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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 春潮飯店的日本女人

  這真是一個鋼鐵巨獸基地,讓周至寒無比的羨慕,幾艘航空母艦上的戰機以及陸地機場上的戰機在夜幕里排放整齊,在黑暗中彌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和威勢,這種威勢和強大,無法用文字表達。

  看著人家的這些鋼鐵怪獸,周至寒忽然心酸,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已沒有了當初在西點軍校時的滋潤。

  四年了,時間在戰爭中并沒有快走一秒,也沒有滯后一分,而他的身心卻蒼老了許多。

  也只有此時此地,他才有時間獨自心疼自己一把。

  從1937年在杭州筧橋機場開始做教官,到現在的珍珠港,周至寒感觸很深。

  珍珠港的水手和飛行員們每天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

  他們訓練懶散,節奏緩慢,給飛機墊塊枕木都要休息一會喝杯咖啡聊會姑娘,周末有電影院,有狂歡,還能吃到各種大餐,跳舞,泡酒吧,喝咖啡,禮拜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吃喝穿用全是基地供給,每個月拿著可觀的薪水,有家的足夠養家,單身漢可以盡情泡妞,花前月下。

  珍珠港之所以被日本人輕易偷襲,最大的原因就是美國水手和飛行員的懶散,就比如由于飛行員們抱怨每星期7天都要出航巡邏,所以金梅爾上將就同意了星期天不進行483公里的空中巡邏。

  這個“星期天取消巡邏任務”的要求,就是基地所有飛行員聯名提出來,金梅爾上將無奈同意的,這也是為什么日本人會選擇在星期天的早晨,對珍珠港發動打擊。

  直到現在美國人也不知道,珍珠港里的一切,日本人了如指掌,包括幾點鐘關閉雷達、打開雷達;

  星期天只有4個炮兵連,在沒睡醒的狀態下進入陣地,而且陣地還沒有彈藥,因為每次訓練之后都將剩余的彈藥送回庫房,理由竟然是很搞笑的“容易衰變或生銹”,大多數彈藥庫的儲存點都遠離陣地,還上了用錘子都砸不開的重鎖,更糟糕的是每到星期天,管理鑰匙的人都不知去向……

  從1937年10月份開始,在日本人的進攻下,杭州筧橋機場被迫不斷搬遷,飛行員們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白天上課受到日軍戰機的威脅,晚上點著煤油燈在拉著窗簾的黑暗的房間里上課,學習理論知識,還要時刻提防漢奸走狗的告密和破壞,飛著世界上最落后的戰斗機,迎戰世界上訓練水平最高的飛行員和性能最好的戰機,明知平均壽命只有三個月左右,依然義無反顧地飛上天空,和侵略者展開殊死戰斗,他們的英雄壯舉,可歌可泣!

  望著遠處的機場燈火通明,夜巡、夜訓戰機起起降降,周至寒恍然若失。

  一個國家只有強大了,百姓才能安居樂業,社會才能蓬勃發展。

  當國家貧窮時,無論是外交,還是話語權都很蒼白無力。

  加油,大中國!

  忽然,塔臺下面駛來一輛吉普車,一個人下車后朝站在燈光里的周至寒揮手。

  周至寒眼力絕佳,是理查德.迪克.貝斯特。

  這家伙天黑來找我,肯定是去喝酒,想到“酒”字,周至寒肚里的酒蟲立刻被勾引上來,他連忙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塔臺。

  迪克.貝斯特還是那副吊兒郎,目空一切的樣子嚼著口香糖,見周至寒跑過來,便轉臉對車里的人笑侃:“這家伙,也是個酒鬼,今天晚上你們誰能把他喝趴下,明天晚上的也算我請。”

  中隊長由金.林賽上尉說道:“本來今晚和明晚就是你請,如果我們把他喝趴下,后天也是你請!”

  迪克.貝斯特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表情模棱兩可,笑得很玩味。

  周至寒一路小跑過來:“貝斯特,今天是周末,你不回家陪妻兒嗎?”

  “麥克拉斯基和林賽我們今天晚上是專門來請你喝酒的,感謝你教會我們無油迫降,”貝斯特說著替周至寒拉開車門,來了個惡人先告狀,“這兩個家伙說,今天晚上要灌醉你,你可得小心了。”

  周至寒坐進車里:“那就走著瞧吧!”

  “嗨!”麥克拉斯基笑著說道,“貝斯特這家伙就喜歡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今天晚上,你想去哪里周上校。”

  周至寒隨口說道:“只要有酒喝的地方就可以,你們去哪,我跟著就行。”

  貝斯特嚼著口香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著說道:“呵,你這家伙,喝酒從來不挑!”

  坐在后排的麥克拉斯基忽然說道:“那就去春潮飯店吧!”

  春潮飯店?周至寒不動聲色,內心卻是咯噔一下。

  這個飯店好像是一個日本女人開設的豪華飯店,坐落在山頭上,硬餐時可以俯瞰整個珍珠港,很多美國水手在周末時都喜歡去這里花天酒地,聽說酒店里有很多日本藝妓。

  這個酒店,實際上也是日本設在珍珠港的一個大型間諜活動中心。

  美國人做夢也沒想到,日本人居然膽大包天到把間諜中心,放在了珍珠港的頭上。

  這真是應了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市這句話了。

  貝斯特開車,回頭笑著調侃:“哦,麥克拉斯基,原來你這天天一臉正經的家伙喜歡日本女人,我就說,這么久以來,從沒有見你找過美國姑娘。

  這家飯店的老板娘長的還真漂亮,不過你就別想入非非了,這名叫做藤原波子的日本女人極少出來會客,但她手下有很多從日本帶來的藝妓,可沒少在那些愚蠢的美國大兵身上撈錢。”

  你要是喜歡日本女人,今天晚上可以在藝妓那過夜,幽靜小路由你跑,沒有人會說出去的。”

  麥克拉斯基一臉嚴肅:“閉上你這張嘴貝斯特,整天毫無遮攔地胡說。我聽說春潮飯店里來了一名日本相撲士,是這次跟隨東京代表團將前來和美國代表團談判。

  此人300多斤,力大無窮,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相撲士,就是想去看看是什么樣的大力士。反正今天晚上有人請客,不是嗎。”

  你們向往的林蔭小道,其實每天早晨和黃昏以及深夜,都掛滿了白霜……周至寒腹誹,這種地方的女人都不干凈,話說……不知道此時艾滋病有沒有出現。

  “嗨!你們倆說到現在,有沒有考慮周上校的感受!”由金.林賽看上去精明能干,周至寒執教過他的轟炸機中隊,兩人關系很好,他說著看了看周至寒,意思很簡單,中國和日本在開戰,你們卻讓周上校去日本的飯店里尋歡作樂,這……

  迪克.貝斯特和麥克拉斯基同時一愣,他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只是想單純的找一個好玩的地方喝酒,所以就想到了日本人的春潮飯店和相撲士。

  估計整個珍珠港甚至是整個美國,也只有春潮飯店有相撲士了。

  周至寒笑了:“被你們這樣一說,我還真想去看看相撲士到底長什么樣。這是在美國的土地上,所以,在什么人開的飯店里喝酒都無所謂!”

  周至寒知道,此時日本人在美國的地位遠高于中國人,他之所以能被美國人接受,最主要是因為他是一名戰斗機的強者。

  兵者,歷來尊重強者!

  不過,這一切都將隨之改變,在美國的日本人此時并不知道,很快,他們就會成為美國人的階下囚,被送往一個特大的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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