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煩?”牛兵心底一沉,低沉的問道,只是,心底卻微微的有些疑惑,他可真不太能夠想出來,這事情還會有什么麻煩,不僅是他,一邊的羅俊和莫朝鴻,都心底迷惑不也,他們可是看著人抓上車的,人肯定是不會弄錯的,而且,這些人,似乎也不應該在這云都有著什么過硬的后臺。
“他們家里有身堊份證和結婚證,都是真實的身堊份證和結婚證,甚至還有他們孩子的出生證。”茅妍緩緩的道。
“真實的身堊份證和結婚證,你把他們身堊份證上的信息說給我聽一下。”牛兵問道。
“身堊份證簽發機關是巍州市公堊安局青凌分局,名字叫做周旋炳,火字旁一個甲乙丙丁的丙,出生日期是1965年7月3日,地址是巍州市青凌縣大陳鎮田王村七組34號,身堊份證號碼是”茅妍迅速的道。
“那應該是他弟弟的身堊份證,我看過他的簡歷,他小學是是在魏州市青凌縣大陳鎮田王村小學讀書的,他有個弟弟叫做周旋炳,在家鄉務農!他老婆的身堊份證信息呢?”牛兵笑了笑,雖然簡歷沒有具體的信息,可就這些信息,也能夠說明問題了,周選飛在魏州市青凌縣大陳鎮田王村小學讀書,那他老家肯定是那里的,更何況還和他弟弟的名字一樣。
“身堊份證簽發機關是巍州市公堊安局古津分局,名字叫做朱冬梅,出生日期是1979年10月23日,地址是魏州市古津縣石塭鎮古道街32號……”
“結婚證是哪里辦理的,是在什么時候辦理的?”牛兵一聽,卻是聽出了問題,79年十月份,那也就是去年十月份才到結婚年齡,顯然這些證件即使是真的,也是有些證件是有問題的。
“結婚證是在古津縣民政局辦理的,辦證日期是99年2月……結婚證上的年齡不對還真不愧是搞刑偵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所在!這事情沒麻煩了。”茅妍頓時的來了精神結婚證上的年齡,和身堊份證上的年齡不一樣,單憑這點,他們也就可以說他這結婚證是假的,哪怕那結婚證的的確確是民政局開出來的,他們也可以咬定其結婚證是偽造的,誰也無法找他們的岔子。
“結婚證你們可要保管好那可是重要的證據。
”牛兵笑呵呵的道,可別看那一張小小的結婚證,它卻是至少證明了周選飛的重婚罪而且這里面,肯定還牽涉著民政局的人。
“放心,絕對沒有問題,我去忙了,不和你說了,我去忙去了。”茅妍笑嘻嘻的掛斷了電話。
“他們居然還辦理了結婚證膽子倒是不小。”蕭影禁不住的嘀咕了起來,單單從牛兵說的話他們也能夠聽出大概的情況了。
“辦理結婚證也有好處,像在云都,這樣的事情就可以糊弄過去。”羅俊笑著道。
“呵呵,可惜他太倒霉了,根本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的找他的麻煩,早就認識他了,這擺脫麻煩的證件,可就成了他的勾魂薄了。”莫朝鴻笑呵呵的道。
“一個謊言的開始,無數個謊言也無法結束,這中間任何一個謊言被拆穿,謊言也就被拆穿了,偵破往往就是從拆穿嫌疑人的謊言開始的,這結婚證可以讓他們以夫妻的身份生活,減少生活中的許多麻煩,可卻也為他們留下了確鑿的證據,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承擔一定的風險的。就算他這次運氣好,不被我發現,我想,他們這樣的情況,早晚也會被其他人發現的。”牛兵笑著道,那么一張結婚證,還真不好說是好事還是壞事,辦那么一張證件,他知道不是什么難事,別說結婚證,就是身堊份證,也容易辦一張真的身堊份證,他們查處的案子,就有著不少這樣的情況,有著真正的假身堊份證的犯罪嫌疑人,他查處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這么一張證件,的確能夠為一些違法犯罪行為帶來很好的掩護,可是,這些證件,也等于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致命的證據,有了這么一個證件,查處那周選飛,就變得容易多了。
“是啊,想要掩蓋一個謊言不容易啊,撒謊撒的多了,宗師難免露出破綻。”蕭影點點頭。
幾人說這話,汽車快速的前進著,聊了一會,該睡覺的,繼續睡覺,開車的,也專心致志的開起車來。第二天深夜,他們也才到達了古津,這還是最近云都這邊的路修成了水泥路,否則,恐怕還需要多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夠回到古津,明天早上還要上班,羅俊他們也不敢耽擱,牛兵下了車,他們就開車離開了古津。
