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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兩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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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微縮,路西德在電光火石之間作出了決斷。

  “哐當!”

  一腳踹開了房門,她整個人瞬間發力,以一個快得驚人的速度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少女本就身穿一襲黑裙的身影迅速虛化,飛快的“融”入了陰影之中。

  “隱身”!

  而在另一邊,克萊恩也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雪萊夫人臥室的大門,躡手躡腳的溜了進去。

  小心翼翼合攏房門,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鼻端一熱,克萊恩竟下意識的有一種“上頭”的感覺,恍惚間甚至感覺身體也出現了點反應。

  緩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靠著“冥想”,艱難的恢復了正常狀態。

  打開“靈視”,年輕的“值夜者”展開了對“雪倫夫人”房間的搜查。

  奢侈華麗的房間極為寬敞,但卻空無一人。

  而另一邊,一通操作猛如虎的路西德也聞到了一股子味道。

  這是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唔……”

  皺著眉,她強忍著心頭的不舒服,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走廊。

  很顯然,這棟房屋是一個復式的結構,并不是完全封閉的兩個樓層。

  透過樓層鏤空處,路西德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他!”

  心頭一震,少女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透過縫隙看到的房屋大廳內,赫然站著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者。

  是老尼爾!

  他兀自佇立于黑暗的大廳中央,身邊則是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物事。

  “嗯?”

  “靈覺”微動,路西德發現了端倪。

  在房屋大廳的周圍,已然布置好了一層“靈性之墻”。

  “怪不得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暗自松了口氣,少女心下稍定。

  而另一邊,老尼爾卻動了起來。

  只見他高舉雙手,一臉虔誠的頌念了起來。

  但由于隔著“靈性之墻”的緣故,路西德壓根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過感受著這略顯古怪的氛圍,她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妥。

  “他在干什么……是要舉行什么儀式嗎?”

  隱匿于黑暗中,少女屏息凝望著,不知不覺間皺起了眉。

  但就在此時,大廳內的老尼爾卻忽然舉起了手中的儀式銀匕,毫不猶豫的劃向了自己的手腕。

  “不對勁!”

  瞳孔微縮,路西德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問題:

  這“儀式”有古怪!

  正統七神的各種儀式,是不需要以“自殘”、“獻祭”等方式取悅神靈的!

  也就是說……眼下正進行著的這個儀式,很有可能是個“邪神儀式”!

  來不及多想,路西德腳下發力,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只見她直接越過了走廊圍欄,整個人如羽毛般下落。

  “咚!”

  伴隨著一聲輕響,她毫發無損的落到了客廳的邊緣處。

  那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越發的濃郁了,腐臭味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讓路西德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不過就算如此,她的動作也并不見遲滯。

  身形一動,路西德極速前進,打破了構成“祭壇”的靈性之墻。

  感受到了“儀式”的被中止,老尼爾茫然的睜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打破了“靈性之墻”的路西德,也悄然顯出了身形。

  看著臉上滿是皺紋的老者,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不知如何開口。

  但就在這剎那的猶豫之間,對面的老尼爾卻惡人先告狀般的開了口:

  “為什么,為什么……要阻止我!!!”

  他的聲線沙啞,如受傷咆哮的野獸般,與他似風中殘燭的佝僂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皺著眉,路西德心下一沉。

  眼前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這位年老的“值夜者”似乎連神智都已然被扭曲了,瀕臨“失控”的邊緣!

  瞇著眼,她眸子里寒芒微閃,暗自戒備了起來。

  對于“失控”,路西德的心里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而眼前瀕臨“失控”的老尼爾,更是讓她神經緊繃、汗毛倒豎。

  不動聲色的后退了幾步,少女手中醞釀出一團寒意,蓄勢待發的戒備著。

  但根據墨菲定律而言,事情往往容易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就如眼前的老尼爾一樣。

  “呵呵呵呵……”

  卻見他神經質般的狂笑了起來,額頭和臉頰慢慢的“睜”開了兩只冷漠的、沒有睫毛的眼睛。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路西德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又退了幾步。

  深褐色的眼睛瞇了起來,少女緊抿著嘴,眉宇間似乎有些掙扎。

  但看著愈發“非人”化的老尼爾,她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刷!刷!”

  兩道破空聲一前一后的響起,路西德激發了已然醞釀了許久的超凡力量,憑空擲出了兩柄樣式奇異的冰矛。

  正在“失控”中的老尼爾與完全恢復了超凡力量的“魔女”之間,有著顯然易見的力量差距。

  面對著飛襲而至的兩柄冰矛,他毫無反抗之力的被“釘”住了。

  如三叉戟般的兩根冰矛將他的雙腳“釘”在了木質地板上,而緊隨其后的三、四、五、六……根冰矛也接踵而至,如囚籠般將他鎖得動彈不得。

  “吼!”

  老尼爾憤怒的咆哮了起來,與瘋狂的野獸別無二致。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飛快的發生著變化,進一步往“失控”怪物的方向發展。

  而扔完冰矛的路西德卻也并沒有就這么停下來。

  之間她動作飛快的拾起了老尼爾掉落在地上的儀式銀匕,行云流水的在周圍環繞了一圈,制造出了四面“靈性之墻”。

  在大廳內那堆奇奇怪怪的儀式用器具內翻找了一下后,路西德找到了用龍紋樹皮、月亮花制作的“滿月精油”,并迅速而準確的開始了另一個“儀式”。

  “騰騰騰!”

  三朵搖曳的火苗燃起,于“祭壇”中染上了一層昏黃的色調。

  分別往三朵燭火內滴了些許“滿月精油”,少女匆匆的以古赫密斯語誦念了起來: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遠的黑夜女神;”

  “我祈求您的眷顧;”

  “祈求您眷顧一位您忠實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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