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租賃很是順利,對方因為原本租房給他們的房東忽然變卦,正急著找房子,而牛兵的房子雖然舊了一些,不過夠寬,又是一樓,都不需要搬運貨物,直接就將三輪車騎進屋子了。牛兵警察的身份,也讓對方多了幾分的信任,當場就簽了合同,房租更是達到了一千四一年,而且,十二點多點,對方就將兩年的房租一次性的支付給了牛兵,讓牛兵的兜里又充實了一些。
“小兵,燕子要和你一道過去……”女人的心思,卻是比男人更仔細的多,雖然牛兵和云中燕都沒有提過,可張嬸子還是看到了云中燕收拾的東西,悄悄的問起了牛兵,臉色顯得有些嚴肅。
“恩!”牛兵點點頭。
“小兵……”張浩平也在一邊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牛兵和云中燕住在一起,也是有些人說三道四的了,刑警隊的流言特別多,不過,后來因為陸海銘和云中燕訂婚,倒是讓說閑話的人少了一些,可如今,云中燕居然跟著牛兵去云都,這顯然是更讓人說閑話的。他雖然相信牛兵和云中燕之間不會有什么,可這要讓其他人相信,就非常的困難了。
“我記得,燕子和海銘應該已經結婚了……”張嬸子看著牛兵。
“張叔,嬸子,燕子和陸海銘還沒有結婚,就已經離婚了。”牛兵苦笑了笑,他知道,張浩平都有些覺得他們有些過分了,他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可他絕對在張浩平怎么看的,別人怎么看,他壓根就不想去理會,可張浩平那里,他必須要解釋一下。
“怎么回事?”張浩平兩口子幾乎是同時問了出聲,當然,心思卻是截然不同的,張嬸子更多的是好奇。張浩平卻是感覺著這其中并不簡單。
“燕子和陸海銘之前,是有些一些矛盾的,她很是看不慣陸海銘,不過,她是陸海銘的父親幫忙調過來的。而且。她哥哥嫂子都在電力公司,陸海銘的父親又是電力公司的老總,他雖然不滿陸海銘,卻也不好太過分。陸海銘就對他死纏爛打,他才搬到了我家里;不想,陸海銘依舊不死心,甚至出錢雇人找我的麻煩,只是。沒有人敢接他的生意。”牛兵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里面的故事告訴張浩平,他知道,張浩平是絕不可能去胡亂說的,張嬸子雖然話多,熱心,不過,不該說的東西,卻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的。這點,他還是放心的。
“竟然有人在林山找人對付你!”張浩平搖了搖頭,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牛兵戰斗力的可怕,也沒有人更明白牛兵究竟收拾了多少人,找人去收拾牛兵。那簡直和找死沒什么區別。
“后來他們又怎么走到了一起?”張嬸子則是更喜歡聽兩人的愛情故事。
“后來,他伙同了他初中的同學以及三個同伙準備收拾我,被我收拾了一頓,為了一勞永逸。也為了嚇住他,我將幾人一起送進了派出所。結果除了他,四個人竟然是一個盜竊的小團伙,最后四人兩人勞改,兩人勞教,他也被家里管了起來,陸海銘本質并不壞,只是有些沒腦子,他也的確是喜歡燕子,他父母出面,燕子的嫂子和父母也輪番做工作,最后,燕子還是接受了他,他們準備臘月初結婚,證都辦了,誰知道……”
牛兵搖了搖頭,才繼續道,“就在他們結婚前幾天,云中燕忽然的在他的辦公室看見了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胡來,下來云中燕就堅決離婚,辦理了離婚手續,當時我也沒有覺著什么,直到一天,陸海銘來找我,說他是被人下了藥,他才說了他偷偷背著燕子和我,將他那個被判刑的同學朱華放了出來的事實,而就在他和那女人發生關系的頭天,朱華還去過他的辦公室;同時,他還提供了朱華,李繁明還有曲新康在一起聚集的信息。”
“混賬……”張浩平的禁不住的怒罵了一聲,他自然是明白,這些意味著什么,顯然,這些人是準備從牛兵身邊人身上動手,牛兵沒有任何的親人,云中燕無疑是牛兵最為親近的人了。
“曲新康,是不是當了幾天重案隊隊長那個……”張嬸子看了眼張浩平。
“恩。”張浩平點點頭,并沒有多說。
