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弟子崔游拜見宗主!”崔游急忙誠惶誠恐的行禮道。
宗主的模樣,五神宗的弟子不一定親眼見過,可畫像還是看過的。
所以崔游就算沒在天火鎖魂陣中見過謝長洋,一旦見到他本人也能認識。
“這段時間都是你在送飯?”謝長洋問道。
“弟子剛換來送飯,快兩個月了。”崔游答道。
“你就沒發現這里的陣法有什么變化嗎?”謝長洋又問道。
聽到謝長洋這么一問,崔游一臉迷惑之色道:“宗主,弟子每次都是按照規矩將飯菜放下就離開,可不敢在這里多做逗留,陣法有沒有變化弟子不清楚。”
“是嗎?”謝長洋盯著崔游聲音一冷道。
崔游的身子不住顫抖著,他只覺得一股無比駭人的氣勢壓得自己難以喘息了。
就在這個時候,馮瑞身影一動,擋在了崔游的面前笑了笑道:“宗主師兄,他只是一個小輩弟子,連正式弟子都不是,哪能看得出來陣法的變化?”
謝長洋收回了氣勢,他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
沒想到逼問一個候補弟子,有些不應該了。
謝長洋知道,杜飛痕的事還是對他有不小的影響。
“你下去吧。”馮瑞轉身對身后一臉驚恐的崔游慈祥一笑道,“不用緊張,也不用多想。”
崔游剛才還真被嚇了一跳,怕自己被宗主看出了什么端倪,否則他不會這么問自己吧。
看著崔游離開的時候,差點被腳下的一塊凸起的巖石絆倒,這里的一個前輩笑道:“這小家伙可是被嚇得夠嗆啊。宗主師兄,您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剛才謝長洋的氣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可崔游只是一個候補弟子,那種氣勢對他來說絕對是駭人心魄的。
崔游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們完全可以理解。
其實崔游真實狀況倒不想他們所想的那么不堪。
他畢竟還有凰叔在暗中照應,意志還是比較堅定的。
不過剛才那驚魂未定的樣子是按照凰叔的意思,讓他盡量假裝的。
他一個候補弟子,在謝長洋的氣勢之下要是太過鎮定,那才有古怪。
謝長洋沒有再理會離開的崔游,看了大家一眼道:“你們都進來吧。”
說完,這些人跟著謝長洋進入了天火鎖魂陣。
“邀請帖已經發出,不少江湖門派恐怕都在路上了,現在邪帝已死,還如何審判?”一個老頭問道。
謝長洋上次離開后,便向那些江湖門派下發了邀請帖,邀請他們過來一同審判邪帝。
如今邪帝只剩下一副殘缺的骨架,審判顯然是無法再進行了。
“總之邪帝身死一事還得宣告天下。”
“對,這也可以警告一下其他邪魔歪道。”
馮瑞臉色如常,可內心卻不平靜。
他沒想到師兄就這么死了,按理說不應該啊,以他的功力不可能抵擋不住天火的侵襲。
想到這里,他不由暗暗瞥了謝長洋一眼。
“邪帝身死一事,現在還無法下定結論。”謝長洋出聲道。
“咦,宗主師兄,這是為何?”
其他人臉上也都是有些不解。
謝長洋沒有立即回答他們的話,而是走到了鎖魂鏈旁,用腳一踢。
“什么?”這里的老家伙都是瞪大了雙眼。
不少老家伙都是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將鎖魂鏈的鎖抓在了手中,不住地翻看。
“這鎖竟然破開了?”
“怎么可能呢?沒有鑰匙如何能夠打開?”
“宗主師兄,那鑰匙?”
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謝長洋手掌一翻,四把黑中隱隱帶紅的鑰匙出現在了他的手掌心。
“鑰匙我一直帶在身上。”謝長洋說道。
“那怎么破開的?”
大家很清楚,謝長洋是不可能給邪帝打開鎖的。
謝長洋看向了馮瑞道:“馮師弟,你怎么看?”
“師弟也想不出這鎖是如何破開的,沒有鑰匙,誰也辦不到。”馮瑞說道。
聽謝長洋這么一問,不少人心中也都是有了一個想法,是不是馮瑞搞的鬼。
畢竟杜飛痕是木神峰的人,又是馮瑞的師兄,兩人的師父是同一人,關系非同一般。
可馮瑞說的也沒錯,鑰匙還在謝長洋手中,這四把鎖恐怕是無法打開的。
所以就算馮瑞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總不能說是謝長洋自己開的鎖吧?
以謝長洋和杜飛痕兩人的關系,顯然不可能。
不過他們心中暗暗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會不會是謝長洋暗中下手,殺了杜飛痕,然后打開了鎖,這是讓大家覺得杜飛痕逃離的假象呢?
這不是不可能。
想當年,礙于諸位前輩的面,謝長洋發過誓,不會殺邪帝,只會將其囚禁。
如果讓大家知道他殺了邪帝,那顯然不大合適。
如此一想,這個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這次讓自己等人過來看這一幕,不就是想要說這一點嗎?
讓大家覺得這具尸骨不是杜飛痕。
那就不存在他殺杜飛痕一事了。
“宗主師兄,看起來,邪帝還真有可能逃離了,這里的天火大陣威力削弱了不少,沒有被鎖魂鏈鎖住,他破開陣法不是沒可能啊。”一人說道。
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就算謝長洋真殺了杜飛痕,木已成舟,大家現在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馮瑞倒是多了一分希望,希望自己師兄真的逃出去了。
雖然謝長洋殺杜飛痕的可能性很大,但這鎖肯定是被‘萬年冰魄’破壞的,這樣一來,杜飛痕逃出生天,也有一點可能。
“關注江湖中的動靜,尤其是有可能是杜飛痕的行蹤,一旦發現,立即稟報。”謝長洋說道。
老實說,對于四把鎖破開,謝長洋心中也是有些驚訝。
可要是說杜飛痕逃出生天,他還是不大相信的。
自己最后一次見杜飛痕的時候,防止他逃離廢了他的武功,就算鎖破開了,他也不可能逃出這里。
除非是馮瑞幫忙將其帶出去。
謝長洋心中還是明白的,馮瑞或許對自己有諸多不滿,也會想辦法給杜飛痕一些幫助,可要說他將杜飛痕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給予杜飛痕一些照顧,就算大家知道了,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理會。
可要是救出杜飛痕,那性子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按叛徒論處,馮瑞還不至于這么做。
再說,杜飛痕已經是廢人一個,救出去又有什么用?
所以不管杜飛痕是不是逃出去了,謝長洋心中都是不大在意。
逃出去了,大概也只能窩在哪個偏僻的地方茍延殘喘。
而且杜飛痕也活不了幾年了,功力被廢,身心大受打擊,很快就會老死。
曾經自己的一個死對頭,如今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惦記。