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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十四 厚顏無恥的日本

  在兩批攻擊珍珠港日機之間空出的5分鐘,就是二戰史上最出名的“5分鐘平靜”。也有史學家稱這5分鐘為“暫時的平靜”,這樣稱呼也更為確切。

  當然,對于那些剛才還在遭受炮火的珍珠港內的人員來說,他們很難意識到這段所謂的暫時平靜,還沒有讓他們從死亡中完全走出來。

  見幾艘大型醫療快艇沖進珍珠港,那些在艦船上受傷的士兵,為了急于得到救援,不顧一切地挽留住這些忙碌的醫護工作者,有的用錨鉤勾住醫療船不讓離開,有的直接抱著醫療人員不讓走,總之,所有人想盡一切辦法,讓救護艇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軍艦旁。

  很快,滿是油污的海水把原本潔白光亮的救生艇弄得滿是油漬,污濁不堪,它們在水面上來來往往,穿梭不停,隨著巨浪不停顛簸搖擺,并在污濁,腐臭,血腥,布滿尸體,殘肢斷臂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就在珍珠港內展開救援時,周至寒始終緊緊盯著一直沒有離開,在遠處高空里盤旋的那架九九式高空轟炸機。

  淵田美津雄帶領日本機群撤退,在距離珍珠港30公里時,他用手勢命令機群先回航母,他的轟炸機獨自留下在高空盤旋,監視珍珠港。

  周至寒早就發現了淵田美津雄在珍珠港外盤旋,他之所以沒有去擊落日軍指揮官的轟炸機,是有計劃的。

  敵人離開,站在房前草坪上的金梅爾看著珍珠港里滿目瘡痍,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此時他又恢復了作為一名指揮官的睿智,讓傳令兵立刻命令所有休息的防空部隊緊急進入珍珠港,謹防日本人的第二次偷襲,并命令有關部門迅速進入珍珠港,清點在這次襲擊中損失的艦船數量,他要把真實數據報告給總統。

  恢復了平靜的金梅爾喃喃自語:“我相信過不了多久,羅斯福總統就會向日本人宣戰。”隨即他握緊拳頭,發誓要讓日本人血債血還。

  就在金梅爾發誓要讓日本人血債血還時,日本的第二波攻擊梯隊即將到達珍珠港上空。

  也就在此時,日本駐扎在美國的領事館大使野村,陪同此次和美國談判的來棲特使前往美國國務院,遞交日本的最后通牒。

  直到此時,無恥的日本人還在裝模作樣。

  其實,在接到珍珠港遭到日軍偷襲后,羅斯福總統已經打電話告訴國務卿赫爾,關于珍珠港遭到襲擊的情況。

  國務卿赫爾的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隨口就是憤怒至極,脫口大罵日本人的厚顏無恥,背信棄義。

  對此,羅斯福總統安慰赫爾,厚顏無恥,背信棄義,甘做小人,是日本人的一貫伎倆,對于這種以背信棄義求目的的民族,沒必要和他們生氣,迎頭痛擊,讓他們臣服就是了。

  等赫爾平靜下來,羅斯福要求赫爾仍答應日本特使的請求,并叮囑他保持冷靜,不要提及珍珠港一事,且不失禮貌的接見日本特使,要有大國風范,對日本人的態度要嚴肅冷淡,并客客氣氣的把他們打發走。

  放下電話,赫爾抑制憤怒,深深感覺到了日本人的卑鄙無恥,同時也為自己沒能及時洞悉日本人的陰謀,一直被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而感到自責。

  當日本特使到達國務院,在外交官休息室等待召見時,赫爾走了出來。

  日本大使和特使連忙站起來,以日本的禮節向赫爾彎腰行禮,讓不知道的人看見這一幕感覺非常和諧。

  來棲特使走上前去,面帶微笑,向赫爾伸出右手。

  赫爾表情冰冷,嘴角帶著一絲蔑視,根本不理睬日本特使伸過來的手。

  野村站在一邊很尷尬,為了打破這尷尬,他低頭彎腰雙手把照會表遞給赫爾:“日本政府電令我們在下午一時把這個文件交給貴國政府。”然后他停了停,用道歉的語氣說道,“可能是翻譯用的時間太長,所以晚了,請原諒!”

  赫爾臉色鐵青:“為什么要在下午一點交給我國?”接著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難道你們有什么用意嗎?”

  日本大使用抱歉的語氣說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這是給我的指示!”此時,他的雙手還在捧著照會表。

  赫爾單手拿過照會表,并不打開,只是冷冷掃了一眼,厲聲說道:“我想直接了當的告訴你們,我們在同你們過去的九個月談判中,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這完全有備案可查。

  在我50年的公職生活中,我從未見過像你們這樣遞交一份厚顏無恥,充滿虛偽,充滿狡詐和欺騙的文件。

  到目前為止,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星球上,竟然還有一個政府能夠如此不顧事實,去撒這樣的彌天大謊,我為這個卑鄙的政府感到可笑。”

  見赫爾的話說到這份上,日本的兩名外交人員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野村:“……”

  赫爾根本就不給野村說話的機會,舉起右手,制止他說話,然后指了指門口,示意日本人離開。

  野村腆著臉走到赫爾面前:“再見!”然后鞠了個非常標準式的日式彎腰躬,灰溜溜的和來棲希快步走向門口。

  就這兩名日本人低著頭轉身,走向門口的時候,赫爾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等他們走遠,就開始破口大罵:“卑鄙,無恥,無賴,該死的日本人……”

  野村和來棲乘車返回日本大使館的途中,美國的廣播電臺已經開始反復播放珍珠港受到襲擊的消息。

  直到此時,野村和來棲才確定,為什么剛才他們會受到赫爾的侮辱性接見了,雖然當時他們已經預感到了什么。

  珍珠港遭到日本人偷襲,損失慘重的這個消息經過美國廣播電視臺的反復播放,就像重磅炸彈一樣,沉重的扎在早已習慣和平,不知戰爭是何滋味的美國人的心頭。

  正沉浸于繁榮時光,沉醉于美妙星期日的美國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許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又是電臺在開什么節目玩笑。

  但是播音員緊張而顫抖的聲音,讓他們很快明白過來,這是真的。

  頓時,大街上一片死寂。

  片刻過后,沖動的人們拿著棍棒,石塊和燃燒瓶,沖向日本駐美大使館,一路高喊反日口號。

  從這一刻起,在美的日本人和美籍日裔,開始滑向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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