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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二 秦舒

  第二天,空軍總部專門派軍機接回卡倫,下午,周至柔親自在太平寺機場迎接。

  卡倫是英國皇家空軍總司令道丁上將的親外甥女,有這層關系,將來她可以在中國和英國之間做一個很好的友誼傳播大使。

  雖然在來中國之前,卡倫做了個金蟬脫殼,但戰爭中誤傳消息很多,以后自然能找到辦法向英方解釋。

  在機場等待期間,周至柔和周至寒在機場調度室喝茶。

  “至寒!昨天我空軍在壁山損失慘重,幸虧你擊落了七架敵機,校長才沒有怪罪下來。

  這半年來,除了惡劣天氣外,鬼子的轟炸機天天都來,讓重慶和成都吃盡了苦頭,昨天你擊落了六架轟炸機所有人拍手稱贊,這幾天小鬼子肯定會消停許多,但接下來的反撲也會更猛烈。

  這次你在支持英國作戰時威名遠揚,為國爭了光,還爭取來英國的24架戰斗機援助,校長說你的功勞非常大,要嘉獎你。”

  周至寒說道:“大功不敢當,至寒能有今日,都是恩師的栽培,否則我也去不了英國。”

  周至寒的話聽著很舒服,周至柔高興,昨天若不是周至寒擊落了日本人的七架戰機,校長一怒之下撤掉他這個空軍總司令都有可能。

  “至寒!”周至柔親自給周至寒續茶,“我放你幾天假,明天和卡倫一起回家去看看,你爸媽聽說你帶了媳婦回來,笑得合不攏嘴,現在就盼望著抱孫子了。我給你爸媽備了份薄禮,略表心意!”

  周至寒:“謝恩師!”

  “自己人不必客氣,若不是軍事繁忙,我應該和你一起回拜見你的父母!”周至柔拿出香煙遞一根給周至寒。

  周至寒接過,連忙拿出打火機,給周至柔點燃。

  周至柔笑著說道:“哦,對了,卡倫初來乍到中國,以后肯定要學習中文,我給卡倫找了一位中文老師,是我夫人的堂侄女,正在來的路上,應該一會兒就到。她剛從美國回來半個月,在后勤部任職,以后你不在的時候,卡倫也好有個伴。總部醫院副院長的位置永遠給她留著,只要卡倫愿意,隨時可以去工作。”

  周至寒內心溫暖:“老師……”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總司令!”

  周至寒看向門口,隨之一愣,一個短發女軍官手里抱著美麗的鮮花,站在門口。

  這名女軍官竟然是秦舒。

  周至寒在美國倫道夫空軍學院留學時認識的秦舒。

  周至柔笑道:“哈!卡倫的中文老師到了。至寒,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秦舒,我夫人的侄女。秦舒,至寒是自己人,你就叫我姑父。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不用介紹了姑父!”秦舒笑了,“我們認識!”說著,她輕輕放下鮮花,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周大高材生,還記得我嗎?”

  周至寒伸出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秦舒,心中五味雜陳,瞬間感覺這世界其實真的很小。

  “原來你們認識。”周至柔也很驚訝。

  周至寒感慨:“我在美國倫道夫空軍學院時,常去她伯父開的茶館,這一晃幾年過去了。”

  秦舒微笑,依如周至寒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笑起來皓齒如玉,看著非常舒服:“至寒在美國時,我們常去華人華僑協會,他為協會出了很大力呢。”

  就在這時,一名少校匆匆走來,手中拿著一份報表,周至柔看了一眼,然后對周至寒和秦舒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去有點事,一會回來。”然后和那名少校一起離開。

  周至柔離開后,秦舒看著周至寒的眼神復雜:“至寒,離開西點軍校時你去找我,答應會經常給我寫信的,后來我去倫道夫空軍學院找你,才知道你已經回國了。”

  周至寒一愣:“我在倫道夫時給你寫了很多信,你沒有收到嗎?”

  秦舒也是一愣:“你……給我寫過信?我沒有收到過。”

  周至寒內心一顫,知道緣分這東西能讓人恍如隔世,在美國期間,他是喜歡過秦舒,但寫了幾封信給她石沉大海后,他就斷了念想,如果今天秦舒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沒有收到過他的信。

  “我剛到倫道夫安頓好了以后,第二天就給你寫了一封信,前前后后一共給你寫了七封信,你……居然一封沒有收到?”

  “我……我一封也沒有收到!”秦舒瞪大眼睛,表情復雜,這一瞬間她想起自己朝思夜盼能收到周至寒的信的心情,每天只要是郵差經過,她都會很期盼,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跑去倫道夫想給他一個驚喜,才知道他已經回國了。

  二人默默相顧無語,愣了一會。

  秦舒眼圈忽然一紅,低下頭:“回國后,我找人打聽,才知道你去了英國,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遇見你。”秦舒說著抬起頭,看著周至寒,眼神溫柔,“你從英國回來多久了至寒?”

  “就昨天剛回來,你最近好嗎?”

  秦舒伸手攏了攏頭發,笑道:“我還是老樣子。回來后在空軍后勤部任職,姑父早晨打電話,讓我給一位從英國來的貴客做翻譯。至寒,你也是來接機的嗎?”

  周至寒點點頭,剛要說話,周至柔快步走來:“至寒,卡倫的飛機到了。”

  在周至柔的身后,還跟著一些軍官和太太,有的還帶來了孩子,手里都拿著英國國旗。

  果然,一架運輸機出現在機場上空,在塔臺的引導下緩緩下降。

  周至寒跟著周至柔一起向機場跑道走去,秦舒抱著鮮花連忙跟了上去。

  軍官的太太和孩子們立刻舉著手中的英國國旗歡迎。

  運輸機停穩后,地勤人員推過梯子,打開艙門,卡倫出現在艙門口。

  秦舒連忙抱著鮮花,微笑著迎了上去,站在梯子邊上等候。

  “至寒,眼光不錯哦!卡倫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不遠萬里來到咱們中國,以后可得好好對待人家。”周至柔笑著對周至寒說道。

  “是!”

  周至寒也笑了,然后他看了一眼手捧鮮花,站在扶梯前的秦舒。

  卡倫剛下飛機,秦舒就微笑著把鮮花送給她,并用流利的英語歡迎來到中國。

  卡倫接過鮮花,很禮貌的對秦舒說謝謝,然后揮舞著手,臉上寫滿欣喜和溫柔:“至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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