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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安安靜靜的、被一步步帶走的小蘿莉,路西德的心似乎忽然糾結了起來。
與上一刻歇斯底里截然相反的,是此刻死一般的寂靜。
而那瘦弱的穿著不合身修女袍的身影,也似乎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任由人擺布的被拉走了,就像是被拋棄了的破布娃娃。
路西德心下陡然泛起陣陣異樣的感覺。
也許小蘿莉和自己一樣,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吧。
“唉……”
暗自嘆了口氣,她忽然間卻又心軟了。
雖說小蘿莉這次確實有些過分,但硬要說的話,自己其實也并不十分占理。
把人家小蘿莉騙到這里來“做客”,結果忽然一聲不吭的就玩起了消失。
這確實也不太地道。
一念及此,原先的那股子無名火又不禁消了幾分。
“熊孩子”固然欠收拾,但自己的做法卻同樣也并沒有那么恰當。
既然雙方都有過錯,那就不要再糾結、計較這件事了。
“唉……等等。”
輕嘆了口氣,路西德叫住了即將帶著小蘿莉離開的兩位修女,隨即略有些糾結的走上前去。
臉上閃過一抹別扭,她還是蹲了下去,注視著對方的雙眸溫聲解釋道:
“剛剛我確實也有些沖動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小蘿莉死寂般的雙眸泛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的卻又再度沉寂了下去,仿佛沒有知覺的木頭人一樣。
路西德心里忽的有點不是滋味。
盡管境遇不同,但那股子孤獨感卻讓她不禁泛起了共鳴。
“唉……”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她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了呆若木雞的小蘿莉,
不過這卻似乎并沒有收到什么成效。
小蘿莉仍然是一副呆滯的模樣,似乎已然化作了一尊大理石雕塑。
但慢慢的,她臉上表情卻慢慢的垮了下來。
聲聲嗚咽般的抽泣聲響起,而后漸漸化作傾盆大雨一樣的嚎啕大哭。
聽著這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路西德不由得泛起陣陣揪心之感。
失去了所以親人的她,或許也像自己一樣……一樣的孤獨吧。
“唉……”
嘆了口氣,路西德越發惆悵了起來,下意識的抱緊了仍在哭泣的小蘿莉,溫言安慰道:
“別哭了,沒事了……”
說著說著,她自己也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孤獨感其實已經持續很久了。
作為一位“穿越者”,那種孤單一人的感覺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深入骨髓,此刻卻是近乎同病相憐的被激發了,漸漸地竟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了出來。
而對小蘿莉的感覺,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不要拋下我,求求你……”
一句略帶稚嫩的話語響起,讓路西德不由得一怔。
稍稍感受了一下之后,她眸子里泛起了幾分驚疑不定的光芒,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懷中的小蘿莉。
這一聲略帶稚氣的呼喚聲,赫然并不是以語言的方式傳來的,而是通過“靈性”傳達而至的念頭。
不僅如此,這“傳達”而來的呼喚聲還帶著一絲絲直入人心的力量,讓人下意識的心生親近之情,從而難以泛起拒絕的念頭。
不過這種基于“靈性”的淺薄作用,卻并不足以影響到路西德。
但這卻也讓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啊這……”
一瞬間,她心下飛快地閃過了許多念頭。
自己懷里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蘿莉,似乎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的簡單。
似乎是察覺到“影響”并沒有生效,小蘿莉嬌小的身軀忽的繃緊了。
她偷偷的抬起頭瞥了一眼,但卻正好與路西德來了個四目相對。
兩人眸光一觸即分,卻是小蘿莉心虛的低下了頭。
見她這般反應,路西德也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
終究這也只是個孤獨的小孩子罷了。
一念及此,她抱著小蘿莉的力度不禁更大了一些,同時語氣輕柔的低聲道:
“好,我不會拋下你的……小帕米。”
“帕米”正是小蘿莉的名字。
早在之前把她帶回教堂時,路西德就已經問過了。
聽到這句話,小蘿莉嬌軀輕顫,隨即驟然放松了下來,不復之前的緊繃。
“嗚嗚嗚……”
她緊緊抱著路西德再度大哭了起來,但哭聲中的意味似乎又與之前有了一些變化。
一番折騰后,小蘿莉“帕米”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此刻窗外天色已然全然昏暗了,不過大教堂的“穹頂”上卻依然灑落著如水銀般的輝光,清冷而又凜冽。
安慰妥當之后,勤勞修女們便開始了“收拾殘局”的工作,不一會就將房間內的一片狼藉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除卻一些被摔碎的的器物無法復原以外,其他的都被放回了原位。
略有些臟了的床鋪也被置換了,顯得格外的整潔。
路西德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下頗為滿意。
在大教堂內的生活起居其實的確還不賴,安全方面更是拉滿了,根本無需擔憂任何意味。
“唉……不過還是弊大于利啊。”
暗自嘆了口氣,她心下不禁有些感慨。
大教堂雖好,但同樣做不到十全十美。
雖然安全是安全了,但卻也限制了自己的自由,讓許多事都變得麻煩了許多。
“還是得搬出去……”
念頭微動間,她打定了主意。
輕輕拍了拍小蘿莉的后背,路西德攙扶著她站了起來。
經過收拾之后的房間再度恢復了整潔,只不過因為缺了一些東西而顯得略有些空蕩。
緩過神來的小帕米看著房間內的陳設,不禁垂下了頭,惶惶然的盯著腳尖。
沖動是魔鬼。
作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此刻不免愧疚、惶恐了起來,緊捏著小拳頭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一切自然也瞞不過路西德。
見此情景,她再度抱緊了小蘿莉。
穹頂上的“銀河”漸漸的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閃耀的銀輝不知何時漸漸染上了幾分紅色,頗有些詭異。
就這樣又過了一小會,的狀態似乎才緩和了一些。
看著她內疚的模樣,路西德不由得暗自失笑,旋即念頭微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