“不過,說起來還要感謝他們,不是因為這個消息,我還下不了決心對付他們。”牛兵也并沒有多說其他的,說了這么多,張浩平已經足夠明白了,至于郭樹清的事情,牛兵自然是不會說的,即使他再相信張浩平,他也絕對不可能說,任何人他都不可能說。
“你不在林山,燕子一個人在這里的確有些危險。”張浩平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這情況,云中燕留在林山,誰也不敢擔保,那些人會不會做出什么。雖然依舊覺著云中燕這么和牛兵在一起容易讓人說閑話,可他也不好說什么了。
吃過午飯,剛剛一點鐘,一行人就出發了陳師傅一家人就過來了,陳師傅一家三口,陳師傅的小女兒陳藝,一個還在念高三的女孩子,加牛兵他們兩人,越野車后排堆著他們的東西,五個人坐在前排和中間,并不顯得寬松,不過也不算擁擠,三位女同志坐在中間的一排,牛兵和陳師傅輪流著開車,這可是一千好幾百里的長途,道路狀況還非常的糟糕,一個人開車誰也受不了。兩人輪換著開車,陳師傅開兩個小時,牛兵開三個小時,路上幾乎沒有考慮休息,后天就是三十夜了,他們可不想在路上過年,不僅陳師傅一家人不愿意,牛兵和云中燕也不愿意。
或許是炫耀,或許是因為話本來就不少,或許和云中燕是家門的原因,一路上,陳師傅的愛人云嬸子嘴基本上沒有停息過,和云中燕說個不停,并且還認了個侄女,從他們的談話中,牛兵也才知道,陳蘭考上的云都的中專,丈夫是高她一年的學長,兩人在學校就開始了戀愛,畢業她就留在了云都,進了一個區的電信公司,丈夫是城郊一個鄉的稅務所副所長,父母都是分別是區稅務局和財政局的會計。
而讓牛兵也有些無語的是,他的知名,顯然超過了他的想象,這位云嬸子,對于他的事跡居然是如數家珍,甚至連陳藝都知道他不少的事跡,許多是云中燕也不曾知道的。臨近云都,云嬸子又竭力的再次邀請他們在女兒家過年,并且說女婿一家人是如何如何的對人熱情。不過,這一點倒是很快的得到了證實。
陳師傅他們的親家母劉梅是一個非常非常熱情的人,他們的到來就得到了熱情接待,他們十二點多到達云都,害怕他們找不到路,一家子居然在路口等著他們,老兩口小兩口一個不少,而且,他們在那里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
開了三十多小時的車,或者坐了三十多小時的車,一行人都接近崩潰了,不過,他們同時也真餓的有些慌了,因此,他們還是接受了一家子的邀請,坐在了一家夜宵店,只是,等待夜宵的幾分鐘時間了,五個人睡過去了四個,就牛兵還和幾人說著話。叫醒了四人,吃過宵夜,牛兵他們要去賓館,卻是立刻的遭到了拒絕。
“原來是客,都到家門口了,住什么賓館,都去家里,家里有六張床呢,還有兩張沙發也可以住人,足夠你們住了……”劉梅非得要邀請牛兵他們到家里。
“是啊,你們這么遠的趕過來,怎么能夠讓你們住賓館。”陳蘭的公公也加入了留客的隊伍。
“你們送爸媽他們過來,我們怎么能夠讓客人去住賓館。”陳師傅的女兒女婿也都加入了勸說的隊伍。最后,拗不過兩位老人的熱情,劉梅和云嬸子兩人更是干脆的拉著云中,無奈,牛兵他們只能是去了一家人的家里。
老兩口和小兩口住的是一個單元一層樓的對面兩套房,陳師傅和愛人去住的老兩口的房子,牛兵和云中燕還有陳蘭的妹妹陳藝則是住在了小兩口的房屋。小兩口的家里也有三張床,只不過,三個女孩子擠在了一張床上,而留下了兩個大男人一人一個房間。
這一家人倒是真的熱情,而且很是和睦!牛兵對于這么一個家庭,無疑是有些羨慕的,父母去世的早,他是無緣享受這種家庭的溫馨的,家庭對于他來說,已經幾乎沒有了多少的記憶,母親的印象,也是比較的模糊,父親的記憶,留下的也不多,而且,父親在他的印象中,就好像沒有過一天歡樂,一個成天躺在病床上,還需要幾歲的兒子來照顧,又怎么可能表現得多歡樂呢?當然,更為羨慕的是云中燕,牛兵沒有感受過家庭的和睦,卻同樣也沒有感受過家庭的矛盾,而云中燕卻是對此有著深刻的體會,看著這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樣子,她心底就無比的羨慕,她的父母,哪怕假裝出對她的一點關心,或許,她都不至于在牛兵那里一住就是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