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鈕文忠情急思計,計議已定,至二更時分,貔威將安士榮同偏將沈安、盧元、王吉、石敬,統領五千軍馬,人人身披軟甲,馬摘鸞鈴,悄悄出得城來,銜枚疾走,直至梁山營寨前,見無人注意,發聲大喊,一擁殺入寨來。
見梁山寨門大開,寨中燈燭輝煌,安士榮情知中計,急忙要退。梁山營寨中一聲炮響,左有李逵樊瑞等五將,右有欒廷玉祝彪二將,一齊奔殺合攏過來。寨內魯智深和小將姚政,也是領步兵第一軍士卒,滾殺出寨來。
田虎軍不妨之下,被殺的大敗而走,四散逃命。沈安被欒廷玉一槍刺死,王吉挨了魯智深一禪杖,也是登時了賬。梁山兵馬把安士榮、盧元、石敬人馬圍在中心廝殺,就要全殲了他們。眼看著危急時,卻得鈕文忠同偏將柏森、石遜,領五千兵馬前來救應,混殺一場,接應著安士榮殘兵退出圍堵。
只是這里只是梁山三軍步兵,外面還有大匹騎兵等著呢,哪能讓他們這么輕松的退走。
田虎軍才退一里,左邊林沖,右邊盧俊義分別率領人馬殺將出來。鈕文忠見了大駭,顧不得許多,直驅兵馬直顧往襄垣縣城逃去。梁山兵馬隨后掩殺,大敗敵軍。
鈕文忠倉皇逃到城南門處,急叫人開門。城上的于玉麟和褚亨見了,趕緊讓人開門,放敗退回來的殘兵回城。鈕文忠等眾將剛進城門,就當機立斷的下令關閉了城門,將后面跟隨出城偷營和救援的一萬兵馬大多都關在了門外。他這也是沒辦法,后面就是梁山的騎兵在奮力追殺,要是不關城門,定會讓梁山趁機占了城門,取了城池。
后面追擊過來的林沖和盧俊義趕過來,見對方已經關上了城門,無奈之下只能繞城而走,抓捕迫降對方沒有進城的兵馬,讓領頭的將軍跑了,可不能再讓這些士兵也跑了,不然埋伏一頓又有什么用。
一晚的喧鬧,天明才歇,此后休息一日,改日再戰。
鈕文忠逃回城后,計點軍馬,兩波出城的一萬人,跟隨回城的只有幾百人,其余兵馬盡數折在了城外。又折了沈安、王吉二將,石遜也是挨了一刀,身帶重傷,命在旦夕之間。現在城中只有不到兩萬兵馬了。鈕文忠憂愁怎么才能守住城池。
不說鈕文忠的煩惱,且說梁山兵馬休息一日后。次日,花榮令請林沖,欒廷玉兩軍到東城列陣,徐寧、孫立到西城門列陣,花榮領大部隊在城南門列陣,火炮都架好了,只待一聲令下,就要開火。只留下襄垣城北門不圍,卻是讓有可能來的救兵,有處可去。也方便按照預先留好的道路埋伏,北門外東北高崗處和西北密林處分別由魯智深和姚政帶人埋伏著。
花榮領盧俊義,索超上前喊話:“鈕文忠,現在你們已是孤城,何不早早開城投降,棄暗投明!也不用枉費士卒性命。”
鈕文忠聽了沒有回話,偏將楊端望見花榮漸近城樓,便道:“前日里被這賊首一連射殺了二將,今日正好與他報個仇!射殺了他,賊兵自退!”
說完急拈起弓,搭上箭,望著花榮前心,颼的一箭射來。花榮藝高人膽大,聽的弓弦響,把身往后一倒,那枝箭卻好射到順手,只一把抓住了那枝箭,咬在口里,起身把槍帶在了事環上,左手拈弓,右手就取那枝箭,搭上弦,一箭正中楊端咽喉,楊端撲通往后便倒。正是偷襲不成,反而丟了自家性命。
花榮大叫:“鼠輩怎敢暗放冷箭,既如此叫你門一個個都死!且看某神箭!”說著把右手往箭囊去取箭,卻待要再射時,只聽的城樓上發了幾聲喊,卻是幾個軍士見著了剛才花榮神射后,怕步了那楊端的后塵,一齊都滾下樓去躲箭。鈕文忠,于玉麟、郭信等將也是嚇得面如土色,躲避不迭。
花榮冷笑道:“如此膽量,也敢妄拒大軍,可笑!”
