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勇等人在閣子里等了一陣,便見那酒保領著兩人到來。
當先一人瘦長身材,面貌清秀,后面一人卻是一個粗壯漢子,渾身皮膚黝黑,生的面貌兇狠,一頭黑發亂糟糟的仿佛刷子一般張著。
戴宗進來閣子疑惑的看了看三人,抱拳道:“恕我眼拙,我等似乎沒有見過吧?”
晁勇笑道:“戴院長恕罪,我等確實未曾謀面,不過院長應該識的我山上的軍師吳用吧?”
戴宗先前便以為是吳用到來,聞言笑道:“原來眾位是梁山豪杰,我與吳用卻是至交。不知諸位是梁山哪三位?”
晁勇笑道:“我乃梁山小霸王晁勇,他是活閻羅阮小七,這位卻是江州人船火兒張橫。”
話音剛落,那黑壯漢子便道:“這幾個月來江湖漢子都在說小霸王威風,只以為是個巨靈神般男子,沒想到現在見了,倒像個書生多些。江湖上都說你神力過人,俺鐵牛也正有一身蠻力,你可敢和我較力。”
戴宗聽到居然是小霸王當面,正要見禮,卻沒想到李逵弄出這一出來,忙呵斥道:“兄弟,不得無禮。小霸王勿怪,鐵牛便是性直。”
晁勇早猜出他是李逵,知道對付李逵這種人,便是要先給他個下馬威,笑道:“無妨,既然鐵牛有此性質,那晁勇便奉陪一二。這樣,你我手掌相抵,看誰能推動誰。如何?”
李逵看晁勇答應,咧著嘴笑道:“好。”
兩人走到中間,各自伸出雙手。
李逵看看晁勇伸出的略顯秀氣的雙手,再看看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撓撓頭道:“要不換個別的法子吧?鐵牛的一個手快有你的兩個大了。”
晁勇笑道:“這里也施展不開,咱們便簡單較量一下吧。好了,來吧。”
兩人手掌相抵,晁勇略一用勁,李逵害怕輸了,趕忙也用起勁來推晁勇。
“去”
李逵高喝一聲,渾身肌肉一鼓,身子便向晁勇壓去。
不過讓李逵尷尬的是晁勇腳下卻是紋絲不動,李逵黑臉也不由有些發紅,鼓起全身力氣去推晁勇。
旁邊眾人看李逵臉上已是青筋鼓起,而晁勇卻面色如常,也知道李逵輸了。
晁勇本想讓李逵自己認輸,哪想到李逵卻是咬牙切齒的一直用力,便也雙臂猛一發力。
李逵正身體前傾要壓倒晁勇,不妨一股大力傳來,身子一閃,便向后倒去。
“蹬蹬蹬”
李逵連退幾步,撞到墻上,才穩住身子。
晁勇抱拳道:“得罪了。”
李逵卻沒覺一絲尷尬,走回來笑道:“小霸王果然是神力,俺鐵牛服了。”
戴宗斥道:“說了多少次不要逞強好斗,仍然改不了這性子。”
晁勇看李逵似乎很畏懼戴宗,解圍道:“不過是戲耍罷了,大家快落座。”
戴宗看晁勇為李逵說話,也不好再多說,坐定道:“聽說賢父子在梁山做的好大事業,如何得暇來這江州?”
晁勇道:“及時雨宋三叔因事刺配江州,我恐道路不太平,因此一路送他而來。山寨軍師吳用還特意給戴院長寫了一封書信,以后便勞煩戴院長代為照顧了。”
戴宗不由站起來道:“莫非是及時雨宋公明?”
晁勇點頭道:“正是。”
“他在哪里?快引戴宗去拜見。”
晁勇看戴宗急不可耐的樣子,忙道:“他昨日便進城了,院長沒見著?”
