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武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要發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作,這次他急于求成,那所犯的錯誤卻是頗為的明顯了,這牛兵顯然是準備不給他留一點面子了,蕭影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蕭影的背后究竟是誰,他到現在也還鬧不明白,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這件案子可是局長政法委書記兩位大佬都親自參與了指揮,如果起了爭執,對他肯定是沒有什么好處的。
不僅是劉雄武,和劉雄武一道過來的許暢等人,也是臉色有些難看,當時,司機老蔣可是阻止了他們的,他們也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應該過來,只是,誰也都知道劉雄武的目的,誰也知道劉雄武的性格,誰也知道阻止不了劉雄武,或者更應該說,誰也不愿意得罪劉雄武,再加上對于牛兵的小小的嫉妒,最后誰也沒有吱聲。此時被兩個小年輕挖苦,一行人的老臉自然是掛不住了,可是,他們更沒有辦法說什么,牛兵并沒有請他們救援,他們甚至對為什么來這里,具體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一行人就這么急沖沖的趕來了,這實在是非常冒失的行為,而且,因為他們的冒失,還幾乎的讓解救行動遇到了危機,他們還能說什么呢?
這牛兵,算是徹底把劉雄武給得罪了!牛兵如此不給劉雄武面子,章瑞平也有些意外,牛兵可不是一個沖動的人,劉雄武刁難牛兵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是,牛兵都是假裝不知道,維護著面子上的尊敬。
“對……對不起……”沒有其他人的時候,老蔣終于向牛兵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他的心底,一直沉甸甸的,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害怕余廠長擔心,或者說害怕余廠長怪罪,從而打了那么一個電話,才引來了這么一行人,累牛兵和領導發生沖突,更為要命的是,因為他的錯誤,讓姚丹枚幾乎陷入了危險之中。
“沒什么。”牛兵搖了搖頭,他倒是沒有怨恨老蔣什么的,老蔣并不是公安系統的,對于偵破自然是一無所知,對于刑警隊內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再說了,自己也太年輕了,這老蔣更算是比較了解自己一些的,大概也有些信不過自己這么一個小混混一般的人物吧,至少,余慧敏是將他當成小混混一般的,當初余慧敏反對他參加工作,也正是因為他整天的在外面打架惹事,名聲不好。
“牛隊長,你其實沒有必要和劉教導搞那么僵的。”同樣是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章瑞平卻是勸了牛兵一句,雖然微微有些嫉妒牛兵,可是,打心底里,他還是有些佩服牛兵的,之前,他也一直和牛兵關系不錯的,他的骨子里,更是比較爽直的,有什么說什么,尤其是對熟悉的人,這大概也是他比較難以起來的原因吧。
“謝謝你,章哥。可是,我覺得做人應該有底線,今天是運氣好,他們來晚了幾秒鐘,如果早幾秒鐘呢?下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有今天的好運氣嗎?”牛兵有些無奈的苦笑了笑,他知道,章瑞平是好心的提醒他,他也知道,章瑞平這人比較容易推心置腹,之前,章瑞平和當時刑警隊的隊長關系一直不錯的,可以說是鐵哥們,就因為在一些地方善意的提醒了幾句,從而的得罪了領導,一直沒有得到提拔。
而且,牛兵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今天是他,換成一個人遭遇那樣的情況,結果,又會怎么樣?劫匪一時沒有想起劫持人質,可如果不能快速制住劫匪,對方會不會劫持人質?這個答案,幾乎是不用考慮的,房間非常狹小,而且只有一道小門可以出去,劫匪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面對一個人或許可以斗一下,面對幾名刑警時,那就只是剩下兩條路了,一條是劫持人質,一條是直接投降,一個敢于劫持人質,而且還要強奸人質的亡命徒,這個時候會如何選擇?至少,牛兵看來,選擇劫持人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甚至,劫匪直接殺死人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劫匪劫持人質,并沒有絲毫的遮掩,不僅劫持人質,更強奸人質,那很可能壓根就沒有想過釋放人質,這樣的狠角色,在那種情況下殺人,完全是可能的。
牛兵可以不介意劉雄武搶功勞,即使劉雄武罵他幾句,他也能夠左耳進右耳出,誰叫別人是領導呢,只要不罵的太難聽,他也只能是忍了。可是,他無法忍受劉雄武在這種關鍵時刻不顧后果的亂來,他無法忍受這樣的草菅人命,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些犬吠聲驚動了嫌疑人,他完全可以輕松的走到嫌疑人身后,不費吹灰之力的制服嫌疑人,沒有任何的風險,不僅是他,換成刑警隊任何人都能夠做到,那種情況下制住嫌疑人,并不難。可若是早一點驚動嫌疑人,在他還沒有進房間之前驚動嫌疑人,即使是他,也無法處理,那時候,他們只能是祈禱,兇手不會挾持人質對峙,一旦兇手挾持人質對峙,他們很難處理,而且,姚丹枚當時的衣服是被剝光了的,一個赤身裸體小女孩子,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挾持,那對于心靈的打擊,又該是如何的深刻?
“章哥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章瑞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并沒有多說。
“章哥,我不希望等那樣的悲劇發生了再后悔!我們這些刑警還有機會后悔,可那些受害者,他們有機會后悔嗎?”牛兵的聲音,有些沉重。
“也許,你是對的,或者,你得罪他,也是最好的選擇吧。”章瑞平沉默了半響,有些蕭索的道,這些道理,他何嘗又不知道,只是,他卻是得罪不起劉雄武,刑警隊的其他人也得罪不起劉雄武,倒是牛兵有著這個能力,牛兵張浩平撐腰,李和生也比較欣賞牛兵,即使劉雄武有著魏成飛支持,大概也無可奈何牛兵吧,而牛兵這么折騰一番,劉雄武或許也會收斂一些吧,至少,重案隊的事情,劉雄武是不怎么敢橫插一腳了,這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一個好事。
“謝謝你,牛隊長……”看到女兒,余慧敏的眼淚,終于再也無法控制,差不多十個小時的時間,讓她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牛隊長,謝謝你!”和余慧敏一同道謝的,還有一個中年人。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牛兵并不認識中年人,不過,他大概也能夠猜到,那應該是余慧敏的丈夫,姚丹枚的父親,國資委的姚副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