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瞇著眼,路西德不由得越發心煩意亂。
“阿蒙!”
找回了記憶之后,她隱隱的發現了這位“錯誤”先生的各種蛛絲馬跡。
自己很有可能被阿蒙“偷”過了!
這讓路西德最近一些天都不由得有些悶悶不樂的。
遭阿蒙了!
這讓少女不由得在悶悶不樂之余,又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不同于其他人,如果阿蒙“偷”了自己的記憶,從而也擁有“先知先覺”能力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而與此同時,她不禁還有些焦慮。
如果阿蒙還“潛伏”在自己身上的話,那么這時候加入塔羅會,會不會就讓他有機可趁了呢?
雖然在原著中,也有著“太陽”戴里克的先例在,但路西德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思來想去之下,她心中已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作為“黑夜女神教會”的“圣女”,她在結束了“全國巡演”之后,是可以去凜冬郡的“黑夜圣堂”的。
到時候,就可以讓傳說中的教會掌控者,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宗閣下出手幫忙,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還被阿蒙“偷”著。
甚至試一試,說不定還能讓“女神”前輩幫幫忙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沒有指望……
“嗚……”
伴隨著滾滾的蒸汽汽笛的鳴叫聲,蒸汽列車速度慢慢地減緩,在慣性作用下滑進了車站。
暗自松了口氣,路西德微微抿了抿嘴。
還好!這趟旅行總算沒出什么幺蛾子……
但就在這時,她的右眼皮卻忽然跳了一下,“靈性感知”也驟然感到一陣陣悸動。
一陣“被窺視”的感覺油然而生,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悄然消逝了。
“我擦……”
少女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中警兆驟起。
這種情況,準是有人在占卜與自己有關的東西!
而這種“一閃而逝”的被窺視感,則是意味著對自己進行占卜的那個人序列要比自己高出許多。
這才讓“反占卜”這項能力近乎于失效!
在幾百年前的廷根,自己就曾遇到過這種情況。
“咕嘟。”
暗自咽了口唾沫,路西德不由得繃緊了神經。
現在的自己已然是序列六的“魔女”,而想要讓“反占卜”像現在這樣近乎失效,那至少也得是序列五或者更進一步的序列四“半神”。
而后者的可能性,其實要更大一點。
“半神”啊!
想到這里,少女不禁抬起了頭,瞥了一眼對面低著頭的“女神之劍”克雷斯泰.塞西瑪。
雖說這家伙號稱足以匹敵“半神”,但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啊……
真正面對“半神”位格的敵人時候,他是不是還有余力保護自己呢?
很難說!
“嘖……”
路西德忽然有一種如坐針氈之感,似乎在自己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危”字。
眼神一凝,她瞬息之間就作出了決斷:
“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把手伸進了衣兜里,少女暗自捏緊了里面的一面鏡子,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對近在眼前的克雷斯泰正色道:
“‘女神之劍’閣下,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詳的征兆……”
她并沒有說的太細,以免暴露自己身為“魔女”的這一事實。
但這位黑夜女神教會“高級執事”的反應,卻出乎了她的預料之外。
只見這位“女神之劍”笑了笑,隨后滿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道:
“圣女閣下,您似乎想得太多了……”
路西德先是一怔,旋即不由得有些愕然。
這位“女神之劍”也太過于托大了點。
心下一沉,少女張了張嘴,想要再勸一下這位教會的“高級執事”。
但不料克雷斯泰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圣女閣下,您無需擔憂……我們一定會優先保證您的安全,請您放心。”
話已至此,路西德也不好再去說些什么,只是一顆心卻不由得提了起來,精神也越發緊繃。
甚至在眸光閃爍間,她還打起了逃離這里的念頭。
但轉念一想,少女卻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這位‘女神之劍’閣下看起來不大靠譜的樣子,但好說歹說也是個掌握著“圣物”級別封印物的序列五超凡者,“號稱”足以與序列四“半神”匹敵的存在。
擅自逃跑的話,只會更加危險。
更何況有這么一位“高級執事”的存在,自己能不能擅自跑掉,還是兩說的事情……
“呼……”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不禁有些焦躁不安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坐在對面的“女神之劍”克雷斯泰.塞西瑪再度開了口:
“圣女閣下,我們該下車了。”
“嗯。”
沒再多說些什么,路西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自列車座位上站了起來。
“黑夜女神教會”一行人是先普通乘客一步下車的。
這既是一種特權,但也稍稍提升了些許安全性。
最先下車的,是一行人里的最強戰力,“女神之劍”克雷斯泰,隨后是路西德,再后面則是其他的一些自其他分部支援調派而來的“值夜者”們。
而他們的手上,則拿著大大小小的各種箱子。
這并不是他們的行李,而是本來存放于廷根“查尼斯門”門后的一些封印物、以及一些教會認定的危險物品。
在廷根“值夜者”小隊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后,教會總部作出了將廷根分部“降級”的決定。
這自然也經過了一番狗血的互相扯皮爭論,但最后還是“降級派”占了上風。
所以他們這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在保護“圣女”的同時,也包含了將這些或是危險或是安全的“封印物品”護送到貝克蘭德教區的任務。
而在同一趟列車的其中一截車廂中,脫下了禮帽的克萊恩透過車窗,也看到了下車離去的“女神教會”眾人。
看著路西德的身影,青年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中半高的綢制禮帽,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的意味。
而在那些“值夜者”們提著的黑色大箱子里,一本深黑色封面的筆記靜靜的躺在角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