戴宗搖頭道:“昨日有事,我還沒來得及去牢城營。莫非公明哥哥已經收管了,那今日的一百殺威棒可不是耍的。你們稍等,我去衙門一趟,好歹幫公明哥哥躲過這一百殺威棒。”
說著起身便往外走。
晁勇趕忙道:“院長莫急,宋三叔衙門也廝混多年,身上又有許多金銀,想來無事。”
戴宗卻道:“公明哥哥初來江州,人生地不熟,若有些閃失,便是戴宗罪過了。你們且坐,我去去便來。”
說著,腳步如飛而去。
李逵看戴宗走了,腰桿都挺拔了些,喊道:“酒保,快上酒來。”
晁勇看著明顯又兇猛了幾分的李逵,奇道:“鐵牛,怎么似乎有些怕戴院長啊。”
李逵搖著大頭,道:“不是怕,當年鐵牛在家鄉打死人,逃到江州來,是戴宗哥哥把俺弄進牢里勾當,所以俺要順著他些。”
“聽鐵牛口音,似乎也是京東人士啊。”
“恩,俺是沂州沂水縣百丈村人,鄉里都叫俺李鐵牛。因為打死了人,逃走出來,這些年也遇著幾次大赦了。俺幾次想回鄉看看,戴宗哥哥只是不放,因此一直流落在這江州。”
晁勇奇道:“戴院長為何不放你回鄉?”
李逵撓了撓頭道:“他說俺性子憨直,分不清好壞人,怕俺半道被人拐去干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俺幾次要去投奔宋公明哥哥也都被他攔住了。”
說到這里,大嘴一咧,笑道:“對啊,你們也是京東的啊。我可以跟著你們回鄉,這下戴宗哥哥該放我了。戴宗哥哥也說你們替什么天行道,都是好漢子。等我回鄉去帶了老娘便去找你們,到時你說打哪,我便打哪。怎樣?”
晁勇此時也看出李逵似乎真的有些憨,笑道:“好啊,我看鐵牛也是好漢子,上了梁山正好與我們替天行道。”
李逵聞言,撲翻身軀便拜道:“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晁勇扶起李逵,道:“我這般年紀怎做的你哥哥。”
李逵撓了撓頭,道:“俺娘和我說了,誰愿意帶契俺,俺便要把誰當成親哥哥一樣。以后上了梁山,俺便要跟著你了,不叫哥哥叫甚?”
阮小七打趣道:“那你叫我哥哥,我也帶契你。”
李逵牛眼一瞪,道:“你這活閻羅名號怎比的小霸王,俺自然是要跟厲害的。”
阮小七被李逵這大實話也不由搞得一愣。
說話間,酒保已拿了酒來,剛要往酒盞里倒酒,李逵便道:“誰耐煩小盞吃,拿大碗來篩。”
晁勇見狀,便也笑道:“都換成大碗吧。”
李逵笑道:“看來哥哥也是痛快人,以后鐵牛不愁酒吃了,不像戴宗哥哥一般,只是不讓我吃酒。”
眾人剛剛端起酒碗要吃,戴宗便走了進來。
晁勇道:“宋三叔如何了?”
戴宗道:“他已使錢打點了營中眾人,倒是沒有受苦,還得了個抄事的活兒。只是他昨日剛到,我也不便把他領出營來。”
李逵卻是耐不住性子,吃了一碗酒,抹了抹嘴巴,便道:“剛才我和晁勇哥哥說好了,要跟他還鄉。有哥哥陪我,你該不攔我了吧?”
戴宗苦笑道:“你這廝,說的好像我要強留你似的。說來不怕你們笑話,這廝本事倒是不小,只是心粗膽大不好。在江州牢里,但吃醉了時,卻不奈何罪人,只要打幾個厲害的同僚。平日也是專一路見不平,愛打厲害的人,我也被他連累的苦,眾位若是能帶他回去最好。”
(感謝書友“風向大漠”連續588打賞,感謝“舞斷命絕”打賞,恭喜成為堂主,本書兩位堂主了,哈哈)
(李逵改的憨一些吧,水滸中李逵前后反差很大,前面只打厲害的,后面卻是有些濫殺,不過摔死朱仝照看的知府衙內時,說了是奉宋江將令,只能說他憨忠了。另外便是殺的性起的時候,不分官兵百姓的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