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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想找菇涼陪我喝酒聊天

  直到這時,周至寒才感覺到,大地和天空相比,渺小了許多。

  剛才立川ik—95c教練機從地面向空中攀爬時,他感覺不到戰機的速度,甚至當戰機的速度達到了160公里時,耳邊傳來戰機機翼撕開空氣發出的聲響,以及發動機的巨大引擎聲,他都沒有覺得這是160公里的速度,甚至他覺得,相對而言,此時戰機上升的速度,還沒有在高速公路上汽車80公里時的速度快。

  現在周至寒終于明白,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向前行駛時有參照物,有路,有行車道,行車線,有別的車輛,有樹木,有村莊,甚至路上有彎度。

  戰斗機朝空中爬升,沒有任何參照物,就像一只大鳥,感受不到自己的速度,只有當掉頭向下俯沖時,有了大地作為參照物,大鳥才能感覺自己的速度越來越快。

  當立川ik—95c教練機平穩落地后,又向前滑行了幾百米,周至寒按照飛行操作手冊的提示,在地面上練習蹬舵左轉彎,右轉彎,就像汽車駕駛員學習小路一樣。

  半個小時后,周至寒再次將機頭拉起,向空中攀爬。

  這一次,飛行操作手冊沒有發來提示,周至寒憑借自己的記憶,和對這架飛機越來越熟悉的掌控力,自主飛到了空中,接著繼續在空中依照大地為參照物,向前平行飛行,感受飛機在空中飛行時的輕微顛簸,以及顛簸時機身在氣流的影響下發生的細微變化,練習如何修正,戰機因氣流而產生的各種變化。

  不看儀表盤上的平行儀和羅盤,以大地作為參照物平行飛行,是飛行員的一門必修課,在緊急任務或者空戰時,飛行員的眼睛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儀表盤,有時飛行員要以大地作為參照物,來判斷自己飛機的飛行高度以及飛行角度,這些經驗需要飛行時間來積累。

  還有一個原因,由于此時航空技術不夠完善、扎實,飛機上的儀表盤在空壓中會經常出現故障,某個儀表經常失靈,已成為了一種常態,有時候整甚至個儀表盤都失靈,飛行員只能以地面上的村莊,河流,城市,建筑作為參照物,判斷自己的速度和高度,以及飛機的迎角。

  四個小時后,立川ik—95c教練機的燃油表亮起紅燈。

  系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宿主可以用20000空戰幣加滿這架教練機的油箱,根據宿主的體力,也可以結束今天的飛行。”

  “還有這操作?空戰幣可以空中加油?”

  “如果宿主愿意,也可以為這架教練機安裝一挺機槍。”

  “臥槽!”

  周至寒覺得今天的飛行差不多了,他現在非常疲憊。

  非常嫻熟地駕駛95c教練機降落,當周至寒順著梯子下到地面時,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這四個小時的飛行,他已精疲力盡。

  看著立川ik—95c教練機和憑空出現的機庫一起消失后,周至寒回到了現實世界自己的客房里,他渾身就像是要散架般,又酸又痛又漲。

  立川ik—95c教練機上的操縱桿和蹬舵是沒有助力器的,特別是操縱桿,當飛機俯沖到一定高度時,得全力拉操縱桿才能把機頭拉平,這需要飛行員有強壯的體魄,如果這個時候沒有力氣了,飛機就一頭栽到地上爆炸解體。

  在二戰初期,所有戰斗機的操縱桿和蹬舵都沒有助力器,每一次推、拉桿,左壓桿、右壓桿,左蹬舵、右蹬舵,或者雙蹬舵,都需要飛行員努力去完成,這就是為什么飛行員是萬人挑一的原因了。

  在二戰期間,很多空中格斗的駕駛員,就是因為在格斗時頻繁俯沖、拉升,以至于到了最后沒有力氣再拉起俯沖的飛機,飛機一頭栽到地上墜毀,這種案例不在少數,所以各國空軍,特別注重飛行員的體能素質,這也是為什么,周至寒會被倫道夫空軍學院,送到陸軍士官學院鍛煉體能的原因。

  當下這個時候,飛機可比飛行員貴多了。

  只有到了二戰的中后期,飛行員才比飛機貴。

  以前任的體力,估計連續兩個拉升+俯沖過后,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機頭指向大地而無能無力。

  周至寒的內衣幾乎濕透,去浴室沖了一把澡,裹著浴巾躺到了床上。

  舒服啊!

  還是躺在床上舒服啊!

  可每當周至寒一閉上眼睛,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是飛機駕駛艙里,正在朝空中爬升,腦海里出現各種飛機的儀器表,不由自主伸腳去蹬舵,一腳踢空后連忙睜開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是在屋里。

  這和坐了一天的車,回到家里后,躺在床上睡不著是一樣的感覺。

  坐起身來抽了一根煙,努力不讓自己的大腦里再有飛機二字。

  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覺得能夠睡著了,躺下去,剛閉眼,各種儀表盤又不約而同出現在腦海里,緊接著,自己坐在飛機駕駛艙里向下俯沖……

  周至寒再次蹲了起來,在屋里面來回走動,偏偏他的聽力還很好,能聽見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房間里傳來床鋪吱嘎嘎的聲音,以及聽似痛苦的聲音。

  更要命的是,他不想讓自己聽這聲音,可自己兩個該死的耳朵一點也不聽使喚,撿著聲音聽。

  周至寒開始抓狂。

  他現在需要喝酒,需要加冰的威士忌,需要紅酒,需要啤酒,反正什么酒都行,只要能麻醉自己的頭腦,讓自己躺下呼呼大睡就行。

  看了下花了12000空戰幣買來的手表,凌晨三點多,這時候到哪去買酒。

  不知道這家旅館有沒有酒賣。

  周至寒內衣褲都被汗水濕透,濕嗒嗒的穿著不舒服,他索性用浴巾裹著腰部,披著外衣就出了房間,門也不用帶上,沒什么給人偷。

  前臺,老牛仔半躺在椅子上看黑白電視,他嘴里叼著煙斗,牛仔帽壓的很低,看不清他的眼睛,面前有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房間里要是能有一臺黑白電視就好了,雖然放的節目老土到掉渣。

  失眠的時候,打開電視,不看,只是聽,有時候能慢慢睡著,就算睡不著,聽著聲音,也能讓心里不那么煩躁。

  老牛仔顯然是第一次見客人腰上裹著浴巾走出房間,吊著煙斗的嘴角抽了幾下,朝周至寒點點頭。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在他這里,就是有人光著身子出來,他也能夠搞定。

  不過,看這個東方人的模樣,不像是一個想找事的人。

  老牛仔欠了欠屁股,右胳膊抬起,把手自然的搭在胃部的位置,左手拿著煙斗,腋下位置變大。

  “果然是一個老牛仔,這姿勢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槍拔出來。”

  周至寒暗暗佩服,卻不動聲色,兩只手拎著浴巾,生怕掉下來的樣子,以此來打消老牛仔的警惕:“我想買瓶酒,睡不著,我想喝酒,想找姑娘陪我喝酒。”

  “fuc……ks……”

  老牛仔暗罵一聲,眼睛頓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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