳用也是同意,而且這么多的俘虜也是需要他主持做工作的,不如就和常勝軍一起了。雖然常勝軍現在已經梁山的一員了,不過在他看來,兩者都是差不多的,都是需要做思想工作的。
既然兩人都是這個意思,花榮就讓常勝軍隨行了,效果也確實不錯,于路上前有梁山軍馬的示范,后又裴宣所帶領的軍法司的看管,常勝軍的紀律在以肉眼可見的變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同屬梁山,人家做的那么好,讓百姓夾道歡迎,自己當初怎么就那么招人恨呢,一對比就知道差距了,知道差距了,才能改變。
不過凡事開始的時候總有刺頭的,這些不服管教的,裴宣可不會慣著他們的毛病,一個個的全都帶走。該打多少板子就打多少板子,一板子也不會少,情節嚴重的該處決時,也是毫不手軟。敢拉幫結伙的扎刺?那你試試,隨行的梁山兵馬可不是看眼的,分分鐘教你做人。
這種事也就是在還沒出燕云之地時出現過一次,是郭藥師手下的一個都頭,不服裴宣的管教,糾集了上百人對抗,當時處理這件事的是青面獸楊志,他可是將門世家出來的,命令還是會執行的,既然說了要殺雞儆猴,他就不會手軟,帶人直接將這伙人滅了。那狠辣的勁頭就是他們的統領郭藥師也是不敢吭聲。說到底他也知道加入一方勢力就要遵守人家的規矩,敢先行出頭的就沒好下場。有梁山的武力震懾,他不僅不敢求情,而且對于他們的罰俸處罰也是接受了。他也是想的清楚,人家并不缺少他麾下的這三千人。
有了一次的震懾,后面就老實了,畢竟不老實,人家就能把你給毫不猶豫的滅了。
再說花榮從河間府出發,一路急行,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就回到了梁山水泊外。北岸處的操刀鬼曹正接著后笑道:“元帥這也是心急了啊,這消息才傳過去多久,來回也就二十幾天吧。”
花榮聽了笑道:“是急啊,第一次么,總是有些不安心的。早點回來看看也好。”
花榮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做父親,這種心情是怎么說呢,有一點焦慮,不知道該怎么對待這個和自己息息相關的生命,不知道該怎么教育,該怎么相處,孩子是什么樣子的,會不會喜歡自己,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回到家的花榮第一時間就要往臥室行去,不過卻是被老丈人崔應書在門口攔住了。
“你這剛從戰場上下來,聽說拿下了燕云十六州,殺得人肯定是不少的。身上不知帶了多少煞氣,小孩子可受不了,趕緊去洗漱一番再來!”崔應書道。
老人的話還是聽的好,而且花榮也覺得這話有道理,也就去了沐浴室中洗浴。屋內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花榮凱旋回山這么大的事,自然是瞞不住人的。只是在家的眾將兄弟們也就是在回山時迎接了一下,之后就各回各位了,都沒來打擾,也是知道現在花榮是沒有心思處理別的事情的,就不要過來惹人嫌了。
一番洗漱和眾多的規矩過后,花榮總算能進月子房看妻子孩子了,先前在路上想的那些問題隨著花榮見到這個小生命的第一眼就拋到了腦后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孩子才剛出生,那些都是多余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吃好睡好,將身體養的棒棒的。
花榮看著懷里的孩子,只覺得這小東西怎么能這么可愛呢。其實都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還沒長開,都不怎么好看的。花榮覺得好看,也許就是那句老話:誰生的誰喜歡吧。
看著還在坐月子的崔娟,花榮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摸著她的手道:“夫人辛苦了,我這做丈夫的也是不稱職,你生孩子這么大的事,我都沒在你的身邊陪著,委屈你了。”
崔娟聽了,趕緊道:“夫君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能時時陪在妾身身邊,再說山上還有鄭御醫在,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在古代生孩子,那真的是在闖鬼門關得,稍微一個不好,就可能是一尸兩命。就算是現在梁山有過幾次剖腹產的事跡,而且也都還算順利,可是這種需要動刀的手術,總歸是有很大的風險的。就算在后世有各種儀器的輔助,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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