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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3、【劍公子】和羅峰主

  沈苦這個提議,實在是歹毒到了極點。

  丁浩冷笑著不說話,心中卻暗暗點了點頭。

  很好,沈苦,我記住你了,這是你自己找死,從今以后,你也就是我黑名單之中的一員了,遲早有一天,你將會因為今天的言行而痛哭流涕,后悔不跌。

  “殺三人,罪不至此。”就在這時,白衣年輕人突然抬頭,目光在丁浩身上略作停留,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言簡意賅地道。

  丁浩沒有想到,這人會為自己說話。

  沈苦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顯然這白衣年輕人地位遠在他之上,一句話說出來,等于干脆徹底否決了他的提議,完全不留情面。

  “呵呵,想不到關飛渡師兄,今天第一次開口,居然是為這個該死的囚徒說話。”玉公子手搖玉骨折扇,大有深意地微笑道。

  “實話實說而已。”白衣年輕人淡淡地道。

  丁浩恍然大悟,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白衣年輕人,居然是問劍宗核心真傳弟子之中,同樣位于四公子之列的劍公子關飛渡。

  在問劍宗這樣以劍法為主修的門派之中,能夠得到劍公子這樣的稱呼,可見關飛渡實力之強,事實上,關飛渡曾經的確是四公子之首,可惜后來敗于神童穆天養之手,威望名氣大跌,一年來顯得低調了許多。

  “關師兄不會因為丁浩與那穆天養有一戰之約,才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吧。”玉公子搖著扇子,微笑著搖頭道:“想不到一劍無情的關師兄,居然也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這話可是誅心之言。

  在這樣的場面下,提起穆天養,等于是在往關飛渡的心頭上插刀子了。

  一抹寒芒,在劍公子關飛渡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逝,旋即又沉浸了下來,懷中抱著長劍,默然不語。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在心中慨嘆。

  昔日四公子之中,最為驚采絕艷的少年劍客,何等豪氣,年青一代,無人敢櫻其鋒芒,那個時候,就算是玉公子何等跋扈,也不敢如此挑釁,想不到敗于穆天養之后,竟然豪氣全無,落魄如斯。

  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眼見關飛渡沉默,玉公子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得色,他本是穩重之人,但是能夠壓劍公子一頭,讓他忍不住有些放浪形骸了。

  丁浩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就在這時——

  “呵呵,丁浩,你因何要擊殺張文釗、田橫、盧鵬飛這三位同院弟子,其中可有內情,你不要緊張,一一道來,如果真的情有可原,自然會有人為你做主。”

  一個身形瘦高,頭戴金色高冠的年輕人,突然開口。

  玉公子面色一變。

  他剛才開口,已經為處置丁浩,定下了基調,誰知道這高冠年輕人驟然開口,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偏袒丁浩,這等于是故意要和自己作對了。

  “冷一旋,你這是什么意思?”玉公子冷聲問道。

  高冠年輕人冷一旋淡淡一笑,道:“沒有什么意思,如關飛渡師兄所說,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所謂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丁浩殺人,必有緣由,當然要問個清楚,以免錯殺無辜。”

  說道這里,冷一旋轉身,對丁浩一笑,和顏悅色地道:“丁浩,你有什么苦衷,都說出來吧,這里這么多明理的師叔長輩,都會為你做主,有些人想要只手遮天,嘿嘿,那可是做夢!”

  “多謝冷師叔主持公道。”丁浩行了一禮,卻并沒有立刻感激涕零地為自己辯解,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哪里,似乎是在準備著什么。

  “看樣子,他自己深知罪孽深重,無話可說了。”玉公子見狀,冷冷一笑。

  “丁浩,你可是有什么顧慮?”冷一旋微笑著道。

  “冷師叔關懷,弟子銘感于心,弟子并無顧慮,不過弟子所為,乃是為宗門清理門戶,并無殘殺同門之意,那盧鵬飛等人的行徑,天怒人怨,好端端一個青衫東院,被攪得烏煙瘴氣,這些事情,宗門只需要稍稍查證,就可以得到答案,弟子人微言輕,即便是替自己辯解了,落在有些人的耳中,只怕也成了詭辯之詞,所以弟子無話可說。”

  丁浩不卑不亢地道。

  “好一副伶牙俐齒,說了這么多,居然還敢自稱無話可說,”沈苦冷笑道:“丁浩,你要弄清楚,這里可是宗門問刑堂主殿,法度森嚴,絕不容詭辯之徒,你最好老老實實認罪,不要心存僥幸。”

  丁浩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苦大怒,正要怒斥......

  就在這時,一位青色羅衫的中年美婦,體態柔美,氣質淡雅出塵,緩緩地走出來,對丁浩點點頭,然后轉身對其他人朗聲道:“這件事情,我一時好奇,曾派人詳細調查過,的確如丁浩所說,盧鵬飛雖然資質不錯,但是品秩惡劣,為了一己之私,設計構陷同院弟子張凡,已經觸犯了門規,各種人證物證確鑿,諸位若是不不信,可召十二掌刑使之一的南宮正帶證物上來。”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因為沒有人想到,這位存在會站出來為丁浩說話,要知道在之前所有的討論之中,不論是涉及到多么重要的事情,她幾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話,一個小小的記名弟子而已,居然驚動了她?

  玉公子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神色變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沈苦可就尷尬了許多,以他的身份,只是勉強站在這里,大事上沒有發言權,根本不敢反駁眼前這位存在,可是之前對丁浩表現的太苛責,站在了這位存在的對立面上,只怕是已經惹得她不快了吧?

  這可真是得不償失。

  一念及此,他心中更恨丁浩,眼眸之中,閃爍著陰毒的精光,悄悄地退到了人群之后。

  “既然是羅峰主說話,我們自然都完全相信,就沒有必要再召喚人證物證了。”一位禿頂老者,笑嘻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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