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掙扎,但卻無濟于事。
沛然莫御的壓力,讓他的身軀在絕望之中緩緩彎曲了下去,一滴滴血珠,從皮膚下面滲透出來,身上原本璀璨奪目的青木玄氣,猶如風中殘燭,迅速泯滅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不可能,不……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啊啊啊!”
他一臉震驚,瘋狂吼叫,困獸一般掙扎。
然而,這一次,他再也無法爆發出更大的力量作為回擊。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盧鵬飛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緩緩彎曲,雙膝再也無法承受那恐怖的壓力,身不由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布滿白色裂縫的黑石地地面。
咔嚓咔嚓!
巖石粉碎和骨頭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在盧鵬飛的身邊不遠處,原本就已經無法支撐的張文釗和田橫兩人,早就已經無法保持跪著的姿勢,此時已經被壓得徹底趴在了地上。
憤怒汪洋一般無所不在的可怕的壓力,幾乎將兩人的身體碾的變了形,肌肉模糊,露出了白色的斷骨,慘不忍睹。
“饒命……丁……丁師兄……”
“你不能殺我們……會觸犯門規……你……”
兩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他們的身軀,像是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一樣,嘴巴猶如脫了水的魚無助地張開,只能發出一絲絲聲音。
無盡的悔意,彌漫在兩人的心頭。
在這一刻,盧鵬飛再也救不了他們。
“如果那日沒有我及時趕到,你們自問,是否也會對重傷的小凡手下留情?從今以后,我絕對不會,再讓別人有傷害我的兄弟的機會,所以,你們必須死。”
丁浩冷無無比的聲音,如同宣判,在開始緩緩坍塌的大殿之中響起。
下一瞬間,砰砰兩聲,血光飛迸。
張文釗和田橫兩人的身軀,像是被擠爆的西瓜一樣,直接爆炸了開來,模糊的血肉和白色的碎骨,激射而出,濺到了四處,讓整個大殿,突然變成了殘忍的修羅沙場。
一抹血漿,飛濺到了盧鵬飛的臉上。
他打了一個激靈,然后瘋狂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殺了他們,哈哈哈,很好,你居然殺了他們,丁浩,你竟敢殘殺同門,今天,你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
這位連續三屆五院大比的第一人,被丁浩身上爆發出來的可怕壓力所恐爪,正狼狽無比地跪在地上,膝蓋已經在堅硬的黑石地面上砸出了兩個深坑,鮮血從膝蓋流淌出來,變成了血洼,他雙手撐在地面,渾身大汗,一襲青衫全部濕透,卻猙獰無比的狂笑著,眼眸中閃爍著瘋狂得意的光芒。
“你看起來,似乎很得意的樣子,苦心籌劃的陷阱,在剛才一刻,終于完成了你所期待的關鍵一環,是嗎?”丁浩臉上浮現出貓戲老鼠一般的笑容,緩緩道:“我早就說過,在殺你之前,我會讓你徹底絕望,所以……”
丁浩的目光,掠過盧鵬飛的身軀,看向大殿深處的黑暗陰影。
那里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波動。
陰影并不濃厚,狹窄的空間,絕對隱藏不了任何人。
但是,丁浩還是緩緩地握緊了拳頭,一顆顆瑰麗晶瑩的雪花,飛快地在丁他拳頭上浮現,像是一群歡樂的白色精靈,下一瞬間,他驟然一拳擊出。
“給我滾出來吧!”
爆喝聲中,一道可怕的冰晶風暴之柱,從丁浩的拳鋒激射而出。
寒氣大盛,仿佛又回到了酷寒的深冬。
仿佛是作為回應,本該空無一物的大殿深處的陰影之中,一團赤色流漿,毫無征兆地閃爍,磅礴的炙熱之力噴涌而出,和這冰晶風暴之柱撞擊在一起。
轟轟轟轟!!!
可怕的能量狂暴四溢。
銀色炙熱的水汽在一陣嗤嗤嗤嗤聲中彌漫開來。
這一刻,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大殿,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勁氣余波,轟隆一聲,最后幾根支撐石柱倒塌,終于徹底坍塌了下來。
一塊塊黑色的巨石哀鳴著墜落,砸在地面上,然后煙塵沖天而起,地面震動,猶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一般。
大殿外圍觀的眾人驚呼著朝后倒退。
彌漫開來的煙塵猶如核爆炸之后的蘑菇鉛云一般,瞬間吞噬了大殿之中的一切,也遮蓋了所有人的視線,地面的顫抖逐漸消失。
過了足足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終于才塵埃落定。
坍塌的大殿,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丁浩筆直的身軀,依舊猶如利劍一般矗立在原地,而在他的對面,半跪著的盧鵬飛的身邊,不知道何時,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身軀魁梧,面色紅潤的壯年人,褐下幾縷黑色長須,身穿紫色鎏金長袍,胸口的位置,一柄金光燦燦的古劍刺繡,極為引人注目。
“是魯奇師叔!”
“紫色金劍長袍?那是宗門三代真傳弟子的標志啊!”
“魯奇師叔,如今青衫東院的總教習……怪不得盧鵬飛有恃無恐,魯奇師叔一直都非常欣賞他。”
“原來魯奇師叔一直都暗藏在大殿之中,這下子糟糕了,丁浩殺了張文釗和田橫,被藏在暗處的魯奇師叔看在眼中,殘殺同門的罪名,可是徹底坐實了!”
“丁浩還是太魯莽了,被盧鵬飛給算計了!”
人群中響起一片不可遏止的驚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顯然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宗門的強者居然插手了。
有人突然明白,這一切,都是早就設計好的。
一個圈套。
盧鵬飛和魯奇兩人,在等著丁浩往陷阱里面跳。
王小七和李云奇驚呼出聲。
而李伊若一張俏臉,在這一瞬間,變得煞白。
“丁浩,你選擇束手就擒,還是本座出手將你格殺?”
魯奇臉上的笑容,略顯猙獰。
他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以自己先天之上的實力,刻意隱藏身形,居然被丁浩提前發現,一拳轟碎了隱身壁障,將自己逼了出來,這樣的出場方式,的確是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