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牛兵走進了寧小花的辦公室,寧小花的辦公室里,還有一個中年人,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頗為高大,臉上棱角分明,一雙眼睛仿佛鷹隼一般,透著幾分的犀利。
“進來!”寧小花叫了聲。
“寧教官……六牛兵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
“牛兵,這是省公堊安廳許廳長!”寧小花替牛兵介紹著。
“許廳長!”牛兵再次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許廳長,他雖然沒有見過,卻是不陌生了,省公堊安廳副廳長、省公堊安廳緝毒總隊總隊長許陽帆的名字,牛兵還真不陌生,只不過,他對于這個許副廳長并不陌生,這個人,就是寧小花現在的最大后臺。
“小牛,早就聽小花他們說起你了,想不到,小牛比想象中的還要年輕一些。”許陽帆笑呵呵的道。
“是,牛兵現在的確不夠成熟。”對于許陽帆的到來,牛兵隱約的猜到了其來意,除了來要人,別人一個副廳長找自己干什么,說起來,能夠讓一個副廳長親自找自己談話,他應該感覺到莫大的榮幸才對,那可是一個副廳級的干部,Y省毒品泛濫,分管緝毒的副廳長,那可絕對是重量級的人物;然而,此時的牛兵卻是有些反感,雖然沒有見過這位副廳長,可牛兵還是對這個副廳長知道一些,而且,印象還是很不好的那種。
‘上面支持’也不是沒有,不過,要他們支持我們調堊查不容易,但是我可以保證,如果我們搜集到了確切的證據他們肯定會出面支持的……”這話,算是牛兵對許陽帆最初的了解,那是寧小花讓牛兵去調堊查時說的一番話,他當時認為,寧小花的后臺,或許只是一般的關系,因此也并沒有在意,而且,那時他也不知道是許陽帆,他根本不知道有許陽帆這個名字,他真正了解許陽帆,是老紀說的。
根據老紀所說,龍嘯鴻的父親乃是老軍人,屬于經過了三大戰役的老軍人,雖然不是什么大干部,卻也是一個老邊防,一個邊檢站的站長,差不多算是最小的官了,而許陽帆參加工作,就是在龍嘯鴻父親所在的邊檢站,算是龍嘯鴻的父親一堊手培養提拔起來的;如果說龍嘯鴻的父親是許陽帆的入門師父,那么,寧小花的父親無疑可以算是許陽帆飛黃騰達的關鍵了,許陽帆當了邊檢站副站長,就送到了警校培訓,那時候寧小花的父親是副校長,對于許陽帆很是看重,在他的推薦下,許陽帆才進了邊檢總局,寧小花的父親擔任了公堊安廳副廳長兼警官大學校長,也將他一步步的提升到了邊檢總局副局堊長的位置。然而,龍嘯鴻出事之后,寧小花去找他,他卻是連查清龍嘯鴻的死因,都沒有答應,只是讓寧小花他們自己去查0這樣薄幸之人,牛兵是最沒有好感的,作為一個帶著幾分江湖性格的警堊察,他不說崇尚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可至少,他覺得一個人多少也應該知道感恩,你不說違規提拔龍嘯鴻或者是寧小花,可老領堊導的兒子死去了,而且還是工作原因被害死的,你怎么也應該查清一下吧,不說老領堊導還與你有恩,就算沒有恩情,這點人情也該有吧,再說了,即使是個陌生人,作為一個公堊安廳副廳長,你也應該查清這些情況吧。
因此,這樣一位副廳長的垂青,不僅沒有讓他感覺到受寵若驚,反而是讓他感覺到反感,在這么一位副廳長屬下工作,那也就罷了,畢竟,你也無法選擇領堊導不是,遇到什么樣的領堊導,也只能看運氣,可在這么一位領堊導屬下工作,我也可以不鳥你,一個部門,領堊導還是不少的,即使一把手,能夠一堊手遮天的情況也不是很多的,尤其走到了省廳這些部門,一群領堊導里面,總有一兩個是能夠順眼的;然而,如果他是這許陽帆特意要進去的,可就不一樣了,那樣,他的身上就打上了許陽帆的標簽了,他顯然是不愿意貼上這么一張標簽的。
這小家伙,還真是”……老紀這家伙,恐怕又在他跟前發牢騷了吧!一邊的寧小花卻是心底發笑,年輕,在領堊導干部的眼里,可是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意思,年輕,可以說你年輕有為,說你年輕有朝氣,也可以說年輕不穩重,不成熟;而許陽帆此時說牛兵年輕,自然是夸獎了,牛兵自然也能夠理解這點,可牛兵卻故意的理解成批評,那無疑是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牛兵根本沒有可能認識許陽帆,更不可能了解,而這一切,只能是來自老紀了,牛兵只有和老紀單獨接堊觸過0
“呵呵,不成熟,鍛煉鍛煉就成熟了,小花,我就不耽擱你的工作了。”
