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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牛仔

  鏡子里的人和鏡子外面的人都沒有說話,彼此靜靜地看著。

  目前的結果,已經無法改變,這也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周至寒相信,前任此時應該已經知道了何凝玉的真實身份,他不是一個傻子,傻子是不可能來到西點軍校的,他最初之所以變成一個傻子,是因為愛的太深。

  也許有一些事情,傻子只是不說,只想做一個傻子。

  也或許這種結局,對于一個傻子來說是最好的結尾。

  看著鏡子里模糊的人影逐漸消失,周至寒呆了幾秒,也許這一次凝視不語,彼此就成為了永別!

  周至寒重新找了一個干凈的浴巾,把黃金包好,背在身后,走進廚房間,重新打開煤氣灶。

  然后又在屋里重新檢查了一遍,包括他所有去過的地方,確保自己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過了五分鐘,周至寒再次來到廚房,吊壺里的水開始沸騰,沸水溢出,澆滅了火苗,頓時發出“嘶嘶”的聲音,一股煤氣的味道襲來,他這才背著黃金,從后門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十分鐘后,周至寒弄到了一輛自行車,在一陣狗吠中飛似的離開。

  又二十分鐘后,他就遠離布魯斯大街至少二十公里,在毗鄰郊區的荒野處,把黃金放到幾十棵大樹最中間那棵大樹上的鳥巢里。

  這個鳥巢是空的。

  從這些大樹的四周環境來看,這里比較偏,沒有莊稼沒有農場,許久沒有人來過,也沒有人來整理過樹枝,樹的四周雜草沒有被踐踏過的痕跡,這里很安全。

  以他的聽力和目力,一路上絕對沒有被人跟蹤。

  從大樹上下來,周至寒小心翼翼撥開草叢,保證不在大樹四周留下踩踏野草的痕跡,然后從容離開。

  現在還不知道在美華僑協會在什么地方,他要先找到以后,才能把這些黃金秘密給送過去,華僑們會在美國四方奔走,購買一些國內急缺的武器和物資,送回國內。

  20斤黃金,在當今的購買力,絕對可以買很多先進武器。

  周至寒并沒有像前任以前那樣,半夜騎車回到軍校,他騎車折回,去離香山美子別墅六七公里的地方找家旅館住一夜,反正明天是星期日,他不想回到宿舍后被同學們問長問短。

  人一旦成為眾人的焦點,有時候也挺煩的。

  他現在就想找一個安靜的房間,看看空中霸主是什么。

空中霸主  光這名字就讓人血脈噴張。

  香山美子所在的布魯斯大街相對來說有點偏,晚上七八點后路上基本上就沒人了,這非常符合她的身份。

  而在周至寒前面的一條大街上霓虹燈閃爍,有一家旅館看上去還不錯。

  住旅館,旅館的檔次不是最緊要的,衛生才是關鍵。

  雖然我平時不洗襪子不洗短褲,但這不代表我不干凈。

  難道說我從來不燒菜,就認為不注意飲食衛生?

  個人清潔衛生干凈與否,與洗不洗內褲襪子沒有一毛錢關系。

  此時,這條大街上還能看見很多人,在一些陰影的墻角附近,還有很多人在游動,有男有女。

  這條街上,除了這家看上去很不錯的旅館,還有一些咖啡廳,酒吧。

  在美國這樣的主流街道上,基本上看不到唐人開的茶館,此時美國人的夜生活基本上以酒和咖啡為主。

  原來,二、三十年代美國人的夜生活也很豐富。

  旅館老板是個高大的美國老男人,穿著一身牛仔服,帶著牛仔帽,雖然年齡很大,但看上去依然彪悍,有氣勢,見周至寒推門進來,便熱情地站起身來。

  周至寒見這名老牛仔站起來時,他的左胳膊離肋部的距離明顯大于右胳膊,他的動作雖然很細微,但逃不過周至寒敏銳的觀察力,這說明,老牛仔的右腋下藏有武器,極有可能是手槍。

  這很正常,在美國幾乎家家戶戶有槍,這條街上非常繁華,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的人都有,開旅館的老牛仔身上帶槍也是以防萬一。

  經常聽宿舍里的美國同學調侃說,很多牛仔身上帶著三把槍,煙槍,火槍,還有......

  然后,整個宿舍里一陣銀笑,爛笑。

  自從系統出現,身體脫胎換骨后,他的判斷能力也有了質的飛躍。

  周至寒的要求不高,住二樓,大房間得有套間,要安靜沒人打擾,最最最重要的一點,必須是干凈衛生。

  老牛仔聳肩,拿過一把鑰匙,遞給周至寒,非常幽默地攤開手,然后指了指價目表。

  最貴的房間。

  周至寒付了錢,正要轉身上樓,身后傳來老牛仔的聲音。

  “年輕人,離天亮還很遠,要不要找一個聊天喝酒的?”

  “謝謝!就是因為離天亮還很遠,所以才不能找聊天喝酒的!”

  老牛仔:“?”

  周至寒轉身:“年輕不知那啥貴,老了看牛空流淚。”

  老牛仔一時半會兒沒懂這句話什么意思,他坐回柜臺前,慢慢琢磨的這句話,直到過了數分鐘后才恍然大悟:

  “fuc……ks……”

  周至寒到了二樓,朝他房間走去時,一個二十七八歲,穿短裙,身材生猛的褐發女人早以在門口等候,見他從樓梯口轉彎走過來,褐發女人眼睛一亮,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牙齒很白。

  看見胯比肩寬的褐色頭發的女人,周至寒不由自主抽了幾下胃里冷氣。

  雖說快活似神仙。

  但,馬力大費油啊!!!

  “先生!”女人笑起來也還算迷人,她推著小車,車上有漂洗很干凈的床上用品,“我來為你整理房間的。”

  女人整理房間的姿勢很特別,特別是彎腰換床單時候,讓周至寒聯想到國內流行的一個詞……

  關鍵時刻忘詞了。

  你上學時難道沒有經歷過,背的滾瓜爛熟的課文,到了老師面前愣是想不起開頭,以至于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看著女人把干凈的床單鋪好,干凈的枕套換好,干凈的被罩換好,周至寒非常滿意。

  沒穿越之前,很多同學朋友吐槽國內的賓館看上去很干凈,實際上房間床鋪、枕頭、被單、床單的衛生很差,曾經有人在床單上發現地圖,還有人在被子上也發現了黃se異物。

  曾經看過報道,說有個別沒道德的房客,會在賓館的燒水壺里洗短褲洗襪子,甚至煮一些器皿消毒,有的甚至朝里面吐口水,更有的人隨意在枕頭上擦手,抹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換好床上用品,女人笑著不走,就像這個房間的女主一樣。

  周至寒懂了,塞給她兩美元小費。

  接過小費,女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開心的離開,這英俊的東方小男人一點也不解風情。

  看著房門被從外面關上,周至寒長出了一口氣,東方人和西方的審美觀點就是不一樣,在西方人的眼里,外表看似有點瘦的我,難道就非得喜歡特別豐m的?

  周至寒已在香山美子家洗過澡,他脫掉襪子,讓腳充分地呼吸自在,剛墊高枕頭,倚著床頭躺下,準備打開系統時,傳來敲門聲。

  周至寒開門。

  “先生!”

  門外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菇涼,身材很好,皮膚很白,鼻翼兩邊散落著幾點雀斑,藍色大眼睛,黑色頭發。

  “我給你送開水來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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