旁邊的索超笑道:“元帥的箭法真是神乎其神啊,這么遠的距離,要是我來,射是能射到,就是射不了這么準。”
“你以為神箭將軍的稱呼是平白吹噓來的么?”盧俊義道。
“只是練習的多了罷了,行了,對方既然還想頑抗,咱們也不用再此費神了,走吧,回陣準備攻城吧!”花榮道。
南城門外,早已準備多時了,花榮歸陣后,立刻下令開炮。四門火炮不打別處,只往南城門上轟炸,木質大門在厚實又那里能夠抵擋輪番的轟擊?城上雖然有幾千兵馬,嚴陣以待,可是守城弓弩根本就打不到梁山軍陣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城門被破。這就是面對梁山軍令人無奈的地方,城門根本毫無作用,只要沒有護城河,梁山軍馬幾乎就可以長驅直入。
火炮開火之后,就讓城上的田虎軍將軍士兵盡皆膽寒,城門被破后更是心中慌亂不已,只差一點就要不戰而跑了。
花榮隨后又令二十架擲筒炮上前幾十米,全力向著城墻之上轟炸過去,有著火力的壓制,呼延灼呼延通率領玄武營全速沖擊過去,旨在沖開城門洞對面的守軍,武松、李逵帶著伏虎軍和陷陣軍隨后而去,進城占領城墻。
玄武營進城頂著對方的箭矢,沖散了城門洞外防備抵御的軍士后,有前沖了一段距離,直接轉身停住,仗著身上的重甲,全力用火槍弩箭向著城墻之上發射了一輪,等武松李逵帶著步兵進城后,才重新啟動往其他城門沖去。
再說武松進城之后,喝道:“敵人已經喪膽,軍士用命,努力上城!”喊罷直往通向城墻的墻梯處沖去,在對方喪膽之下,兩柄刀如風車般輪轉,揮刀亂砍。城上軍士,本就是一夜未睡,困頓驚恐,又見武松十分兇猛,都胡亂竄著滾下城去。
“彪威將”褚亨自付武藝不錯,看武松兇猛,便挺槍來戰,武松這支大蟲發起威來,哪是他能抵得住的,只是十余合,就被武松一頓大力連環刀砍倒在地,順手一刀剁下了頭顱來,提在手上,大喝道:“敢上前的都剁做肉泥!”
看到這將渾身浴血,表情兇狠的模樣,本就喪膽的城上士卒哪里還敢阻攔,紛紛跪地投降。那邊的陷陣軍李逵也是帶著兄弟幾個從另一處墻梯上了城,亂戰中殺死了副將石敬,秦升,砍翻了周圍軍士。此時襄垣城南城墻盡數被梁山兵馬控制再手,花榮隨后領人進城。
再說呼延灼呼延通叔侄兩個分別帶人前往城東西兩門,西城門處的猊威將安士榮見到城池被破,不敢多待,當即打開西城門,想要帶人沖破城外的梁山兵馬,逃出生天。被徐寧、孫立強勢抵住,安士榮不敵徐寧,被槍刺死在陣前,主將死亡,剩余兵馬頓時沒了心氣,紛紛器械跪地。東城門處的莫真,赫仁也是出城逃命,被林沖和欒廷玉各殺一人。
此時城中還在抵抗的軍士都被殺的尸橫市井,血滿街道。
鈕文忠見城門已都被奪了,只得上馬,棄了城池,同于玉麟、郭信、余呈、桑英領二百余人,出北門而走。未及一里,被埋伏在高崗密林處的“花和尚”魯智深和姚政,攔住去路。
魯智深見果然有人到來,高聲笑叫道:“俺奉哥哥將令,等候你們這伙大敗撮鳥多時了!”
姚政挺起長槍上前殺來,手起槍落,早把郭信、桑英刺翻在地。鈕文忠嚇得魂不附體,措手不及,被魯智深一禪杖,砸到馬頭處,將馬頭打得粉碎,鈕文忠立時便撞下馬去。被人綁了,其二百余人,殺個盡絕。只被于玉麟、余呈,往刺斜里死命撞出去了。
姚政還要再追,魯智深攔住道:“留下那兩個驢頭罷!等他去報信。”隨后割下兩顆首級,綁了鈕文忠,奪得鞍馬盔甲,進城獻納。
且說梁山大隊人馬,入襄垣縣城,花榮便傳下帥令,先讓沖洗街道,不許傷害居民。隨后眾將都來獻功。花榮讓軍士將斬獲的對方將領首級掛在門處,震懾降兵。天明出榜,安撫百姓。將三軍人馬,盡數收入襄垣城屯駐,賞勞三軍諸將和用命軍士。
次日,梁山軍馬正在休整,忽聞哨探前來稟報道:“元帥,西北四十里外有一支兵馬旌旗蔽日,正往縣城而來,人數大約兩萬,打著田虎晉國的旗號。”
許貫中聽了后道:“此應該是田虎派來的援軍,可派兵出城截住廝殺。”
花榮贊同,遂令張清,秦明領本部人馬出城擇地埋伏,只待對方行過,便出來廝殺。
卻說西北來的這支兵馬,正是田虎聽聞梁山果然如房學度所說的攻來,怕鈕文忠抵不住,派來的援軍,這些援軍卻是原本在汾州駐守的兵馬,由猛將鳳翔、王遠,領兵二萬,前來救援。
鳳翔、王遠過了太平驛,行了一路,離襄垣城尚有十余里處,猛聽的一聲炮響,東西高崗下密林中,飛出兩彪軍來,正是張清,丁得孫和秦明、黃信率領的兩營八千騎兵,卷殺過來。田虎援兵雖是二萬,但遠來勞困,怎當得這里埋伏了許久,養精蓄銳的梁山兵馬,在兩路夾攻下。田虎援軍大敗,棄下金鼓、旗、盔甲,馬匹無數,軍士殺死不少,其余也沒力氣跑得過梁山馬軍,盡皆被俘。鳳翔、王遠二將脫逃性命,領了敗殘的二三千頭目士卒,向著威勝逃去。
這鳳翔、王遠原本是在汾州二大王田豹手下的,按理說應該正在抵擋北面宋軍的,此時卻是到了此處,卻是北面發生了大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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