第二天正式上班,第一天上班,人們也還沒有從假期中回過神來,一個個的還在回味著春節的美好,這樣的狀況,也不僅僅是紀委,各單位也差不多,說起來,紀委還算好一些的,至少,人都來了,而其他單位,雖然牛兵沒有去查過考勤,可從院子里的車的多少,也能夠看出個大概,無論是汽車還是摩托車,乃至自行車,都明顯要少上不少,顯然,沒有來的人,不在少數。
“陳師傅,今天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用一下車。”牛兵在紀委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巍州市的地圖,隨后開了個小會,散會后,他也離開了紀委,讓紀委干部徐曉成和他一道坐車離開了紀委,前往巍州方向而去,只不過,還沒有出縣城,他就讓陳師傅下車,陳師傅是他無法控制的人選,那是屬于縣委辦的人,雖然也不敢對他怎么樣,可泄露一些他的信息,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牛書堊記沒事……”陳師傅趕緊的道。
“好了,下去吧,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去了哪里。”牛兵淡淡的道。
“是,牛書堊記。”陳師傅不敢頂嘴,只能是默默的下了車。徐曉成趕緊的坐到了駕駛室,怎么也不可能讓牛書堊記開車吧,除非他不會開車,不過,交警隊出身的他,別的不行,開車顯然還是沒有問題的。
“左拐,一直往前走。”徐曉成開車出了縣城,王巍州方向走了幾公里,牛兵立刻的吩咐道。
騎車轉上了一遍的一條機耕道,汽車駛入了機耕道,一路往前走著,一直走了近三四十里的機耕道,翻過了一道山梁,才又走上了一條應該是鄉鎮公路的公路。這條路,還是牛兵周末騎車發現的一條路,可以直達青凌縣,這條路,是青凌縣鹽獅鎮到宿楊鎮的公路,從宿楊鎮可以到大陳鎮,田王村就在宿楊鎮和大陳鎮之間的交界處。
“牛書堊記,這好像是到了青凌縣了,這應該是宿楊鎮到鹽獅鎮的位置。”徐曉成雖然不是青凌縣人,也沒有去過宿楊鎮和大陳鎮,和鹽獅鎮也沒有任何關系,可對附近的位置熟悉,倒是能夠判斷出大概的情況。
“恩,我們去大陳鎮。”牛兵緩緩的道。
“大陳鎮,牛書堊記是想查周?”徐曉成神色一凝,他算是第一個向牛兵靠攏的人,原本的他最是反感這種拉幫結派,然而,結果就是,他從交警隊被趕了出來,到了紀委,在紀委又因為自己的傲慢得罪了紀委書堊記,也成為了紀委比較少見的幾個沒有職位的干部之一,在紀委多年了,事情干了不少,卻沒有落一句好,他都有些灰心了,牛兵卻來到了紀委。最初,他也有些瞧不起牛兵,牛兵到了紀委,幾乎啥事都沒有管,整天就東晃晃,西轉轉,貌似無事可做,然而,偶然的一次值班和司機陳師傅閑聊,他才知道,牛書堊記到紀委不到一個月,也是將縣里的鄉鎮轉了一遍,這讓他隱約的感覺到,這位紀委書堊記不簡單。試探性的匯報了一次工作,和牛書堊記閑聊了幾句,卻是發現,牛書堊記對于縣里的鄉鎮,真的是如數家珍,不少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牛書堊記也有所了解,這讓他終于的下定了決定,將一些知道的情況,講述了出來,算是交了心。而這次牛書堊記如此神秘的帶他出來,而且還避開了司機,顯然,牛書堊記是準備有所行動了。而他恰好知道的是,石塭鎮黨委書堊記周選飛乃是青凌縣大陳鎮人。
“哦,你對他比較了解?”能夠自己說個去處,就猜到人,那至少,這徐曉成對周選飛不是一無所知,否則,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周選飛的情況。
“牛書堊記,查周選飛,恐怕很難。”徐曉成苦笑了笑。
“哦,怎么個難法?”牛兵淡淡的問道,雖然表面平淡,可他的內心深處,卻是已經明白,這顯然是一個有著大boss罩著的人,不過,仔細想想,這似乎也算是合理,一般情況下,有著罩著的人,有后臺的人,膽子通常也要大一些,要囂張一些,那些沒有后臺的人,往往都比較小心翼翼,畢竟,周選飛年紀并不大,也沒有啥資格可以囂張,除非,他背后有人罩著。([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