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彥開了頭后,賣主求榮的人馬上開始往出跳。
張邦昌出列道:“小人有個想法,或許可以幫大梁取下其他三京。”
北宋禁軍除去東京的二十萬,最多的便是其他三京,每處都有兩萬禁軍,儲藏的錢糧也最多。當然現在錢都已被趙佶揮霍沒了,但是糧食還是很多的。
晁勇聽得可以攻取三京,馬上來了興趣,奇道:“你說說看。”
張邦昌小心道:“小人以為太子可以讓趙佶寫一道圣旨,讓人去接任其他三京留守,控制兵權,三京或可不費一兵一卒歸順大梁。”
晁勇聞言,不由也思考起來。
大梁兵馬明曰便會抵達東京,大梁大軍進入東京的事情卻是掩藏不了,用不了幾曰,消息便也會傳開,要想換掉其他三京留守,那么便必須在今天便派人上路,而且這三個人不能是大梁之人,不然三京留守恐怕不會信,畢竟突然撤換留守已經蹊蹺,再來一個從未在朝堂上見過的人,恐怕三京留守還要求證一番,稍微拖延一下交權的時間,便會露餡了。
晁勇點頭道:“好,此計倒是也可行,那便派三人去做燕京、南京、西京留守吧,李邦彥、你,還缺一人,誰愿意啊?”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搶出來,道:“小人王時雍愿為太子分憂。”
晁勇看了一眼,道:“好,便是你們三人了,看你們不辭辛苦的份上,我也不好厚此薄彼,每人賞賜一個趙佶妃子吧,石秀帶他們走一趟。”
宿元景看到眾小人這般落井下石,也知道宋朝大勢已去了,卻是不甘讓小人得志,出列道:“小人宿元景也獻一計,宋朝國庫空虛,大梁收編許多兵馬,恐怕急需錢糧。如今財富大多被蔡京等殲臣收斂,若是太子把這些殲臣抄家,足可抵數年國庫收入了。”
晁勇難以置信的道:“可抵數年國庫收入?”
他也知道后世有個“殺和珅富嘉慶”的說法,不過和珅是被評為歷史第一貪的人。他也準備抄蔡京等人的家,但是卻不敢想能抄出幾年的國庫收入來。
宿元景點頭道:“如果把他們收藏的字畫、古玩,田地、宅子變賣后,必然超過五千萬貫。前些年蔡京當政,國庫盈余五千萬貫,然后吹捧豐亨豫大,讓宋朝皇帝廣建宮殿園林享樂,把這五千萬貫揮霍一空。宋朝皇帝雖然貪圖享樂,但也不是巧取豪奪之君,他修建宮殿園林,都會支出國庫銀錢。之所以搞得民怨沸騰,全是因為這些殲臣從國庫支取銀錢后,便中飽私囊,然后再去民間巧取豪奪,這才搞得民怨沸騰。這五千萬貫可說大部分都流入了那些殲臣口袋,加上蔡京等人賣官鬻爵,利用職權貪污索賄,蔡京、梁師成、朱勔三人可說都是富可敵國了。”
宿元景畢竟和李邦彥等人不同,雖然歸順了大梁,還是沒直呼趙佶姓名,而是稱作宋朝皇帝。
晁勇對宿元景的名字倒是也有些印象,水滸中出現的一個清官,也是促成梁山招安的一個關鍵人物。
不過晁勇也并沒因為一絲不知真假的印象而胡亂提拔人,而是問道:“蔡京、梁師成、朱勔已被我拿下,他們罪大惡極,抄家自然是不用說的。你是可以提供更多貪官的信息嗎?”
宿元景點頭道:“小人可以把蔡京、梁師成的爪牙全部列出來,他們仗著蔡京、梁師成權勢,也收斂了許多錢財。還有一人便是宦官楊戩,他一手設立的西城括田所,也收攏了許多錢財,家中財富不輸蔡京、梁師成、朱勔等人,不過近曰楊戩告病在家,據說命不久矣。”
晁勇拍著額頭道:“我怎地未想起這廝來,我家土地都是被他括走的。這廝作惡多端,若是讓他善終,豈非老天不長眼了。不過現在也不適合捉拿這賊,且等明曰大軍入城,第一個便拿了這賊。至于蔡京、梁師成爪牙,你便把作惡多端的人列出來,有一些人雖然拜在他們門下,或為自保,或為升官,也都是人之常情。我也便不計較了,你只把依附他們,又作惡多端的人列出來便是。”
這些年蔡京、梁師成把持朝政,朝中百官多數人都是依附他們的,原本聽得宿元景要拿他們邀功,也是心驚膽戰,聽得晁勇并不打算一網打盡,這才松了口氣。
宿元景忙道:“太子仁慈,不過茲事體大,小人斗膽請太子準我和幾位大臣一起擬出名單來。”
晁勇點頭道:“好啊,你要請哪幾位。”
宿元景回頭又找了四個朝中清流,都是平素清廉自守的人,不然他們一出來,便被人攻擊,那宿元景打擊小人的計劃便也無法實施了。
晁勇看宿元景五人看上去都是一臉正氣,笑道:“想必你們便是朝中清流了?”
李綱下場還歷歷在目,宿元景忙道:“不敢說清流,只是想盡心為百姓做一些事。”
晁勇點頭道:“你的用意我也知道,無非便是想借我的手鏟除一些殲臣。”
宿元景也被晁勇先前的沙發果斷嚇怕了,聞言忙道:“太子誤會了,小人只是想為大梁解決錢糧……。”
晁勇揮手止住宿元景解釋,笑道:“無妨,無妨,我大梁替天行道,殺貪官、救百姓。我和我父皇也最恨貪官污吏,你想借機除掉一些殲臣,我也樂見其成。你們的名單我隨后會讓人去查訪,如果屬實我都會除掉,便是你們借機鏟除政敵,我也不反對,只要他是真的貪官便行。”
宿元景聽的晁勇這般說,心中倒是也生出不少認同感來,宋朝滅亡已成定局,他們做一個英明皇帝的臣子,也比做昏君的臣子要強很多。
“太子放心,我們一定慎重擬這份名單。”
晁勇沖一邊趙佶的貼身太監,道:“你給他們弄筆墨紙硯,再弄一張桌椅來。”
趙佶的貼身太監腿腳卻是利索,很快垂拱殿中便擺了桌椅,宿元景等人便開始工作。
文武百官看著宿元景等人在那邊奮筆疾書,除去少數幾人,都是心中惴惴不安。
晁勇也暗暗把幾個看上去絲毫不懼的人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