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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回國

  考試剛開始,周至寒先花了五分鐘把整張試卷的題目都瀏覽了一遍,然后開始答題,下筆沒有一點停頓,每一道題目都是一氣呵成,然后揉了揉眼睛,轉了幾下脖子,進入下一大題。

  空中射擊技術的考試時間是一小時,周至寒40分鐘交卷,拿著筆離開。

  歐美學員們的自信心再一次受挫,目送周至寒交好試卷,揚長而去。

  這太打擊人的自信心了!

  站在門口目送周至寒走遠,杰克·林頓中校連忙回到教室中,帕特·普羅夫少將已經拿過卷子,低頭在看。

  卷面整潔,字跡干凈,整張試卷找不到一點瑕疵,每一道題目答的連個標點符號都不錯,讓人有心想找扣分的茬都沒有。

  帕特·普羅夫少將和杰克·林頓中校二人互相對望一眼。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吧!

  一題不錯!

  又是滿分。

  整場考試中,帕特·普羅夫少將和杰克·林頓中校的眼睛幾乎沒有離過周至寒。

  千真萬確。

  沒有作弊。

  成績沒問題。

  而且他答題時根本沒有一點停頓,沒有一秒鐘停好來思考,完全就是前五分鐘審完題目后,所有答案都已熟于心中,做題時下筆如有神助。

  一小時結束,有的學員題目還沒做完,在監考教官的催促下,還慌里慌張的書寫。

  第二場開始。

  還是和前一場考試一樣,周至寒拿到試卷,從頭到尾花五分鐘時間看完題目,然后提筆,開始答題。

  這一次,帕特·普羅夫少將直接坐到周至寒的身邊,拿著他的煙斗,不停地接著抽。

  周至寒這次更狠,直接沒有抬頭,從開始到做完卷子,手都沒有停下來,30分鐘后交卷,走出考場。

  帕特·普羅夫少將從頭至尾都看他在做試卷,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

  今天的試卷,就是帕特·普羅夫少將自己估計也很難做到90分以上,可是等周至寒出去以后,他和杰克·林頓中校對著教科書批改,周至寒這張試卷依然連一個標點符號也不錯。

  又是滿分!

  天才!

  二人互望一眼。

  中午吃飯的時候,和周至寒在同一個考場的學員們紛紛找教官們投訴,不要跟他在一個考場,每次看著他35、40分鐘離開的背影,留給考場的都是傷心。

  這太有傷自尊心了!

  跟周至寒在一個教室考試的學員們,現在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都是滿滿的羨慕。

  普通人是不會嫉妒一國總統的,嫉妒總統的,都是那些自認為有實力可以做總統寶座,但卻沒有坐上的人。

  所有學員都知道,自己達不到周至寒高度,他們都有自知之明,所以不需要費心嫉妒,羨慕就行了。

  周至寒知道,這些學員并非是真的投訴自己,而是對自己的一種認可。

  下午的考試,沒有人再去考場單獨監監考周至寒,周至寒也沒有早交卷子,直到鈴聲響起,才和所有學員走出考場。

  兩天以后各科成績全部揭曉,周至寒以全部滿分的成績榮獲全校第一名,成為了帕特·普羅夫少將的學生,直接進入特級飛行班。

  在軍校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到1936年底,周至寒就掌握了軍校里教的所有知識,這其中包括轟炸機的投彈技術,

  轟炸機機槍手的射擊技巧與合理時機,

  導航員對航向的精確判斷和糾正,

  駕駛偵察機的各種偵查手段,

  怎樣在空中用最小的機翼面積躲避地面炮火,

  轟炸機的各種編隊飛行的利與弊,

  主機和僚機之間的作戰方案,

  戰斗機的各種作戰編隊,

  甚至還學習了怎樣在地面上布置防空火炮。

  周至寒幾乎每天都要在帕特·普羅夫少將能分給他的房間里,花兩三個小時在空中霸主秘籍里飛行各種各樣的戰機。

  帕特·普羅夫少將把他在一戰中積累的實戰經驗傾囊相授,這些經驗,絕對都是空戰的瑰寶,教科書上沒有。

  1937年6月20號,周至寒突然離開倫道夫空軍學院。

  作為空軍學院里面的王牌學員,周至寒的突然離開,引起了很多人的猜想。

  帕特·普羅夫少將給出的說法是,海軍陸戰隊邀請周至寒前去參加一次軍事演習,時間大概為半個月左右。

  —————

  1936年7月,晚上10點左右,一架從美國舊金山飛往中國上海,途經檀香山,威克島,中途島,關島的DC4型客機降落在上海的江灣機場,20分鐘后,一名身穿學生服的青年男子,風塵仆仆地走出飛機場,滿臉疲憊。

  正是從美國提前學成回來的周至寒。

  站在江灣機場出口處,周至寒心中五味雜陳,現在的上海,和他穿越前的上海天壤之別,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這座城市即將迎來的風雨飄搖。

  等在江灣機場外面的黃包車夫們見到從機場里走出來的旅客們,便拉著黃包車蜂擁而至,每個人眼巴巴地盯著客人們,臉上寫滿討好和期待。

  周至寒坐上了一個身材矯健的年輕車夫的車,低聲說道:“去北四川路。”

  年輕的車夫聞言頓時大喜,先殷勤地朝客人鞠了一個躬,然后把車把上的扁繩掛到脖子上,雙手握緊車把,向前輕跑。

  從晚上五點鐘等到現在,終于等到一位大客人,今天夜里回家,可以從北四川路瘸子阿伯那里帶回二兩桂花糕,家里兩小囡幾天前就看見馬路對面的小八喜吃幾片桂花糕,饞的哭鬧了幾天。

  “到新亞大酒店。稍微快一點。”

  周至寒把背靠在黃包車上,然后點燃一根煙,閉著眼睛養神,他現在感覺頭重腳輕,十幾天的長途跋涉、飛行,讓他覺得現在還是坐在飛機上沒有落地。

  “好嘞!”黃包車夫加快腳步,順著國賓路向前跑,到了國定路向右轉彎,十幾分鐘后,到了四平路左轉,他呼吸開始變得沉重,抓起肩上的毛巾,擦著從眉心處滾下來的汗水。

  不遠處,各國的租借區域里霓虹燈閃爍,而四平路上靜悄悄,到處都是瞎燈黑火。

  遠處的黃浦江上,傳來日軍軍艦沉悶的鳴笛聲,就像一記沉重的狼牙棒,把夜幕砸的亂晃,驚擾了這座城市的酣夢。

  年輕的車夫對這一帶非常熟悉,路上什么地方有個小坑他都知道,閉著眼睛都能躲過。

  —————

  注:小八喜是上海話,小孩子的意思。

  小囡也是上海話,多代表小女孩的意思。

  到這里,西點軍校的崢嶸歲月就告一段落。

  接下來,進入淞滬會戰。

  各位,給作者鼓勵一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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