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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三 打死一頭肥豬

  古田三郎并不高,只有1.85米,卻有330斤,就像一堆寬寬的肉墻在緩慢移動,每走一步,

  他每踏出一步,地面都發生震動,顯得他那龐大的身軀更加威猛。

  古田三郎這種體型最是恐怖,他的重量橫向發展,重心穩,力量更強悍。

  為了增加威勢嚇到周至寒,首先取得氣勢上的優勢,古田三郎的雙肘形成45度角,踏著相撲時才走的步伐,頭上系著“必勝”的紅字白帶子剛走出來,就引起全場轟動,他雖然全身都是肉,但看上去并不是肥胖,而是相當強壯。

  美國人中雖然不乏高大的男人,但在那個年代,像古田三郎這樣猶如一面肉墻的相撲運動員卻極少。

  “哦……老天,這個人可真壯,……我敢打賭,挨上他一拳,你可以半個月躺在醫院里,和漂亮的女護士互看屁股……”

  一名黑人炊事兵,瞪大眼睛,張著嘴,調侃他的同伴泰勒斯.米勒。

  泰勒斯.米勒是西弗吉尼亞號戰列艦上的二等兵炊事員,也是一名優秀的拳擊手,就在幾天前打敗了艦上號稱最強壯的“白犀牛”,現在是整個珍珠港公認的第一拳擊手。

  泰勒斯.米勒很強壯,兩只胳膊上布滿肌肉疙瘩,對于同伴的調侃他并沒有反駁:“這個人就像一堵墻,我打十拳他受得了,被他打一拳我可能真的要躺在醫院里。”

  周至寒眼神收縮,嘴角抽了兩下,這家伙300多斤,打他一拳就像打在公牛的身上,若被他打一拳,尋常人骨頭都得斷,而且相撲士最厲害的并不是拳頭,他們的拳速不是特別快,而是碾壓式的力量,讓人難以抵擋。

  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技術都黯然失色。

  “如果你能打敗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本飯店就為你服務,如果輸了,就從這里出去,”田中收起了與麥克拉斯基,貝斯特說話時的謙和,眼睛里帶著嘲弄,嘴角笑出不屑,拖著長音,“中…國…人…”

  迪克.貝斯特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知道周至寒絕對不是這名公牛一樣的日本人的對手,不等同的級別本來就不公平:

  “你這是在跟一位上校說話,知道嗎?我們是來這吃飯的,不是來打架的,有本事和周上校到空中一較高低。”

  田中一如既往的溫和:“對不起,中尉先生,他不是我們日本人的上校。”

  迪克.貝斯特頓時語塞。

  麥克拉斯基憤然離席:“周上校,咱們走。”

  由金.林賽也站了起來:“真是一群掃興的家伙,咱們走,周上校!”

  田中看著周至寒冷笑不語。

  周至寒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田中朝古田三郎使了個眼色,立刻,后者堵住了周至寒的出路。

  “在東方的戰場上,大日本帝國所向披靡,帝國的戰斗機,在龍的天空,縱橫欲如,”田中就擔心周至寒借著三名美國人找到臺階離開,他繼續挑釁,“在這里,我們也照樣能贏中國人!”

  田中知道,周至寒若是和這三名美國軍官一起離開,他真沒有辦法,所以只能繼續羞辱這名中國上校……我話都說到這份上,看你怎么走。

  麥克拉斯基厲聲說道:“你們想怎樣?”他身材高大,發怒更威,周至寒是美國軍方請來的教官,絕不能讓日本人侮辱。

  “我想知道,在美利堅神圣的土地上,如果我打死了一頭肥豬,會怎樣?”

  周至寒冷冷說道。

  所有人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屋里靜了三秒,落針可聞。

  這三秒鐘里,幾乎所有人都在想,你說要打死這垛肉墻?

  我是聽錯了嗎?

