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看好我?”崔游問道。
自己現在是得罪了林明琛,范統還敢跟著自己?
“崔師弟這不是看不好看的問題,而是肯定的。”范統說道。
范統有自己的想法,劉柏池是搭上了林明琛,可替林明琛做事的人多了去了,想要真正成為林明琛的心腹何其困難。
反正他不認為劉柏池有這個能耐。
而崔游不同,崔游剛來木神峰,身旁暫時還沒什么人。
就算之前有人起了這個心思,可被林明琛這么一攪和,那些人便退卻了。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自己就是打這個主意,不管將來有多少人會投靠崔游,自己至少有個首功,那地位總是不一樣。
哪怕崔游到時候的地位不如林明琛,可自己一旦成為他的心腹,那絕對比劉柏池強上好幾倍。
對于范統的示好,崔游并不拒絕。
雖然自己并不在意在伙房的事,但要是能夠得到范統的照顧,那對自己來說還是很有利的。
至少可以讓自己節省出不少空閑用來參悟功法。
而不是浪費在做雜務上。
范統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讓崔游心中有些感慨。
靠山的話,自己有邱前輩,在木神峰中一般是沒什么人敢欺負自己了。
哪怕是林明琛,他也就敢暗中耍點小把戲罷了。
他覺得是在羞辱自己,可崔游心中是一點都不在意。
至于范統為人低調,這倒是值得崔游好好學學。
太過高調,會遭人嫉恨的。
“那就按范師兄說的辦吧。”崔游說道。
范統臉上一喜,他知道崔游這是承自己的情了。
“可別喊我師兄,喊我名字就行了。”范統急忙說道。
“還是這么來吧,規矩不可廢。”崔游搖了搖頭道,“那么我去哪里送飯呢?”
“那我先帶你去一次?”范統問道。
“可以。”
范統去伙房提了一個籃子。
崔游看了一眼,發現里面的有三個菜,一盤肉,一條魚,一個素菜。
除了這三個菜外,還有一碗飯,一壺酒,另外還有一碗水。
這樣的飯菜還真是不錯了,對于一個被關押的人來說。
有酒有菜,也算是很照顧了。
見崔游盯著那碗水,范統不由笑著解釋道:“人可不能不喝水啊。”
崔游笑了笑:“現在可以走了嗎?”
在范統的帶領下,兩人往伙房后面更為偏僻的地方走去。
“還要下山?”崔游發現要山下走去,不由問了一聲。
“要往下走一段路,那里有個小山坳。”范統說道。
說是山坳,其實相比山下還是非常高的,只不是幾座高峰之間有一處稍微低矮的地方,形成了所謂的小山坳。
“恩?”崔游有些疑惑地打量周圍,看上去一切如常,可他心中總感覺有些怪異。
“崔師弟,你感覺到了吧?”范統注意到了崔游的反應,不由解釋了一下道,“這個山坳布滿了陣法,我們可不好亂走,你要緊跟著我,以后你一個人過來的時候,可要記住了這個路線,要是走錯了陷入陣法中,那就麻煩了。”
“這里是木神峰的一處要地?”崔游問道。
他還不曾聽人說起過這樣的事,荀師兄沒說,邱前輩也沒提起。
崔游是不大清楚這里的陣法有多少,可他很清楚,這里絕對不是一處尋常之地。
“我也不大清楚。”范統說道,“只不過我聽說這里關押了一個人,才會讓伙房這邊每天送飯菜過去。”
“關押了一個人?”崔游很是驚訝地盯著范統。
“崔師弟,你也別這么盯著我,我所能知道的就這么多了。”范統急忙說道,“據說已經有十幾二十年了吧。”
崔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知道范統沒必要騙自己,而且這里真要關押了什么人,也不是范統這樣一個弟子能夠接觸到的。
“難道是木神峰哪位前輩犯了錯才被關在這里?”崔游喃喃道。
“崔師弟,伙房這邊還是有一些傳聞的,說是那里關押了一個魔頭。”范統小聲道。
聽到這話,崔游暗暗點頭。
這倒是更有可能一些。
五神宗身為正道領袖,維護江湖安寧也是職責之一,若是有邪魔在江湖中作祟,他們出手擒拿也是正常了。
相比自己的想法,范統這個說法顯然更靠譜一些。
若是木神峰有哪位前輩犯錯了,自己怎么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怎么越來越熱了。”崔游額頭漸漸滲出了汗珠。
“下面還要更熱一些。”范統說道,“不過不要緊,反正過去將飯菜放下就離開,還能忍受。”
崔游點了點頭,看來是陣法的緣故。
‘唔~’崔游的右手忽然按在了左手手腕上,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崔師弟,你怎么了?”范統急忙轉頭問道。
“沒事,繼續走吧。”崔游答道。
范統沒有多想,繼續朝前走去。
崔游將左手袖口往上拉了一下,露出了手腕。
在手腕往上一些的地方有一處赤紅色的火焰印記,剛才這里忽然一陣刺痛。
對于這個印記,大姐他們認為是自己的胎記,崔游倒也沒有太在意。
“難道是我的錯覺?”崔游暗暗想道。
刺痛就那么一下,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到了。”范統朝前一指道。
崔游看向了那邊,這里差不多是山坳的最底部了,周圍都是懸崖峭壁,表面異常光滑,就算是高手來到這里,想要直接從這里翻越恐怕也異常艱難。
“那人在里面?這里面好像有火在燃燒?”崔游問道。
在離他們還有數十丈外的地方充斥著一團霧氣,那霧氣中隱隱透露著紅光。
“對啊,在里面。”范統點頭道,“里面肯定有熊熊烈火在燃燒,終年不息,否則不會有這樣的紅光透露出來,尤其是如此灼熱。我想,這大概是對里面那邪魔之人的一種刑罰。”
崔游想想也是,這樣的刑罰恐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吧。
這里更熱了,他已經拼命運功來抵御這股灼熱的氣息,以他現在的實力,最多能在這里堅持半天,半天之后肯定就受不了了。
那人被囚禁在這里這么多年,每時每刻遭受這樣的煎熬,也不知道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伙房這邊每天還在送飯,可見那人應該還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