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卻仍然燈火通明的瓦林安伯爵宅邸里,路西德只覺得背脊發涼。
“自己暴露了!”
腦子里有點混亂,他保持著隱匿,并沒有貿然行動。
一名同樣戴著面具的男子緩緩而來,毫不遲疑地走到了他前方。
卷毛狒狒只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自己的“隱匿”在他面前竟形同虛設!
有一種可怖的危機感悄然而至,讓他噤若寒蟬。
卻見那男子帶著一個大紅色的面具,身穿著一件筆挺的白色正裝。
渾身上下除了紅色的面具,其他的都是一色的純白。
“你好騷啊!”
忍不住暗自吐槽了一句,卷毛狒狒眼神有些飄忽。
“難道這貨就是羅塞爾?”
之所以這么想,是因為這騷氣的白衣正裝男臉上赫然帶著一個“肛鐵俠”的面具。
“這很出戲好嘛!”
看來這個“老鄉”還是個充滿惡趣味的家伙。
思維急速運轉,他分析起了現在的情況。
這個騷包的家伙絕對跟羅塞爾有一定的關系!
要么是他本人,要么就是于他相關的人!
“這個疑似羅塞爾大帝的面具男,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是序列幾?為什么能發現我?”
“該怎么辦?”
在奪命三連問中,冷汗浸透了后背,卷毛狒狒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點點。
看著越來越近的騷包白衣男,他瞳孔微縮,電光火石之間他做出了決斷。
結合記憶里羅塞爾·古斯塔夫混亂的、豐富的感情生活,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瓦林安伯爵宅邸中,正在舉行著一場“私密”的舞會或者是沙龍!”
之所以這個騷氣的男子帶著面具,那說明了這場“私密”的沙龍應該是都要戴面具的!
“假面舞會”!
心里有了猜測,眼前也沒得其他辦法,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長吸了一口氣,卷毛狒狒保持著鎮定的語氣:
“我不喜歡這里。”
“肛鐵俠”面具下男子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絕對是一個極品!
哦,那完美無瑕的聲線!
這特立獨行的性格!
雖然有可能是故意作出的樣子,但這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有意思啊!”
而另一邊,特利斯卻遇上了麻煩。
他好像被人盯上了。
…………
“好想弄死他啊……”
行走在瓦林安伯爵宅邸走廊里的卷毛狒狒強忍著自己想打人的沖動。
他心態從一開始的謹小慎微慢慢轉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態,只用了短短的幾分鐘。
“這個騷包實在是太欠揍了!”
從未想過世界上竟有如此喋喋不休的人,路西德心態有點崩。
雖然仍然不知道這個騷包的確切身份,但從他喋喋不休時不自覺暴露出來的信息來看,他應該是個“藥師”途徑的超凡者。
卷毛狒狒記得,老黃一開始貌似是“工匠”序列的,雖然記不清他后來轉成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藥師”途徑。
那么眼前這個騷包,就肯定不是羅塞爾。
“要不要打他一頓?”
卷毛狒狒認真的思索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騷包是個“藥師”序列的超凡者,但他具體是序列幾,卷毛狒狒心里也沒有數。
打不打得過是一個問題,也是最大的問題。
這時候,得益于他被強化過的感官,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傳到了他的耳邊。
是特利斯的聲音!
這令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一時間只覺得這宅邸里滿是詭異,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不知道特利斯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卻不由得有些擔心。
雖然特利斯是“靈知會”這個邪教的忠實擁護者,但這些天的相處下來覺得他也不算太過于喪心病狂。
相反的,在教導路西德知識的時候,他還是挺上心的。
內心有些掙扎,他絞起了手指。
“……%#——”
耳畔又傳來喋喋不休的噪音,如同嗡嗡叫的蒼蠅。
“……”
路西德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咬緊了嘴唇。
猶豫就會敗北!
“親愛的,我們可以去哪里……”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叢。
軟糯嬌柔的聲音仿佛一道閃電,避無可避地擊中了白衣面具男的心窩。
“啊……那好吧……”
他連珠般的“妙語”卡了殼,只感覺一股子熱氣直沖腦門。
“誠不欺我啊!”
他有些躍躍欲試了起來。
呼吸也變得粗重,緊跟著路西德走出了燈火通明的走廊,來到了宅邸里的花園中。
看似靜謐的花園里并不如表面那么簡單,但也不算太過于密集。
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卷毛狒狒覺得這個地方還算是蠻適合的。
“您能背過去嗎?”
軟糯中帶著羞澀的聲音傳到了耳旁,毫不猶豫的,他就轉了過去。
悄悄咽了口唾沫,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一些需要打馬賽克的圖片。
靜靜地等待著……
“啊喲!”
一聲短促的慘叫在這“春意盎然”的花園里并不算太過于引人注目。
畢竟伯爵宅邸里的人大多都是此間老手,什么樣的“花式”沒見過呢?
…………
隨意扔下了手中還剩半截的板磚,路西德撇了撇嘴。
“呸,老色鬼!”
還想覬覦我?
嫌命長了?
憤憤地又踩了幾腳,隨即在黑暗之中隱匿了起來。
這次的他更加的小心翼翼,在這瓦林安伯爵宅邸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無公害的游樂場。
剛剛差點就……的經歷讓他心有余悸。
動作更謹慎了一些,他摸向剛剛聽到特利斯慘叫聲的方向。
循著特利斯的氣味,卷毛狒狒尋到了一個更為繁茂的花叢。
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卻見那花叢中忽然抖動起來。
一個膀大腰圓的貴婦人如沐春風地走了出去。
透過她臉上面具的縫隙,路西德猶能看到那緋紅色的紅暈。
想必她面具下的臉色一定是紅光滿面吧!
顫顫巍巍的,她走路帶風地走遠了。
咽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地倒過頭看了一眼花叢中的特利斯。
“…………慘不忍睹啊!”
………………
過了好一會,雙腿發軟的特利斯才艱難的走出了那令他畢生難忘的花叢。
看到靜靜地呆在一旁的卷毛狒狒,他有一種雙手掩面的沖動。
良久,才艱難地開口:
“我們回去吧……”
語氣中透著一股虛脫,好似一棵不堪重負被大雪壓斷的小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