  古田三郎臉上全是怒氣,他發怒時身形暴漲,威勢更加恐怖。

  “好好好!”

  田中鼓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眼鏡差點笑得飛到腦袋上,“你若打死他,是他命短,那他若打死你呢?”

  周至寒笑了笑:“那就是我命短,怪不得任何人。”

  麥克拉斯基輕拉周至寒的衣袖:“周上校……”

  周至寒知道他們的好意,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麥克拉斯基的肩膀,然后對田中說道:“等這個活尸走肉輸了,你把我的鞋舔干凈,怎么樣?”狗ri的小鬼子,既然你們不要臉,勞資索性直接讓你們沒臉。

  田中一愣,他沒想到周至寒居然這么嘴硬,噗嗤輕笑,眉毛斜挑:“好,那就一言為定,雙方生死由命。你若是贏了,我給你舔鞋。”

田中內心獰笑,就讓這名中國人先占占嘴上的便宜,等會兒把他打癱在地,再慢慢羞辱不遲  周至寒對麥克拉斯基,林賽和貝斯特三個人說道:“今天是發財的好機會,你們可以把身上帶的所有錢包括衣服都拿來做賭注了。”

  迪克.貝斯特攤開雙手,心說你不是開玩笑吧兄弟?

  較量的地方就在寬大舞池里,美國大兵們幫忙把樂器抬走,留出來一塊很大的空地,所有人圍了過來。

  聽說中日雙方要比武,春潮飯店里的所有日本人包括廚師都跑了出來,給古田三郎助威,他們頭上帶著寫有“必勝”的頭巾,用日語大喊“萬歲!”

  吉川猛夫站在一處窗戶的窗簾后面,從縫隙里看著周至寒,他那樸質而英俊的臉上露出笑意,重殘周至寒,他大功一件。

  藤原波子就站在吉川猛夫的身邊,看著周至寒,她的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中國男人肯定會勝。

  今天是周末,有酒有菜有姑娘,還有日本藝妓,現在又有了中國空軍上校對戰日本相撲士,現場的美國大兵把氣氛推到了高潮,趁著酒勁,他們紛紛下賭注,幾乎一面倒的賭相撲士取得勝利。

  雖然水手、飛行員們都敬重周至寒,但賭桌上無父子,贏的就是贏家,輸的自然賠錢,沒法討巧。

  “嗨!”泰勒斯.米勒撥開人群,站到最前面,“周上校,我賭你贏!”說著,把身上所有的錢掏了出來,啪的一下砸在桌子上。

  立刻,現場監督員把錢數好,記上二等兵泰勒斯.米勒押注中國人勝。

  泰勒斯.米勒認為周至寒必輸無疑,但他見現場除了麥克拉斯基等三人支持周至寒,別的人都賭日本相撲手贏,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在西弗吉尼亞號艦上和“白犀牛”打拳擊時,艦上的所有白人一邊倒偏心白犀牛,于是他改變主意,支持周至寒。

  黑人在美國海軍里地位低下,大多的職務是伙夫或者清潔員,干最累的活,還被白人士兵欺負,泰勒斯.米勒就是因為白人士兵欺負黑人水手,所以才站出來打抱不平,和“白犀牛”大戰一場,狠狠揍了對方一頓后從此揚名,得到了尊重!

  有時候,尊重,是靠打出來的。

  沒有實力,只能被欺負。

  古田三郎脫掉寬大的武士服,只剩下襠兜,頭發早已盤起在腦后,雙手捶打胸部,一股強大的氣勢彌漫出來。

  周至寒緩緩脫掉軍裝,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上,卷著衣袖走到武場里。

  而面對面站好。

  不用比,只看二人的體型,周至寒似乎就輸了。

  周至寒伸出右手食指,朝古田三郎勾了勾:“如果你堅持不下去,只要求饒,或者用手拍地服輸,我就放過你。”

  “哄……”

  現場一陣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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