許陽帆笑呵呵的站起身,告辭離開了,他來這里的目的,的確是想要招攬牛兵,龍嘯鴻的案子,他無疑是很清楚的,對于牛兵,他也很有些欣賞的,而此時,恰好遇到了一個不小的麻煩,需要一個牛兵這般的人才,因此,過警官大學來視察工作,他也順道的來看看,卻哪曾想,牛兵一上來就和他有些擰,自然,他也不可能再說什么了。
“許廳長,你慢走。”寧小花將許陽帆送了下樓,牛兵自然也跟著,看著許廳長離開,寧小花才回到了辦公室,沖牛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個家伙,這么好一個機會,被你給放棄了。”
對于許陽帆,寧小花心底的意見比牛兵還大的多,她甚至都動過搞許陽帆的念頭,對于許陽帆的認識,她可是最為深刻的,她甚至都還記得,那時候許陽帆用自行車馱她去上學的情節,小學的時候,母親并不在城里,父親經常忙不過來,許陽帆這個得意門生就主動充當起了保姆的角色,接送孩子,給她做飯,打掃衛生什么的,比一個勤快的家庭保姆還要稱職,而對于她父親,那比一個最為孝順的兒子還要孝順,同時,他也展現出了自己非凡的才能,獲得了父親的賞識,一路將其扶持了上去。然而,父親退下來之后,他來的時候就漸漸的少了,最開始,過年過節,老爺子生日還來一下,而當他擔任了副廳長之后,這位老領堊導門前,就很少看到他了,除了過年來一次,平時就見不到人了。對此,她倒是不太在意,也沒有太注意,她回去的時候其實也不多的。直到龍嘯鴻的事情爆發。龍嘯鴻的事堊件爆發,讓她是無比的失望甚至是絕望,只是,最后,她還是忍了下來,多年的潛伏工作經歷,讓她的忍耐力比誰都厲害,她知道,她必須要借助許陽帆的地位。而龍嘯鴻的案子了結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了聯系,她甚至將許陽帆的電話號碼都刪除了。
不過,今天許陽帆過來說起牛兵,她還是有些心動了,雖然許陽帆這人不怎么的,可他手里的權力,卻是實實在在的,牛兵想要發展,少不了有人提拔,牛兵不愿意去邊防,留在這省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省廳,有著許廳長的照顧,再加上牛兵自身的能力,那出人頭地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此時牛兵拒絕,那是即讓她心底高興,也讓她心底惋惜,錯過了這樣的機會,或許,牛兵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副廳長可不是大白菜,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垂青一個人,即使牛兵的確很能干,可他只是一個小警堊察,還入不了這些大人物的眼,大概,不是遇到什么麻煩很需要牛兵這樣的人才,許廳長也不會想起這么一個小人物吧。
“寧教官不怪牛兵給你添麻煩就走了。”牛兵淡淡的道,自己如此的態度,那許陽帆自然是會認為寧小花在自己面前說過他的壞話,自己反正不會留在Y省,許陽帆這個副廳長也不可能把他如何,可寧小花礦是在Y省。
“有什么麻煩,我也就在這里混日子,他是廳長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寧小花淡淡的搖了搖頭,她也無心混上去,就這樣教教學堊生,自己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許陽帆又能夠找她什么麻煩,再說了,許陽帆乃是她父親提拔起來的,這在眾所周知的事情,父親雖然去了,他也沒有膽子找自己的麻煩,那可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許陽帆這種人,是不會干這種蠢事的;更何況,警官大學這一塊,許副廳長其實也沒有什么發言權的。
“沒給寧教官添麻煩就好,牛兵不打擾寧教官了。”牛兵提出了告辭。
“牛兵,你回哪里找好了嗎?”寧小花叫住了牛兵。
“車到山前必有路,回去再說吧,總不會讓我去掃大街吧。其實掃大街也不錯了,兩個小時掃完就井息了。”牛兵隨意的笑了笑。
“……”寧小花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再開口,她的關系網也都在Y省,許陽帆沒有找牛兵之前,她還可以把牛兵介紹到Y省,這點面子她還是有的,可如今,許陽帆這里牛兵都拒絕了,這等于,牛兵眼睛絕了自己在Y省的路了。([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